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吃了半口蛋羹就跑出去了,是不是女性和咱们的生理构造不太一样……你觉得味道还不错,对吧?”
格斯的严肃转瞬即逝,变回了平时的模样。
然而肖恩却没有回答格斯,他隐约在对方的面容当中嗅出了些许的隐瞒,同时也回想起了脑海中那声音对他的询问。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吗?”
对啊,我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成为巫师吗?
肖恩产生了怀疑。
可他并没有询问什么,心中坚定地认为倘若被那声音所影响,就是一种失败,他不希望让父亲看到失败。
“可能这只是成为巫师的一个挑战?”
他莫名地有了这般想法。
……
珍妮弗最终还是回来了。
她的面色与肖恩一样苍白,这次跑出去将胃中所剩无几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当她看到肖恩同样苍白的面孔时,愤怒瞬间绑架了她的理智。
“为了得到赞赏,你还真是不顾一切啊。这么恶心的食物也吃得下去!如果这是一盘马粪,我想你也一定会觉得好吃,对吧!”
她生气的模样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当然在肖恩眼中只不过是发了疯的家伙,与可爱的猫咪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同时他也根本没有心思与其对峙,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想有机会一定要让她长长记性。
“你是在说我们的酒馆的食物……还不如马粪吗!”
粗狂且愤怒的声音在后屋响起,一位脸上满是红色脓包的男性推门走了出来,他脖子很粗,导致头顶到锁骨呈梯形的模样。
酒馆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过,顿时间所有酒客全部将目光看向珍妮弗以及酒馆老板,心中暗自为那口出狂言的女孩感到悲哀。
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家酒馆的老板是什么样子的人。
传言只要在这酒馆内招惹到了他的人,都不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有人觉得是被老板抓走,并剁成了肉馅。
也正是如此,知情的人很少会有点他家的肉制品。
最恐怖的是,老板对于这个传言从来都没有提及和澄清过。
珍妮弗少有的展现出些许的恐惧,尤其是当周围许多目光注视着她时。
原本就因为干呕而虚弱的她在此时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液,恶狠狠的目光也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别对号入座,我只是在……”
“你只是在说实话,是不是啊!”老板并没有给女孩说下去的机会。
“我告诉你,我可是科特家族的千金!你要是敢对我不敬,我……”
“你怎么样啊,你他娘的要是千金,老子我还是弗吉尼亚家族的家主族长呢!瞅瞅你那婊子一样的打扮,又瘦又没有料,就算是在妓院见到你,老子都提不起兴趣!”
听到老板那毫无忌讳的辱骂,酒馆内的寂静被笑声瞬间打破。
除了肖恩和格斯,在场的所有人皆露出不同程度的笑容。
从来都没有受到如此侮辱的珍妮弗双眼瞬间湿润,紧握的双拳让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她多么希望自己现在是在家族领地之内,那样她就能亲眼看到家族效忠骑士杀死这个肮脏丑陋的家伙!
“童言无忌,孩子的话不要当真,她只不过是对鸡蛋过敏而有些激动。如果需要赔偿,请您直说。”
看着不断接近的酒馆老板,格斯终于开口了。
“童言?赔偿?那就让这个丑陋的婊子跟老子睡一晚上,提前让她成为女人就不是童言了,也让她知道该如何去尊重人!”
老板的话语很恶毒,丝毫没有底线。
而且珍妮弗并没有那么丑陋,只不过是两天的跋涉让她看起来有些肮脏颓废罢了。
“孩子还没到成人的年龄,自然是童言。虽然这里由普莱多人掌管,但依旧是纳威尼王国的领土。”格斯的语气很轻,那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让老板稍感不适。
如果此时格斯是愤怒的、严肃的,说不定会让老板立即变本加厉。
然而这有恃无恐的笑容……
老板甩了甩头,将莫名其妙的想法抛于脑后。
“这家伙看起来又瘦又穷,就是一个流浪汉,在这装什么样子,老子一巴掌能把他头扇飞!”
他心里这般想着。
珍妮弗和肖恩毕竟是孩子,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很害怕的。
但肖恩终究是个男孩子,何况他从小就崇尚骑士精神,在这应该因害怕退缩的节骨眼,他不由自主地拉了一下珍妮弗,让女孩不再愚蠢地站在过道上。
因为恐惧,女孩也不再裸露嫌弃和排挤,此时的她坐在长椅上,前面是格斯,后面是肖恩……那的确给她些许的安全感,至少抖的没有那么厉害了。
环顾四周,望着丑恶扭曲的嘴脸,嗅着酒精的味道,肖恩感到一种无比的愤怒。
只因他知道,这些人都希望看到这场冲突的爆发,倘若没有格斯,说不定有些人甚至参与其中,共同羞辱女孩!
虽然肖恩也讨厌这个女孩,但他觉得她所做的事情还不至于让她受到这般惩罚。
况且有格斯在,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必惊慌,只要像上一次一样施展遗忘咒……
想到这里,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响起,肖恩猛然回头,看到格斯已然站起身,面对着两位之前坐在门边的普莱多人。
他们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在格斯三步之外的距离停了下来。
“把那个女孩交给我们,不然你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格斯依旧保持笑容。
此时此刻,一大半的客人已经趁机溜走,他们清楚,当有被收买的普莱多人出手时,那肯定会牵连到他人。
没有人愿意当冤死鬼。
当酒馆门被一位面带讥笑的佣兵关闭时,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随之降低了些许。
“别的解决办法?当然有!”其中一位普莱多人说到这里猛然抬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插在身边的桌子上,“自己割掉两个手指头,我们就放你们走!”
“两根手指头是吗?那你们怎么保证我割掉后真会放我们走呢?”格斯的笑容逐渐减弱。
“问到点上了!我们不会做任何保证!”
整个酒馆剩下的五个人再度陷入笑声当中,他们完全将自己当成了猎人,将面前的三人则是待宰的羔羊。
肖恩能够察觉得到,就算格斯割掉手指头,也绝对不会因此发生任何改变——贪婪的捕食者永远不会在饥饿的时候放弃口中的食物!
格斯也很清楚这一点,其实在关门的一刹那,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怎么样,你到底剁手指,还是被我杀呢?”
“那倘若我都不选呢!”他冷笑一声,语气开始有些冰冷。
整个酒馆的笑容瞬间凝固,再度回归了寂静,对峙半晌后,普莱多人眯起双眼,咬紧双齿,恶狠狠地说道。
“那就给我……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