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独眼高个和老鼠须遇上了大麻烦。
他们原本想跟踪江盛和冷卉,减少自己清理路障的麻烦。
结果……
竟然迷路了!
或者说绕着一圈反复打转更为合适。
起初是正常的,他们跟的不紧不慢,云雾阻碍下虽看不到人影,却能跟着清出的道路往前走。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情况不对劲了。
路还是那条路,他们也一直在走。
但要不是偶然发现,独眼高个喝空后丢在草丛里的矿泉水瓶子,估计还没发现异状,傻乎乎地继续转圈。
丛林里,每一处都不同,且云遮雾罩,不作特殊标记,极难发现自己重复打转。
这两人做了标记后,又尝试走了几次。
结果无一例外。
全部绕回了原点。
独眼高个极其不耐烦,抓耳挠腮。
遇到怪物,他还能靠拳头干死对方,而迷路这种事,他只有四个字“蓝瘦香菇”。
“大耗子,咱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你不是搞风水算命的吗?赶紧破一破呀!”
独眼高个忍不住抱怨。
“大傻个,你要再叫我大耗子信不信我抽死你!”
“破你个大头鬼!都什么时代了,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信不信节目一结束就把你送进去好好调查调查。”
“鬼打墙是在夜晚或者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原地转圈。”
“你能不能睁大剩的那只眼好好看一看。”
老鼠须额头青筋都暴露出来,吼了几声。
“放你个狗臭屁!”
“咱一直顺着冷小姐和江小哥清出的路走,哪里分不清方向了?”
“再说了,前面走的几次,老子都快把剩的那只眼瞪瞎了,不还是原地打转!”
“你说你个搞封建迷信的,还想把我送进去,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鸡蛋上刮毛!上天摘月亮!白骨精想吃唐僧肉!”
“都TM是痴心妄想。”
独眼高个不服气说道,差点把老鼠须气得两腿一蹬上了天。
‘要不是真打不过,早就把你扒皮抽筋了。’
老鼠须赶忙稳定情绪,压下怒火。
他心里清楚独眼高个说的对,肯定是遭了什么异状,否则不会一直绕圈。
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大傻个,你回忆回忆路上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吗?”
大高个琢磨:“不对劲?杀死两条毒蛇,踩扁几只虫子和一只蜘蛛,算不对劲吗?”
老鼠须摇头。
当然不能算。
虽说路障是清过的,但也保不准再冒出毒蛇毒虫。
一路上遇到的也只有这些,那究竟哪里不对呢?
“刷刷!”
深处的荆棘丛里突然响起异动。
两人慌忙看去。
只见一道黑乎乎的影子闪过。
独眼高个反应极快,想拔腿就追,结果手臂被老鼠须拽住了。
“你干嘛?!”
老鼠须一本正经道:“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活到现在的,遇到危险就该有多远跑多远,怎么想的,还冲上去,没看过电视剧,一般你这种好奇心大的,死的都早。”
独眼高个无语,“不追能走出鬼打墙吗?”
这话倒真给老鼠须问住了,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独眼高个也没多说,只嘲笑一声,赶忙追上去,本来就慢了,再慢还追个屁。
两人速度挺快,可终究没追上那黑影。
停在一处树林里。
独眼高个唉声叹气,本想抱怨上两句。
这时,那只独眼猛地瞪圆,直勾勾盯着前面一棵树。
这棵树不大,也就人高胳膊粗。
奇怪的是,树枝树叶正往地上颗颗滴血。
哪有树滴血的?
给独眼高个吓了一跳,赶忙道:“大耗子,赶紧过来看,这有棵会滴血的树。”
“……”
沉寂无声。
独眼高个没有得到回应,这时才发现周遭安静地有些诡异。
他赶忙回过头一看。
空无一人!
只有茂盛的森林与地面爬满的荆棘。
而老鼠须,不见踪影。
这一下,独眼高个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赶忙原路返回,并高声呼喊。
别说人了,连鬼影子都没有。
走了一会儿,独眼高个猛忽然刹住,浑身发起了抖。
因为他竟然又走回了那棵滴血的树旁。
独眼高个心里打鼓,面上血色尽褪,牙齿“咯咯”打撞。
分明是被怕了这诡异场景。
但他也不是什么怂人,刀口上舔过血——不怕死!
原地罚站了十几分钟,也没有更怪异的事发生,独眼高个那颗如擂鼓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思绪也跟着回来。
他追着黑影来到这,看见滴血树,老鼠须消失不见,还迷路了。
“他奶奶的!八成是这棵滴血树搞得鬼!这玩意不会是吃人的吧!”
独眼高个连连咒骂,眼珠子盯着滴血树,生怕一不注意,它就张开血盆大口吃人似的。
‘不管是不是它搞的鬼,我把它劈个稀烂不就完了。’
想着,手就摸到了背上的大砍刀。
他这刀可不简单。
刀体沉重,刀柄处雕刻有鬼头,相当锋利,能斩金切玉。
也就是所谓的“鬼头刀”。
古时候,那是刽子手砍头的利器。
独眼高个也是机缘巧合得来的。
只见他往手心“呸”了一口唾沫,磨了磨手掌,握紧鬼头刀,一步步朝滴血树走过去。
他想的简单。
刽子手不知用这鬼头刀砍过多少颗人头,早就养成凶器,妖魔鬼怪见了也得退避三舍。
他怕个毛!
几步路的功夫,独眼高个就到了近前,狰狞着面孔,高举起鬼头刀,也不留情,势如破竹的劈砍下去。
“砰!”
一声巨响,独眼高个竟被震得虎口发麻,倒退三步。
再看滴血树!
只树干上破开一道口子,鲜血汨汨涌出。
这等诡异场景真真骇人。
独眼高个无声吞咽唾沫,把刀握得更紧。
‘这还真是棵妖树,豁出命和它拼了!’
鬼头刀舞的虎虎生风,如鬼魅一般,刀式全往滴血树上招呼。
两者撞击声,如下了一场冰雹,沉闷砸击声连绵不绝。
片刻后,滴血树干上伤口淋漓,可就是不见它断掉。
独眼高个连黄豆大的汗珠也来不及抹,只拼了命,状若疯癫似的接连出招劈砍。
一下又一下。
就在这时。
独眼高个忽然停下,脊背僵硬,他感觉有只手从背后落在了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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