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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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厉明气得没说话,他的贴身侍卫厉风回话道:“少将军,今天一大早,丞相府就来人了,是秃发靖安的侍卫,说您曾去过青楼,之前还有守城禁卫军见过您衣衫不整和一女子在车里——”

    说到这里时,厉风下意识看了看叶厉明,没有再说下去。

    这个秃发靖安,他自己去青楼理直气壮,事情过了这么久,竟还要来叶府告上一状。

    “赵诉,你来说说,这些是不是真的?”见叶尧不说话,叶厉明转向了赵诉。

    “啊?”赵诉吓得哆哆嗦嗦地说道,“将军,这,这,卑职记得好像没有,没有这些事。”

    “本将是让你盯着他,不是让你陪着他厮混!怎么,皇上封你为少将军,你就忘了规矩了?”

    赵诉吓得跪倒在了地上,半天不敢抬头,也不敢回话。

    “父亲,儿子认错,但这和赵诉无关,是我自己去的。”叶尧后退了一步,按照家法跪在了叶厉明面前,与赵诉不同,他直着腰板,神情平静。

    “你倒是自觉,认错还挺快,”见叶尧丝毫不辩驳,叶厉明的怒气并没有消退,反而更盛了,“既然如此,家法处置,厉风!”

    厉风看了看叶厉明,将军正在气头上,怕是也劝不住,只好去找木条来。

    按照家法要受鞭板,估计要打三四十下。

    “小红,快去找夫人或老将军。”厉风怕打出什么事,悄悄让门外的侍女去找劝说的人了。

    小红便跑出院子,没过多时,正好碰到从宁屿儿那边出来的叶夫人。

    “夫人!夫人!不好了,将军要对少将军行板刑,您快去看看吧!”

    “快带我去!”

    “打。”叶厉明甩了甩袖子,冲厉风说道。

    厉风朝门外望了望,救兵还没来,犹豫了片刻,不敢下手。

    “本将让你打,不许手下留情,”叶厉明看出了厉风的犹豫,再次下令道,“否则连你一起罚。”

    厉风咬了咬牙,只好一板子打了下去。

    叶尧感觉一阵疼,但忍着没有喊痛。

    打了十来板子之后,叶尧的衣服上渗出了血迹,赵诉都看傻了:“将军!将军!是卑职没有尽好规劝之职,还请将军放过公子,打卑职吧!”

    厉风见状,也停住了,不敢再下手。

    “不许停,继续打!”叶厉明在军中一言九鼎,从不会因为什么人的求情减罚,叶尧虽然是他的儿子,但也应一视同仁。

    厉风暗暗叹了一口气,只好继续打。

    又打了五六下,红儿带着叶夫人进来了:“住手!”

    厉风连忙住手,松了一口气,将板子立在了一旁。

    赵诉连爬带滚地朝叶尧那边挪了过去:“少将军,你怎么样了?”

    叶厉明的气本来就消了一些,见夫人进来了,也不再让厉风继续打。

    “将军,”叶夫人看了看叶尧的伤势,快皮开肉绽了,“尧儿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便是万般不是,也不该下此重手。赵诉、厉风,快把公子扶回房间去。”

    赵诉、厉风忙照着夫人的话做了。

    “你还护着他,”叶家算是祖传的宠妻,便是再恼怒,叶厉明也不会冲夫人大喊大叫,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皇上刚刚封他为少将军,丞相那边就派人来说他逛青楼,与女子在马车上厮混。”

    “将军信吗?”叶夫人坐在一旁,冷静地反问了一句。

    “由不得我不信,他刚才可是都承认了。这些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会怎么想?轻则是我管教不严,重则是蔑视皇威、自大放纵,叶家一世清名都要毁在他手里。”

    “尧儿不是那些纨绔子弟,这些都是外面的传闻,必定是有误会的。将军可还记得,尧儿八岁时,曾反驳过那教书先生的话?”

    叶厉明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当时教书先生讲起青楼,说那是花柳之地,里面的都是不自爱的女子,出生便下作不入流,男子踏入便是作践自己。

    “先生,学生觉得若有选择,大多数女子都不会选择以青楼为立身安命之地,她们许多流落在外,无法生计,还有一些是被人牙子卖了进去,身不由己。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衣食不足,才不得不以此谋生计,出生时她们和其他女子是一样的。”

    教书先生听到这话气得不行,以为叶尧是在为下贱女子辩驳,将这事告状给了叶厉明。

    “那时,他便同情那些人的际遇,怎会去那里寻欢作乐,将快乐建立在她们的痛苦之上?”叶母继续说道,“许多事不能只看表面,他不愿说,许是想保护什么人。”

    叶厉明这才渐渐平息了怒气,但还是罚叶尧伤好后跪一天祠堂悔过。

    宁屿儿换上了叶母送来的衣服,嬷嬷为她挽好了发髻,别上了簪子。

    “宁姑娘可真好看,”那嬷嬷忍不住夸赞道,“不着粉黛都比其他姑娘们白皙,眼神含笑含俏、丹唇柳腰,这通身的贵气,说是叶家的亲大小姐咱们都信。”

    “嬷嬷说笑了。”宁屿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梳有这样整洁漂亮的发髻,也是第一次穿这样华贵漂亮的衣服。

    她以前只有那身紫衣穿出去别人才不会指指点点。

    “姑娘出去走走吧,熟悉熟悉府上,好早点习惯。”

    宁屿儿点了点,提起下衣摆走了出去。

    她还愿意留在京中,一是难以推却叶母的盛情,也希望日后可以报恩;二是她想完成阿司姐姐的心愿,参加女将招试。

    等这两件事完成后,她便可以离开这里了,毕竟,牵动她心弦的人已经走向了别人——

    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叶尧的院子外,却见赵诉和另一名侍卫急急忙忙地扶着叶尧,他看起来有点站不稳,身后似乎还有血迹。

    宁屿儿忙跟了上去,随着他们进了叶尧的房间。

    赵诉和厉风将叶尧扶到了床上。

    “少将军,您卧下吧,若是躺着,怕是疼得厉害。”

    宁屿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问道:“你家少将军怎么了?我懂点医术,郎中来之前,可以先看看。”

    “被他打了好多板子,”赵诉指了指厉风,“我家少将军最近实在是太惨了。”

    “你为何要打他?”宁屿儿有些不解地质问厉风。

    “不是,这位——姑娘,借卑职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少将军下手,是将军让打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