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父看到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江恻他说认识的,也见过不知道多少次,对于这人他一直很欣赏。
聪明,极具商业头脑,做事稳妥,不自大也不过分好面子。
他也曾多次夸赞过。
“江少,你这是……”
看着少年手里拎着的大蛋糕,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面对自己未来的岳丈,江恻笑容灿烂,一副好晚辈的模样。
“池叔,早上好,江少什么的太生疏了,要不您还是和我爸一样,叫我阿恻好了,不用跟我太客气。”
池父傅看起来更懵了,他忍不住用手指着少年手里拎着的蛋糕。
“阿恻,那你这是……”
“池叔,今天画画18岁生日,我这不是想着第一个赶来庆祝嘛。”他笑着,话语说的很是理所当然。
来者是客,还是来给自家女儿庆生的,池父下意识后退一步。
“那进来吧,快进来吧。”
“谢谢池叔了。”少年笑着,露出了洁白的六颗牙齿。
池父看着他进来,看着他背影欢快的去找自家女儿了。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
这不对劲呀!
首先,江恻是怎么知道今天是自家女儿生日?
还提前准备好了生日蛋糕。
其次那一口一个画画,笑的那么欢快是怎么回事?
一股危机感从池父的心里油然而生。
他越发的觉得那小子心怀鬼胎了。
只要一想到那小子一直在觊觎着自己的女儿。
池父曾经对他的所有欣赏都倾刻间消失了。
好个屁!
越想越气的池父,立马气势汹汹的去追人了。
—
另一边,江恻终于在三楼见到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小仙女。
仔细算着,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面了。
高考结束之后,江父直接将一大堆事情甩手给了他。
嘴上说着,你已经成年了,这些事情就当锻炼锻炼,不能总靠着家里。
可实际上转身就和姜母去各地旅游了。
朋友圈里,V博里全部都是旅游的照片,照片里,他抱着即便四十多岁了,依旧保养得当的江母,笑的都不见眼了。
江恻是咬牙切齿的翻看的。
不过好在他这几天里,将最重要的几个事情处理完了,剩下几个不怎么重要的就挪到了,明天,后天去弄。
不管怎么样,今天是小仙女生日,他一定要来。
燕初渺对于这个蛋糕并不怎么感兴趣,但她并未表现出来。
一手撑着下巴,杏眼微眯,慵懒如猫儿般。
直到江恻打开了生日蛋糕的盒子,露出里面蛋糕的模样之后。
那漂亮的杏眼里瞬间就有了波动。
“画画你看看,喜欢吗?”江恻有点紧张的问。
这是他提前订了蛋糕,蛋糕上除了一些甜的水果以外,更多的是红彤彤的糖葫芦,一颗又一颗的点缀在上面,很是好看。
小姑娘喜欢吃糖葫芦,这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
除此之外,是一些偏甜但又不是特别甜的食物。
“不错!”小姑娘的杏眼一点点的弯起,眼里有细碎的笑容,层层荡漾开来,如上好的琉璃般透彻。
小仙女看样子是很满意了,江恻的心情显得更是好的不行。
他正准备开口,却听见了池父怒着的声音。
“江恻!”
心里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下一秒池父人从楼梯拷走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里并排坐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亲亲宝贝女儿,另一个是江家那小兔崽子!
来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待会要怎么将江恻给揪出去,然后好好的叮嘱画画一番,让他不要那么轻松的就被骗了。
只是当他真的看到了自家宝贝女儿的时候,他却是一点点的止住了怒火。
等开口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画画,今天是你成人的日子,好好玩,爸爸就不打扰你了。”
江恻看着是一头的雾水,他甚至都已经做好自己被赶出去的准备了。
可离开的却是池父。
看着人一点点离开,他忍不住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小仙女。
“画画,池叔这是怎么了?”上来的时候怒气冲冲,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可怎么眨眼间就没了,变戏法都没有他那么快呀。
“不知道。你要好奇,可以去问。”燕初渺摇了摇头。
她是真不知道池父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是因为什么,就很突然。
—
另一边,下楼梯的池父遇上了不放心而上来的池母。
池母以为自己上去将要好一番劝解。
却不曾想直接就这么遇上了。
她百般不解的拦住了池父的路。
“老池,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听家里佣人说,江家小少爷来了,只看见池父气势汹汹往上赶的背影,并不知道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画画,今天18岁生日,然后她朋友带着蛋糕过来给她庆生了。”
顿了一下,他又立刻说。
“和家里佣人说一下,过个15分钟上去送点水果,接下来就站在楼梯那里,不要走了,隔个半个小时出现一次……”
池母听着下意识的点头。
心里却是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池父这到底是放心还是不放心呢?
若说放心,那也不会叮嘱家里佣人做这样的事。
若是不放心,那他刚刚上去一趟,估计已经家人给揪下来了。
就在她接着想要问的时候,池父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起来了,眼里的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和那小兔崽子在一起,画画她……是开心的。”
最后三个字里不知道把含了多少的酸楚。
池母愣住了,眼眶一点点的红了,里面是满满的心疼和自责。
半响之后,她才喃喃出声。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如何不知晓呢?
画画表面看着和以往没有任何的区别,可他们都知道,那些都是假的,都是表面的伪装。
她都不敢去想,那个真正快乐的画画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将将这个还不错。”池父又说了一句,似乎在安慰池母,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他抬手轻轻擦了擦有点儿湿润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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