别说是那些无门无派的散修了,就连各大宗门的内门弟子,绝大多数也是修行全靠自悟的。
他们没有一个愿意对他们倾囊相授的好师傅,修行起来自然难免要走很多弯路。
可现在他们却多了一个可以帮助他们解答困惑的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玄天宗冷不丁摆出来的公开讲道场所。
他们不知道玄天宗做这件事目的何在,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确实是玄天宗这一举动的受益者。
原本只是因为好奇所以临时过来凑个热闹,或者原本只是抱着聊胜于无的想法过来听听的一众修士,在真正听完了玄天宗主持的几场公开讲道之后,顿时就都打定了主意要长长久久地赖在玄天宗。
一时间,玄天宗旁边的坊市,热闹的就好像是正在举办什么盛会似的。
为此,玄天宗还专门在坊市外围加盖了很多洞府、客栈、商铺......供这些赖在玄天宗外面不走的修士居住、消费。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各大仙门的掌权者们,顿时感觉自己仿佛看穿了玄天宗的真实用意。
“不行,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这样一枝独秀了。”
“没错,若是再继续放任玄天宗这般肆意拉拢人心,百年之后,修仙界怕是就会变成‘众修士只知玄天宗,而不知还有其他仙门’的局面了。”
“......”
强烈的危机感,让修仙界的其他宗门也纷纷行动了起来。
他们没有试图阻止玄天宗继续开坛讲道——这种犯众怒的事儿,谁干谁傻叉啊。
不能阻止,那就只能设法与玄天宗争抢生源了。
于是,如玉衡他们预料的那样,各大宗门也开始了定期的公开讲道。
或许是为了把玄天宗打压下去,其他仙门的公开讲道,也不再是之前那种“看似什么都说了,但其实却什么也没说”的云山雾罩式讲法了。
他们很卖力的,努力让自家的公开讲道,也和玄天宗的公开讲道一样,满满的都是干货。
如此一来,玄天宗的人流量还真就渐渐回落下去了。
尤其是那些原本就来自各大仙门的听讲修士,他们所修的功法毕竟与玄天宗的高阶修士不甚相同,就算玄天宗高阶修士的公开讲道能让他们有所领悟,其效果肯定也不如去听他们自家宗门的高阶修士讲道。
于是,趋利而来的一群修士,就又趋利而走,去了更适合自己的地方,听自家的宗门前辈讲道了。
反而是那些以前没什么机会接触高级功法、技艺的众多散修,毫不动摇的始终赖在玄天宗这边。
当然,他们也不是因为感激玄天宗,之所以赖在这边,是因为玄天宗几乎每次讲道,都会公开一些他们以往根本无法接触到的功法、丹方、符文......
虽然玄天宗每次公开的都只是对应某个大境界的一小段功法,或者只是一个符文,一个丹方,一种灵药或者材料的图片、名称、性状、作用......但这对他们来说却也已经足够珍贵。
毕竟这些可都是各大仙门压箱底的珍贵传承,就算是身为各大仙门弟子的那些修士,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接触玄天宗如今公开出来的这些东西。
不然各大仙门也不会巴巴的划分出杂役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记名弟子、亲传弟子之类的各种等级了。
托玄天宗持续至今的公开讲道的福,如今的修仙界,气氛比之从前那可真是平和太多太多了。
各大宗门一改之前敝帚自珍的做派,对自家弟子、附属家族的弟子,以及那些无门无派的散修,俱都大方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很多不是特别重要的功法,以及丹符器阵方面的常见典籍,如今都已经不再是各宗门的重点保密材料。
各种复刻版、手抄版的玉简、竹简、兽皮卷,悄然流入到各地坊市的店铺之中。
因为价格便宜,囊中羞涩的散修也能凑够灵石买上一本两本,选择铤而走险、杀人越货的散修顿时少了不少。
再加上随着各大仙门公开讲道的次数不断变多,散修们也在逐渐提升自身修为。
有了实力,有了功法,有了可以用来换取灵石的一技之长,散修们渐渐倒也习惯了像其他有宗门、家族可以依靠的修士那样,通过相对和平的手段换取修炼资源。
当然,大环境的改变,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跟着做出改变。
散修也好,有宗门、家族作为靠山的修士也好,其中都难免会出一些天生就爱靠着掠夺别人、而不是自己的努力获取资源的人。
这种人就不在玉衡他们的改造范围之内了。
“说起来,散修当中现在也有元婴期修士了吧?”在玉衡身边坐下之后,风玄突然想起来之前他们在坊市听到的那几句议论。
“嗯。”玉衡微一颔首,“是之前去我们玄天宗听过几次公开讲道的两个散修,如今他们已经成为散修当中的领军人物了。”
那两人虽是散修,但资质、悟性却都还算不错,在调查过两人过往、确定了他们并无劣迹之后,玄天宗的新任掌门玉海同志就私下传了两人元婴期的修炼功法。
两人原本修炼的功法都是玄级,偏巧玄天宗又没有与之对应的元婴期功法,无奈之下,玉海只好请对宗门功法知之甚详的君好帮着这两人分别选了一部地级功法。
地级功法比玄级功法高了一个档次,但玄天宗现有内门弟子如今修习的,却全部都是经历过君好进一步改良的地级甚至天级功法。
也就是说,原版的地级功法,对现在的玄天宗来说,重要程度大概就相当于宗门内原来的玄级功法。
想想自己给出去的只是一本玄级功法,但却按照地级功法的档次受了那两个散修的人情,玉海心里的那点子纠结、不舍,顿时就都转变成了暗搓搓的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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