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万紫晴早跑进屋子里背起了书包,在冬梅一一道谢完众人,进到院子时,她早就吃完了桌上的早饭。
“幸亏报喜官来的早,不然折腾这会儿,我早就要上学迟到了。”
万紫晴放下碗,赶紧朝大门外走,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什么,回头对着正收拾碗筷的冬梅吩咐一句:“今天抽空,赶紧去街上的木匠铺子看看,看看如果有现成做好的木大门,就赶紧把咱家这大门换了,如果没有现成的,就赶紧定做一副,免得这么破烂的大门招贼。”
唉,那些人也真是的,随便轻轻砸两下,意思意思就得了。
也忒实在了些。
真是个个吃撑了,力气没地方使了。
“嗯,我知道了。”冬梅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
就在万紫晴刚跨出大门外,发现豆芽芽跟陈文尧两人竟然没有离开。
“姐姐,你这是要去上学吗?今天大好的日子,你还不如让冬梅去学院给你请个假呢,你也该借着这好日子歇息两天,宴请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得有人情往来啊。”
万紫晴瞥了一眼笑眯眯的豆芽芽,看向了陈文尧,“这是还有事?”
不然,怎么还懒在她家门口不走呢!
“紫儿,恭喜啊,看看,我当初就说你不同寻常,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女人,如今,应验了吧!”
陈文尧笑着边说,边扇着扇子。
万紫晴却没空跟他们说长话。
只能长话短说了,“我要赶着去上学,有事改天闲了说。”
万紫晴已经快跑着朝巷子口去了,留下陈氏夫妇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皱眉发愣。
“她竟然真的走了。”豆芽芽失落地道。
“她可真忙啊!”陈文尧合起扇子,用扇柄按了按太阳穴,一脸的叹息。
“哼!装模作样!”豆芽芽鼓着脸气哼哼地道,“要不是我当初为了你,我也不会离开学堂,要是我坚持着...没准,我也现在成了举人呢!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神奇哼哼的说自己赶时间,切!我看她就是分明不想搭理你我。
想想,想想她当年多可怜啊,那逃荒的路上,如果没有我射箭打野味儿,她早饿死了,当时利用我就算了,后来,也利用你。
跟着你来了京城,你帮她找了学院,她才有了今天,不然,她还不知道死哪儿了。
可你看看她刚刚那副样子,分明是想跟咱们划清界限,不想来往的样子。
依我看啊,咱们还是回去吧,别再巴巴的上赶着了。”
豆芽芽一口气把心里挤压已久的不满说出来后,只觉得心情畅快了很多。
陈文尧却冷冷地看着自己这个平妻。
“你别忘了咱们今天来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而来。”
他的话冷漠且透着不耐烦。
豆芽芽瞬间红了眼眶,哽咽起来,“你又凶我,昨天为了姓汤的,今天又为了姓万的,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豆芽芽已经抹着眼泪朝巷子口走了,陈文尧冷着脸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有心想说两句软话,但豆芽芽却立马甩开了他的手,步子跨的更快了。
陈文尧一脸的恼火,已经停下了追对方的脚步,站在原地眼里神情幽暗的看着对方越来越远的背影,只等对方的背影消失在了巷子口,他才咧着嘴冷笑了一声。
随后,他干脆一转身,去了怡红院。
万紫晴跑到学院的时候,好在是赶上了。
跑在了老夫子的前面进了学堂。
一节课结束后,万紫晴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听,发现甲字班里竟然没有听到再有人考上举人的消息。
“钱敏淑,你家来了报喜官没有?”万紫晴看向自己的同桌好奇的问。
钱敏淑一直比万紫晴学识好,这个不止夫子们这么认为,万紫晴也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她不是本地土著,比起古人的修养学识来,她这个半路的自修的还是差点火候。
她是三十七名,那钱敏淑怎么着也会排在她的前面吧。
还有崔钰...学识在甲子班是公认的出众优秀...尽管他是个渣男。
郭志芬学识也还算不错。
姓李男子的学识也还行...尤其水墨画画的传神又生动形象。
钱敏淑摇了摇头,“还没有,据说昨天下午那报喜官就开始对榜上有名的学子按个的上门报喜了,据说是从榜上的倒数第一名最先开始,从后往前...报喜的。”
万紫晴的脸已经绿了。
所以......
她才在对方之前收到了喜讯?
虽然心里猜到是一回事,但这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打击死她了!
为什么她没有进前十,为什么她不是榜首?不是解元?
唉...好郁闷啊。
“如果你这次中了,你是打算继续考明年的春闱,还是准备担任教职或者参加大选做候补官员?”。万紫晴好奇的问。
周序王朝对中举后的学子有规划。
毕竟,读书人在中举之后,就算正式进入了统治阶级。
可以被人称做“老爷”,既可以参加会试,继续上进;也可以要求担任教职,去做学官。还有机会参加大选,候补知县之类的小官。
举人的土地可以免赋税,因此还会迎来一大批农民前来投靠,当隐形的大地主是无疑的。
而商贾出生的学子,一般中举之后都会选择做学官或者参加候补的一些小官的大选。
毕竟,因为出生问题,他们这些人就算考上了状元(当然,状元不可能有商贾之子女),也是只能当个知县类的小官或者学官,重要的又实权的高官位是不可能轮到这些人的。
有时候出生就决定了一切。
不可能让一个人出生在富有的家庭,再占有高官厚禄。
钱敏淑叹气一声,苦笑道:“肯定是选择做个学官啊,那适合我们女子,官场不适合女人的。”
万紫晴想了想鱼云,知道鱼云家也是做生意的。
也听有学子说,鱼云当年进了乡试榜上的前三名,就是会试的时候,也是名次紧排在会员的后面。
最终还是只能在赟成学院某个教职,当个夫子。
就是凌云书院都进不去,更别说国子监那种地方了。
唉,可惜了那一身才学了。
不过,赟成书院的学子也是天下的学子,也不算埋没了他,让他有了继续施展才华,教书育人的机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