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人做事一人担,你打坏的五金和弄脏的产品造成的损失,你还是要承担的。”
“所以,扣你一点工资有什么问题吗?”
方志扬恨恨的说完,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助纣为虐,颠倒黑白,冷漠无情,这样的工厂再继续做下去也没什么滋味。”
方志扬说完,抬起头,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夏凤,“我已经辞职了,厂里也批准了,夏凤,以后我跟着你卖炒粉好了。”
徐夏凤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啊,你在,我也能轻松一些。”
不过第二天,方志扬的第二个月的工资就打进了方志扬的卡里。方志扬前脚收到工资,后脚就被组长和主管移出了群聊。
方志扬感慨世态炎凉,人还没走茶就凉的时候也更多了几分心寒。他放在厂里的东西都不想去收拾了。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是一个喝水的杯子而已。
徐夏凤和方志扬每天早上出门去卖炒米粉,上午回来,中午休息,下午准备,晚上九点睡觉。收入除去成本和之前上班时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也差不多,但是这种作息更能让方志扬接受。
徐冬凤就住在徐夏凤的楼上,在知道徐夏凤和方志扬开始卖米粉,问了几句再也没说什么,只是小声的抱怨了一句,让徐夏凤早起炒米粉的时候动作轻一点。
而第二天徐夏凤准备出门卖炒米粉的时候,也遇到房东的拦截,说最近这两个月接到了不少的投诉,都是说徐夏凤早起制造噪音吵到大家休息。
徐夏凤无奈的笑笑,她何尝想吵到别人休息,只是她把手上的动作压的再轻,再寂静好眠的清晨都是一道扰人的噪音。
卖完炒粉回来,徐夏凤跟方志扬商量,要不要换个地方。
毕竟他们住的地方租户实在太多了,大家都是厂里上班的,休息不好,白天怎么有精神工作。
方志扬说再等等吧!要是租房,又是一笔不少的花费,而且去哪里租房不是一样呢?这附近的租房都是楼层离得近,租户又住的满的。
再说了,他们的炒粉虽然卖的不错,但本台小利润再高也不起眼,再加上他们从开始到现在积累时间实在太短,口袋里的钱也不多。
徐夏凤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她只希望这附近的租户在每天凌晨五点到六点的时候能耳背一些。
宛市六月是最热的时候,早上六点多,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徐夏凤出了一身的汗水,却仍然没能减少她卖米粉的热情。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炎热的天气压抑了胃口。
徐夏凤的炒粉好像遇到了滞销。以往一天能卖出一百接近两百份的炒粉,现在最多只能卖出去一半。
方志扬这几天的心情很是低落,毕竟销量被砍掉了一半,如何能不让人心慌,尤其是他们负担极重,上有老,下有小,既没有多少存款又没有稳定收入,全部的收入都维系在一份炒米粉上的中年人。
方志扬唉声叹气了好几天,可是这并没有让生意变的好起来。这样过了一周之后,方志扬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夏凤,要不然,我们还是去找个班上吧。”
徐夏凤沉吟了良久,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再等一周。”
在方志扬疑惑的目光中,徐夏凤低声说道,“志扬,再等一周吧,之前我从找工作到决定卖炒米粉用了一周,然后又从摆摊到装盒卖也用了一周。这次,我看还是再等一周吧。”
“而且,志扬,你看,我们也不是没有一点生意,一天少买几十份炒粉是不假,但是也多卖出去了一些水和牛奶,还有饮料。”
徐夏凤的声音越说越低,她已经想到了,她的早餐车上应该加点什么了。
下午的时候徐夏凤又骑着车去了一趟市场,找到了一家做豆腐的店,这家做豆腐的店也卖豆腐花和豆浆。
徐夏凤和店主谈了一阵,预定了一箱豆腐花和三十杯豆浆,店主给她写了一张字条,徐夏凤也交了五十块的定金。
做完这些,徐夏凤又骑着车去了批发部,在批发部那里将市面上常见的饮料和牛奶都买了一些。
看着饮料和水乳占据了狭窄租房的大半空地,方志扬又是惊又是疑,“夏凤,有了这些,我们的生意真的能好起来吗?”
“我也不敢确定,但,试试看吧。”
徐夏凤的声音有几分压制不住的颤抖。
她再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经验和存款,一颗勇往直前的决心在赌。她希望自己能赌对。否则,这些东西就会砸在手里。
好在,徐夏凤赌对了,她买的豆腐花和豆浆在半个小时就售罄,豆腐花和豆浆的热卖还带动了米粉的销量。
而饮料和水乳也卖的不错,方志扬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
徐夏凤决定多买一些豆腐花和豆浆来卖,豆腐花成盒的很占地方,再加上水乳饮料,徐夏凤陷入了该多买一辆车还是换一辆更大的车的纠结中。
方志扬倾向于买一辆大的,电动的三轮车,不仅节约时间,还节省了力气,但是电动的新三轮车比二手的旧三轮车贵了十倍。
徐夏凤还在纠结中,租房这边却发生了令人不愉快的事。
徐夏凤和方志扬回到租房,把车停好,抱着剩下的水乳回租房,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绿色的铁门前堆了一堆的垃圾。
有隔夜散发着恶臭的饭菜,有发酵酸化的令人反胃的饮料,有各式各样污秽至极的东西,更有几个女人生理期用过的东西甩在门口。
“这是谁干的?”徐夏凤在楼道里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徐夏凤又气冲冲的跑到楼下去找房东,房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两边都是租客,说谁都不好,不过他告诉徐夏凤,她这样被人针对是有理由的,谁不想睡个好觉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