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当某些泼皮无赖与某些本就有着劣根的官吏相遇,产生的危害是巨大的。
“什么?发生了民乱?”
陈少墨刚刚从马上跳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放松放松早已经因为长时间在马背上颠簸而发麻的屁股,就听到发生民乱的消息。
这是陈少墨最担忧的事情。
顾不得问缘由,陈少墨再次跨上马前雪,就朝着民乱的地点奔了而去。
兵部的一个郎中,名叫聂胜。
此番来拒北城,身上被陶鼐抽的伤,让他心中憋着一肚子火。恰好在他负责的地方,有十来个泼皮,早前一直混迹于市井,劣迹斑斑,马屁功夫尤其了得。
几番吹捧下,十分受用的聂胜,直接将每日分食的差事给了这十来个泼皮,分多分少全靠他们心情,已经惹得灾民心生怨恨了。
关键是,这些个泼皮在聂胜面前吹捧聂胜他如何劳苦功高,自然不该和一般百姓一样,至少这吃食上,不能是稀汤巴水的,怎么的也该有口干的。
聂胜也觉得自己应该吃口干的,于是乎几顿干的吃下来,让聂胜看着眼前这几个泼皮更加的顺眼了。
一顺眼,就觉得作为自己的心腹,也该跟着自己吃口干的,于是乎,这十来个泼皮也跟着吃起干的来。
原本粮食有限,那里经得住十来个人吃干的。
灾民们不干了,爆发了冲突,泼皮仗着有聂胜做后台,直接动手了,打伤了不少灾民,灾民们在反抗中,也伤了几个泼皮。
原本这里还有二十来个天岳军维持秩序的,但这聂胜拿出兵部郎中的官威出来,这二十多个天岳军竟然噤声了。这件事就被聂胜给强行压下来了。
但气不过的这几个泼皮,起心报复,趁着夜色竟然将其中一个与他们爆发冲突的灾民给打死了。
不仅打死了人,竟然还将受害者的婆娘給绑了,剥干净了衣服,送到了聂胜的棚子里。
被灾民发现后,事情就闹大了,现在聂胜被灾民围着,群情激愤,若不是有那十几个泼皮和二十多号天岳军兵卒护着,估计要被灾民给乱棍打死。
此刻的聂胜,手持一长刀,用刀尖指着众人大声的叫嚷道:“刁民,一群刁民,你们这样围攻本官,那就是谋逆,本官上报朝廷,定要诛灭你们九族!”
刀是天岳军的制式刀,分明是聂胜从一旁天岳军兵卒手中拿来的。
刚刚赶到现场的陈少墨,听到聂胜的话,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诛灭别人九族,你当你是夏皇啊!”
陈少墨虽然领了拒北城郡守的大印,但是连身官服都没有,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晒的黑黝黝的,分明就是一农家少年模样。
聂胜也不认得陈少墨,见有人出头,便将刀指着上前的陈少墨,极其嚣张的骂道:“你什么东西?想替这帮刁民出头,也想造反吗?”
那长刀都快要到陈少墨的鼻尖了。
陈少墨笑了。
欺身,上前,扣腕,夺刀,出刀!
在火光的映衬下,刀光显得那么的亮,血液飞溅,也是那么的刺眼,一颗头颅,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就不再动了。
断了头的脖子,喷出鲜血,溅了人一身。
吓傻了,现场的人都吓傻了,望着满是血污,提着刀的陈少墨,眼睛都满是恐慌。
堂堂的并不郎中,一刀就给结果了,身首异处。
“哎……”
跟着赶来的祝炎章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手中的长刀垂下,环视一圈,目光落在那些个泼皮身上。
平素就是欺软怕硬的主,被陈少墨那满含杀气的眼神一瞪,吓得连忙后退。
眼睛扫过那受辱的夫人,只见她衣衫褴褛,脸色苍白,眼中一片死灰色,陈少墨的心中刚刚压制下来的杀机又涌了上来。
刚刚垂下的长刀,携带着陈少墨满腔的怒火,朝着那些个泼皮砍去。
惨叫声随着血光飞溅。
转眼间已经变成了十几家尸体,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恐惧。
灾民们何时见过这等场景。
原本他们熟悉的墨公子,在这一刻,就如魔神一般,一口气竟然当着他们杀了十多人。
眼睛再次扫过矗立在一旁的十多名天岳军兵卒,冷声道:“将你们的刀卸下,自己回天岳关吧!”
“我等是天岳军,蓟州王麾下,墨公子虽然现在领了拒北城郡守,但让我等卸刀,是何道理?”
毕竟是当兵的,虽然陈少墨当众杀了十多人,但他们也是战场上舔过血的,血气还在,被陈少墨要求卸刀,这可是极大的侮辱,自然不肯。
“因为你们不配,当兵者,当刀锋向外,护一方百姓,可你们却护着恶人,手中的刀指向百姓,甚至还将手中刀交于恶人之手,你们还配拿着手中的刀吗?”陈少墨怒声质问道。
见众兵卒不动,陈少墨将手中刀扬起,指向众兵卒道:“这把刀,我上次拿在手中的时候,是和蓟州王一起在草原上驰马冲阵,诛杀呼延津律,今天我手持此刀,诛杀恶人十余人,刀尖却从未对准无辜,我再说一遍,给我卸刀!你们不配天岳军的荣耀!”
陈少墨带着的长风寨的数十人,见状,似乎也是满腔愤懑,随着齐齐的怒吼一声:“卸刀!”
周围百姓也受到感染,也是齐齐的喝到。
“卸刀!”
不知道是被眼前情势所迫,还是自觉有愧,天岳军兵卒相互看了一眼,一脸苦涩的将刀解下,放到了地上。
他们回去会这么样,陈少墨管不着,当然也不是犯了滔天大罪,蓟州王陈元虏也顶多小惩大诫。
“传令下去,以今日之事为鉴,我拒北城不管官吏还是兵卒,胆敢侵害百姓利益者,敢作奸犯科者,杀无赦!”
陈少墨的话回荡在夜空中。
百姓都齐齐的发出欢呼声。
在欢呼的人群背后的角落中,一个女子一边啃着果子,一边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见到陈少墨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女子轻轻咬了一口果子,淡然一笑道:“这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