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卢姑娘了。”林轩淡淡的说道。
他倒是想看看，卢家打的什么算盘。
“侯爷、夫人这边请。”卢玉宣说道。
郭彩月连忙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夫人。”
“抱拳，是我失言了。”卢玉宣笑道。
卢玉宣领着林轩和郭彩月来到二楼，落座后，吩咐人送来茶水。
“不知侯爷可否借一步说话。”卢玉宣说道。
林轩沉吟了一下，对郭彩月说道：“你在这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郭彩月点了点头。
“侯爷这边请。”卢玉宣说道。
林轩跟在卢玉宣来到隔壁屋子，坐下后，林轩淡淡的说道：“不知卢小姐要和我说什么。”
“侯爷，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卢家愿意和侯爷结成同盟。”卢玉宣说道。
结盟？
林轩一时半会想不通卢家的用意，笑道：“世家大族不是一向看不起寒门么？更何况我这样商贾之子，在你们眼里，怕是我只是粗鄙之流吧？卢家竟然要和我结盟？”
“侯爷说笑了，对我们世家来说，传承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皇族势大，卢家无力抗衡，自然需要一条退路。”卢玉宣笑道。
“退路？”林轩嗤笑道：“你说的退路是指我么？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那么大的本事。”
“侯爷虽然没有，但是侯爷圣眷正隆，自然可以和我卢家结盟。”卢玉宣说道。
林轩冷笑道：“说吧，你们卢家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又不是傻子，你们要想投向陛下，直接找陛下岂不是更好？何必来找我？更何况还是派你这么一个女子来。”
诺大一个卢家，怎么会派一个女子来做这样关于家族存亡的事，真把他当成傻子了。
“侯爷应该知道，五姓七望看似同气连枝，实则相互争斗，卢家里外，皇宫内外，不知道有多少其他家的眼线，要是和陛下接触，必定隐瞒不住，如果消息暴露，卢家就有灭门之祸。”卢玉宣说道。
卢玉宣说的这些林轩自然知道，但是他不相信卢家会投降。
历史上也没这回事啊。
“我们卢家不方便私底下去接触陛下，也不能私底下接触侯爷。因广州出海的商队非常多，可以收到很多外国的珠宝玉石，广州的玉宣阁非常重要，我基本每年都会来巡查。当知道侯爷要来岭南，我年前就来到岭南了，这样才不会引起别家的怀疑。”卢玉宣解释道。
林轩眉头微皱，看似一切都合理，但是世家向李世民投降，本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陛下对世家的态度，世家应该明白，我想不通卢家为何要这么做。”林轩说道。
“世家钟鸣鼎食，全是无双，想要维持自己的地位，人之常情，这很正常吧？然此一时，彼一时，识时务为俊杰，一直是世家的生存之道。”卢玉宣语气平静的说道。
“愿闻其详。”
“世家诗书传家，侯爷弄出的纸和印刷术已经威胁到世家的存在了。当然了光凭此，卢家不可能起投靠陛下的想法，毕竟没人能愿意放下手中的权利。”卢玉宣说道。
“既然不愿意放下，为何突然又要放弃？”林轩疑惑道。
“权利与传承，对于世家来说，最看重的是传承。本来五姓打算共同支持魏王，只要魏王能上位，世家之围自然可解。”
“然而，崔家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五姓传承千年，碰到多少次天下大乱，从未有人参与争霸天下，侯爷可知为何？”卢玉宣说道。
“我也有这方面都疑惑。”林轩点了点头。
历史上，五姓在天下大乱的时候，会分散投资各路诸侯，但是却从未有人参与争霸天下。
要说是因为家族传承，不愿意争霸天下，难道每一任家主都没有那个心思么？
“五姓祖上有祖训，不得参与天下争夺，违者逐出家族。”卢玉宣说道。
“这不可能。”林轩摇了摇头。
别的不说，大唐李家就出自陇西李氏，虽然只是偏房，但也是李家的人。
卢玉宣知道林轩指的是什么，说道：“侯爷就不奇怪么，太上皇起兵的时候，为何李家只有太上皇那一支李家族人帮助太上皇？而太上皇夺得天下后，为何没有重用陇西李家之人？”
“因为当初太上皇起兵的时候，他们那一支就被逐出了李家，等太上皇夺取了天下后，陇西李家又求着太上皇回归李家。太上皇虽然答应重回李家族谱，但是心里憋了一口气，并没有对陇西李家有什么优待。”
难怪李家的人不仅没有帮助皇室，反而和其他几家一起对抗皇族。
“你刚刚的意思是崔家要造反？你不是说五姓有祖训不准争夺天下么？”林轩奇怪的问道。
“崔家并没有明说要造反，这是我们卢家家主从崔家家主的行事上看出来的。”卢玉宣说道。
“哦？”林轩问道：“不知道崔家做了什么？”
“崔家提议拉拢军中将领，培植势力，支持魏王上位。但是崔家却把拉拢将领的事独自揽下，不给其他几家插手的机会。”
林轩嘲讽道：“你们世家不就是想把皇帝当成傀儡么？崔家那么做，不是很正常么？”
“如果光凭这个，自然不能断定崔家想取代皇室。但是崔家还想挑动战争，让那些人进一步掌权，这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同为世家，崔家如果能取而代之，对卢家不是更有利么？”林轩淡淡的说道。
“因为我们卢家觉得崔家不是陛下的对手，不想跟着崔家走死路。”卢玉宣说道。
林轩若有所思的说道：“不知道卢家需要我做什么？”
卢家的投诚是真是假，还是交给李世民去头疼吧。
“侯爷只需要把卢家的意思带给陛下就行。”卢玉宣说道。
林轩点了点头，说道：“好，话我会带到。”
“多谢侯爷，那些首饰，就当是谢礼了。”卢玉宣说道。
林轩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免得引起别人怀疑。”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越贵的东西，拿着越烫手。
……
长孙无忌落子后，说道：“人生便如棋局，很多人都是棋子，却不自知。”
侯君笑道：“林轩弄倒是有可取之处，赵国公可知老夫最喜欢这个象棋的哪一个棋子？”
“哦？老夫愿闻其详。”长孙无忌淡淡的说道。
侯君集提着卒子跳了一步，说道：“老夫最喜欢的就是卒子，区区一个小卒，却永不后退。”
长孙无忌眼中精光一闪。
他察觉到侯君集有些不受掌控，特意来敲打敲打他。
而侯君集却借用卒子来告诉他，他没有后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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