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2(); 苏易取出一个鸡蛋递了过去:“卖就免了,赠与兄台。”
男子欣喜接过。
苏易带着袁槐素影走出队列,看向前方蜿蜒曲折的人列,又看了看身后短短几句话时间又排了百人的队伍,咋舌道:“感觉州牧会被这群百姓用鸡蛋菜叶砸死。”
袁槐也是又惊讶又欣喜:“靖州果然有意思,与柳州大不相同。小的在柳州呆了几百年,第一次看见如此阵仗。”
“恐怕除了这次你在哪都看不见这种事,举城共恨州牧。”
苏易一边说着一边绕过队列,向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便屹立巡守的士兵们走去。
“我去太守大人说好了,烦请两位带我前去,顺便通告。”
苏易向他们亮了亮手中牌子,士兵们行个礼,领着三人直直走向最前方。
还未到庙门口,便能听到百姓的怒骂呵斥声。
“混蛋狗官,还我夫君性命!”
一个女子一边怒骂,一边怒砸鸡蛋、豆腐、菜叶。
“狗官,你一定不得好死!”
“王八蛋,去死!”
各种国骂倾泻人群的中间。
苏易走近时才发现,人群最中间有一排铁笼,笼里关着的除了州牧,还有些苏易不认识的其他官员。
苏易跟着走过笼子,小声问道:“除了州牧,其他那些是什么人?”
士兵小声回道:“是县丞、文书一些官员,过去跟着州牧作威作福,信仰邪神,今日上午也跟着被缉拿,一同审问。”
“当然也不止他们,还有些小官,过去浑水摸鱼,上不了这里,直接下午问斩了。”
说话间已是来到内庙口,士兵停下脚步,向门前护卫通报。
不多时太守急匆匆而来,将苏易迎了进去。
城隍庙内又被打扫了一番,此时已经装饰上了新的丝绸彩带,各种熏香神烛已经点燃,庙内香火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烟味。
“城隍爷,州牧今日是不能处死的,我们今日缉拿审判已是违背律法,只能这样先给百姓出出气。”
刺史转身向苏易行礼:“今日真正的重点其实是捣毁门神庙,重立城隍信仰,不然百姓心中始终会有忧虑。”
“我们决定向全城百姓宣扬您的存在,带领百姓一连七日祭拜,您看可好?”
刺史问道。
苏易想了想摇头道:“百姓经历门神这一事情,已经对神明不信畏惧憎恨,尤其是州牧强迫他们信仰供奉,你这么做会给他们只是换了个门神的感觉。”
“还是缓缓来,莫要再让靖州百姓心慌了。”
刺史和太守对视一眼,回应道:“城隍爷您说的是,我等太过心急了。”
苏易看了看天色时辰,说道:“先去审判州牧,释放掉百姓心中积攒的暴戾之气,恢复正常的生活吧,其他一切,缓缓图之,等朝廷来人之后也可以。”
刺史点头:“既然如此,那便按城隍爷说的办。”
“下官先去前方主持了。”
刺史走出,太守也跟着走在他身后。
等庙内其余人全部走出后苏易才走到门后,看着门前的事。
刺史清了清喉咙,看向下方气势激昂的百姓,大声说道:“各位乡亲,请安静!”
“在下是靖州刺史,刑天衣!”
“这段时间,大家都过得痛苦,愤恨州牧,我也理解。”
随着刺史开始说话,台下也逐渐安静了下来,百姓们缓缓排成一排排,聚在门口,听着刺史说话。
笼内的州牧面色呆滞,浑身都是污秽之物,也不清理,只是傻傻靠在笼边,其他的官员突然来了气力,抓起笼子大喊:“刑天衣,你私自拘捕州牧大人,还捉拿我等,偷掌兵权,是要造反吗?”
“州牧是一州之长,你没有天子指令敢行如此行为,可对的起天子和朝廷的信任?”
他们声嘶力竭的吼道。
随着他们的叫喊,周围的百姓也愤怒了起来,开始冲向铁笼:“你们这群狗官,平时作威作福,可有想过我等?想过朝廷?现在敢说了!”
周围的士兵急忙靠拢,分开百姓,防止他们冲到笼子旁,将笼内的人撕成碎片。
刺史想说些什么,太守阴沉着脸走出,随手抽出一个士兵的腰间长刀,气势汹汹走向笼子。
“打开这个笼子。”
太守阴着脸哑着嗓子命令道。
士兵看了看刺史,刺史默默点了点头。
笼子被打开,里面的人被拖了出来,有些慌张:“太守大人,你要干什么?我是朝廷命官,没有朝廷旨意你怎么敢......”
话音未落太守一刀斩下,削断他的头发。
周围百姓也是顿时安静了下来。
刺史也是立刻说道:“此人是靖州府文书,跟随州牧,鱼肉百姓,信奉百姓,因他而死之人,足有数十。”
“本官判他,杀无赦!”
这人面色惨白,刚刚太守一刀斩掉他的头发,若是低一点,便是人头不保,此刻已经吓瘫在地上。
太守递过刀,士兵愣了愣,立刻接过。
刺史吼道:“现在,在全城百姓的面前,斩了他,以儆效尤!”
两名士兵架起他,令他跪好,另一人直接抽刀斩下,一抹血液喷出,一颗头颅滚落地面。
面前寂静无比,没人想到,刺史会如此干净利落,直接先斩一人。
百姓再次默默排好,笼内的诸多人也是安安静静不敢再言语。
太守默默走回刺史身后,听着刺史继续宣判。
苏易在庙门后,伸手一抓,抓出那人魂魄,扔到庙内。
袁槐走近看了看这魂魄呆呆傻傻的样子,嗤笑了声:“可真是个胆小鬼,现在都没缓过神。”
“城隍爷,可要责罚他?”
苏易看着门前,回道:“不急,先羁押吧,若是能成靖州城隍,便罚,不成的话,到时再看吧。”
袁槐又打量了下这魂魄,走回门口。
白猫突然说话道:“不成,送给我做个伥鬼吧,我的伥鬼都被你们放掉了,没有伥鬼伴身,堂堂妖虎山君有点丢人。”
苏易没有理睬,看着前方刺史重重责罚那些官员。
“杖刑五十,入矿山!”
“罪无可赦,杀!”
“鞭刑一百,剥夺功名官身!”
.......
直至最后,重头戏到了。
周围百姓已经吼叫起来了:“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
“杀!”
百姓们的呐喊如同山海般,铺天盖地袭来,刺史数次挥手示意百姓安静也是徒然无用。
不得不等百姓释放完胸口怒气才继续进行。
州牧被士兵从笼子里抓出来,跪在地上,神情呆滞,完全没有一丝慌张、羞耻、愤怒之色。
“靖州州牧温远舟......”
刺史刚刚念出州牧名字,又有百姓开始怒吼。
苏易悄悄使了个法,令刺史声音洪亮,直入人耳。
“为官三十载,担任靖州州牧二十年,你可有羞愧之心?可否面对你那文心文气?”
刺史注视着州牧缓缓说道。
苏易站在门后,此时也看向州牧:“袁槐,照理说州牧如此行为,文心早就崩溃,文气也该散去,可为何他却还是这样?”
袁槐也是摇头:“下官不知。”
州牧身上文气似海,听着刺史的质问全然不理。
“你可对的起你这几十年读过的圣贤书?你肆意妄为时可曾想过你在文圣像前许下的诺言?”
刺史声音越来越大,他希望能听到州牧的回答!
可州牧始终瘫在地上,如同个人偶。
“唉。”
刺史闭上眼:“州牧温行舟,罪无可赦,理应抄家灭族!”
“抄家灭族!抄家灭族!”
“抄家灭族!”
“抄家灭族!”
百姓们跟着呐喊道。
“可你全家也全死于你与邪神之手,徒留你一人苟活。”
百姓们安静了下来。
“竟然如此,本官罚你一月之后问斩,即时起巡街,这一月困与铁笼之内示众!”
刺史睁眼怒吼:“来人,带下去,带捣毁门神庙,祭拜城隍爷后,带这罪人巡街示众!”
两个士兵上前,架起州牧的左右隔壁拖入庙内。
刺史此时整理下衣衫:“诸位乡亲,过去二十年里,罪人温行舟信奉邪神,在城内大肆修建庙宇,给靖州带来诸多苦痛。”
“所幸,城隍爷来了,他驱除邪神,重还靖州青天!”
“现在,我们去摧毁门神庙,将门神从靖州抹去!”
百姓让出一条道,刺史从士兵手中接过一把长刀,穿过人群走向正对面的门神庙。
“取匾额!”
伴随着刺史的命令,金灿灿的匾额被取下,刺史举起长刀一刀斩下,将门匾一分为二。
转过身:“去吧,毁掉这座庙!”
百姓们欢呼着冲入其中,大肆打砸。
等他们发泄完,会由靖夜司士兵彻底推平这庙宇。
“我们先回城隍庙吧。”
刺史脸上浮出一抹倦色,向太守说道。
太守捡起牌匾递给身边的士兵:“走吧,这匾额收起来,日后放入史库,记载下这些年的苦痛。”
城隍庙内苏易正与袁槐闲聊。
刺史与太守走近:“城隍爷,我等回来了,怠慢了。”
“百姓们正在摧毁门神庙,等他们发泄完,再来此处祭拜,估计还要半个时辰。”
“城隍爷,对于门神和黄天道你可有打算?”
刺史突然又问向了黄天道。
此前苏易曾说过黄天道和门神都闭关缩了起来,短时间内无法破掉,刺史如此问道莫非是有想法?
“你可是有什么主意?”
苏易问道。
刺史点了点头:“今日上午州牧派去巡查赵鬣那个山寨的士兵回来了。”
“哦?有什么意外吗?”
刺史点头道:“城隍爷可知道传说的道门嫡传纯阳道?”
苏易看向刺史点头道:“纯阳道自然知道,当代道首玄烨,徒儿玄都,他们曾在柳州出手帮忙。”
我还知道玄烨刚突破就来柳州找天师打架,不知道赢没赢,应该赢了吧,毕竟压了个境界。
苏易暗中诽谤道。
刺史笑道:“那便好了,纯阳道曾经来过数次靖州,每次来都是猎杀邪魔外道。”
猎杀?听起来好凶残。
刺史接着说道:“纯阳道主玄烨和他的高徒此刻正在那处山寨内,这几日便会来到靖州。”
“他们精通阵法,极其擅长对付黄天道,或许能助大人破掉黄天道人闭关的阵法,彻底斩杀邪神,毁掉妖道传承。”
苏易听到此处点头应允:“那等他们师徒两人来了再说吧。”
几人闲谈间,百姓们又是缓缓聚集在城隍庙前,准备祭拜城隍。
苏易带着三人身形消失,刺史拍拍脸对太守说道:“祭拜完城隍,我们两也能休息了,就是不知朝廷何时有答复,再派位州牧来,这段时间,感觉折寿许多。”
太守笑道:“快了快了。”
祭拜城隍只用了一刻不到,来白的百姓也数量少了许多,靖州百姓对于所谓神明此时心中恐惧多于崇敬,即便刺史说道退治门神,捉拿州牧的是城隍。
祭拜完后百姓们又是欢呼,却是州牧开始游街了。
苏易此刻带着素影等人在城中街道上游走,城内此刻才有一州郡城的样子。
街道上人来往,载歌载舞,买卖小玩意、庆贺州牧伏法的百姓在街道上欢呼。
押送州牧巡街的囚车走过之处一边骂声,还有不少人跟着囚车一路痛骂。
“城隍爷,小的刚刚听说今夜靖州要举办花灯会,现在商会已经开始免费提供花灯了,一人一灯,我们也去吧。”
袁槐从一人处打探到消息,回来报告说。
“走。”
苏易自无不可,三人一猫前往商会。
商会前人倒也不多,不过他们最先看到的却是商队的人,他们此刻满脸笑意,搬运一箱箱货物上马车。
“苏相公,这次可真是拖了您的服了!”
“我们只是卖了些珠宝首饰,商会以高价收购,平价卖了些靖州特有的小玩意。”
领队笑着脸挤过来说道,又递过一个小铃铛说道:“相公,这是个猫铃铛,但价值不菲,您这猫看起来也是华贵,我便买下了它,特地送给您。”
这是个金银相间的铃铛,外表还刻画了些图案,应是靖州风月,苏易没有推脱,收下道谢。
转身套在白猫脖子上,仔细打量了下:“甚好。”
就在此时,一个面目极美的女子挤到他面前:“您这猫能卖我吗?它不是凡物,留在您身边伤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