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有可能还有一点,那就是有人的苦苦相逼,毕竟肃平之时的刺客可不是假的,那刀刀想要杀人的意思也不是假的。
“母亲,六弟怎么样了?”
沈絮尘看着沈故苍白的一张脸上面无血色,双眼紧闭,似是不清醒的样子,躺在母亲的怀里,安详的好像年幼的孩子。
面对着这一幕,他的内心早就已经毫无波澜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些时候是无论怎么求都求不来的,但那些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是绝对不能让别人夺走的。
宣威侯夫人并没有说话,就只是摇了摇头。
见状沈絮尘已经是了然于心了。但就是有些不太相信,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明明前些时日还是好好的,怎么今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杜佑身为宣威侯府六公子的主治大夫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沉默的,说起来最知道沈故病情的就是他了,别人就算是想说也是说不出什么来的。
“六公子昨夜受了凉,如今风邪入体,只怕是……”
“你不是大夫吗?医治了他这么多年就是这么个结果吗?要你有何用?”
沈絮尘难免生气,他现在很怀疑这个杜佑就是个庸医,如若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
“在下是大夫并非是神仙,人有生老病死,乃是人力无法阻挡的,多年来也算是精心的救治六公子了,小侯爷如今迁怒好没道理。只怕多年来若是没有在下的悉心照顾,六公子早就活不到今日了。”
杜佑满脸的傲气,往那里一站就好像是谁欠了他似的,殊不知今日的宣威侯府,已经与别日不同了。
沈絮尘如今站在这里,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来解决这里的问题的。
面对着这样的杜佑,他自然更是下定了决心,此人不除将来定然是要去祸害别人的。
他又何必将这人放出去造孽。
“可真是好一个悉心照顾。悉心照顾就把人照顾成了这个样子,也敢称自己是神医,其中又有着多少的招摇撞骗?”
沈絮尘虽然多年来人不在家中,可是却并不代表着他对这个家里的事是一无所知的。
这位杜大夫当年可是号称神医的,这才花了大价钱把人请入了府中,专门医治沈故,多年来衣食住行无不受到了优待,在这宣威侯府中如同客人一般存在,但却不知道感恩,作威作福,恨不得是把自己当成了这宣威侯府的主人。
但这追根究底也怪不得别人,也只能说是他的母亲太过于放纵此人了,毕竟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到了此人一人身上,又怎么能不另眼相待。
可是殊不知这样反而是害人害己。
杜佑听了这话之后,虽然不至于翻了个白眼,可是面上也是不屑一顾的。
他可在这宣威侯府中多年了,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宣威侯府里是什么样子的,正房嫡出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更何况是这位大公子了。
婚事不顺,在外多年,根本就不得宣威侯的喜欢,在这府中不过就是如同笑话一般的存在。
是做不了宣威侯的主的,在宣威侯夫人这里又能如何呢?
宣威侯夫人眼里可是只有那个小儿子的,对于这个长子,向来都是只字不提的。
如今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得了别人一声小侯爷,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将来能否真的当了侯爷还未可知。
他可不相信宣威侯会放弃心爱的庶子,而让自己并不喜欢的长子继承侯府。
如今又何必在这里,在他的眼前装模作样的盛气凌人。
他就算是向人低头,也不会向这个人低头的,难不成治病救人还成了错吗?
“小侯爷若是觉得在下医术不精,大可放在下离去,毕竟外面在等着在下去治病的人数不胜数。若是因此而耽误了人命,原本就是一种罪过,想来我这么多年因六公子是得造了多少孽,这可不是多少银钱能补偿得了的。在下告辞了。”
“杜大夫可知厚颜无耻几个字该怎么写?”
关洛锦见过不要脸的,可就是没有见过眼前这么不要脸的,如今是人都快要被治死了,这个所谓的大夫竟然还说自己没有错,甚至觉得自己是冤枉的,丝毫没有半点愧疚之情。
倒是想要溜之大吉的意思很明显。
这但凡要是没有这样的举动,她尚且可以是认为肯定是这个大夫见惯了世间的生死,因此也就不为所动了,但也总要说一句,我尽力了吧。
这很不正常,更何况这高傲的态度竟然分外的让人气愤。
她怎么记得上次见到这个杜大夫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好歹也是有着几分医者仁心的,看着沈絮尘中毒了立刻就施救了,虽然到最后真正把沈絮尘救活了的是另外一位大夫,但也不至于如今日这般。
“夫人,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怀疑……”
“没什么,就是你向来自认医术高明,怎么偏偏就救不了六弟了?不知道可否是有什么缘故?若是有大可就直说出来,我们也并非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自然是可以体谅你的。”
关洛锦难免会有些怀疑这个杜大夫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但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
“夫人说笑了。”
杜大夫的态度居然突然之间就有了转变,脸上竟然还带了一抹好像是释然的神色,难免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夫人,妾身来迟了。”
正说话间,秦姨娘就来了,虽然不至于风尘仆仆,可是却也是气喘吁吁的。
可见是来的匆忙。
宣威侯夫人也只是抱着儿子,保持着沉默,见来了人根本就是不为所动的。
沈絮尘对于秦姨娘的到来自然并不是意外的,只因为人就是他叫来的。
既然都是这府里的人,那便没有人可以做到置身事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