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那个别扭又做作的男人,你就不能对他好,你越对他好,他越整得你莫名其妙,跟他相处,什么时候割袍断义,什么时候重归于好都是他说了算,你要是不按照他的心思来,他就各种给你甩脸子,对别人却始终一脸友好,温文尔雅。
呸!装的一副好样子,端的一一盘碧螺春。
跟她玩心眼,跟她搞别扭,哪儿凉快去哪儿待着吧!
她是没兴趣陪着他各种作。
反正学院里有愿意陪着他各种作的人。
缘来客栈里,万紫晴进门就点了一壶热茶,然后坐在大厅最里面的位置等着。
可是,她一壶茶都喝完了,那俩父子竟然没有露头。
万紫晴心里火气蹭蹭蹭都上涨,又跟小二要了一壶凉茶。
喝了两杯,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她无奈的扶额,自己真的是被放鸽子了啊!
凉茶再凉,也凉不透她心里的一把怒火,万紫晴肚子涨得难受,也不知道是茶喝多了,还是被气的。
总之,她一步三回头的披着血红的晚霞,离开了客栈。
走在回家的路上,万紫晴觉得那匆匆忙忙的路人,好像都在无声的嘲讽她的单纯。
单纯不是个褒义词,所谓单纯就是指一个人对普遍的事物现象认知的不足。
等走到家门口,万紫晴都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是燥热的,那种燥热纯粹是恼羞成怒所致。
豆芽芽今天也行是直觉敏锐的注意到了万紫晴周身的低气压,在她刚一踏进院子里,对方就立马蹿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只让万紫晴捕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背影。
万紫晴也懒得找她茬,她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
她已经被严家父子俩的放鸽子行为,气的头都快晕了。
长长叹一口气,万紫晴也没看一眼院子里其他人,径自进了自己的屋子。
倒头躺在炕上,万紫晴睁着眼睛看着屋顶,脑子里乱糟糟的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自己的过往。
越想越心塞,想不通,她怎么就做人这样失败呢。
总是这样...被一些她真心待过的人反过来毫无顾忌的伤害。
她对谁好,谁就伤害她。
相反,被她当敌人小心翼翼的防着的人,反而没有怎么伤害过她。
想了半天,万紫晴心里隐隐约约总结出来了一个道理,那就是:
在这个世界上,能伤害到你的人,往往是熟人,是你真心相待的人;能出你不意,攻你不备的人,往往是你最信任,跟你关系最好,最亲近的人。
你把后背放心交给了谁,谁一定毫不犹豫的背后捅你一刀。
这世界,能真心相待的人,已经没有了。
万紫晴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明天,明天下学之后,她就带几个人去城南。
等不住人,她就主动找上门呗,以为躲着就能让她妥协了?上次的妥协,让她如今才这么火大。
她不会再对不想干的人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了。
吃过晚饭,豆芽芽咬了咬筷子,看着万紫晴欲言又止。
万紫晴放下筷子,抬头直直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有话你就说!”别特么一个两个都一天到晚贼眉鼠眼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
她是打他们了,还是骂他们了。
一群神经病,莫名其妙的!
“我、我...咳咳,能不能给我五十两银子,我有急用。”豆芽芽硬着头皮一副鼓足了勇气的样子。
这不情不愿的表情,让万紫晴瞬间眉头紧蹙。
“干什么用?”
话问完了,万紫晴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一晃而过的错觉,觉得这丫头要银子可能是想偷偷买打胎药。
这...赶紧摇了摇头,让自己脑子正常点。
她怎么能这么想呢,她也是脑子被气出毛病来了。
不过......
快速瞥了豆芽芽一眼,个头都快赶上自己了,自从来了京城伙食一天比一天好,这家伙也饭量渐增,人长得比她胖对了,身材都快赶上胖春兰了,发育的也挺好,前凸后翘的,皮肤也不像以前那样的粗糙暗红了,现在也是白里透红。
女大十八变,这丫头才十一岁,外表看着已经跟十八岁的大姑娘没什么区别了,尽管脸上还稚气未脱。
“你管我。”豆芽芽小声抱怨一声,撇了撇嘴,“每次跟你要点银子都问这问那的...”
听着她的话,万紫晴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话:不让问,以后就别找我要银子。
真当她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啊!
要银子还要的这么理所当然,她们算什么关系?又没有血缘关系,话说回来,血缘关系都靠不住,这没血缘关系的...还三天两头搞任性,恼脾气的人,她就更加靠不住了。
甚至这一刻,万紫晴很想出声跟对方说“散伙”两个字。
反正她不管对他们多好,最终,她都得不到什么回报,也落不得什么好评价。
个个都是白眼狼,她算是看清楚了,上一世的柳湘玉是这样,这一时的豆芽芽估计也是这样。
她总是亲自给自己找敌人,找罪受,找不痛快。
“不说干什么用,我就不给。”万紫晴冷着声道。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老伸手跟自己要银子,还做伸手党,是巨婴啊!
以前还知道绣了手帕啥绣品,买了多少银子大概给自己说一声,现在是压根就闭口不言。
这是压根就跟自己生分的越来越厉害的表现。
她有时候也自我安慰,说这家伙是叛逆期,让自己别跟对方一般见识。
但是,谁特么不是从叛逆期过来的,谁还不是个孩子了,谁没当过孩子?
她当年也没这样啊!
只知道一味地向她索取,从来不知道付出,哪怕是付出一点点啊。
自从家里来了三下属,这家伙不做饭之后,那是越来越懒了,自己懒还懒得理所当然,懒就懒吧,还脾气越来越大,一言不合不是几天跟她不说话,就是红着眼睛当真她跟其他三人面前掉眼泪。
一副全世界自己最委屈,自己最可怜的样子。
是,她承认这丫头一出生没多久,就遭到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地步,可这世界上有几个女的能同时受到爹娘的待见呢。
大家都跟她一样,那么丧了?
自己丧,自己心里想不开,还要整得别人都如恶人虐待她了一样充满负罪感,好满足她的一切索取。
“不给就算了!”豆芽芽一把扔下筷子,眼睛已经红了,一副工人讨工钱被周扒皮狠狠羞辱了的不看忍受样子,甩身就一阵风似的进了她的屋子。
“啪”一声,门又被她重重一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