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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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里,一守牢兵匆匆奔在过道间,压着嗓门儿逐一叫醒正在打盹儿的其余士兵:“都醒醒,快别睡了,魔王来了,快都醒醒啊”

    闻声守牢兵们纷纷揉着眼睛仓惶起身,不久一皇族装束的男子背光进了来,身后紧跟着一侍从。

    “昨日那批人呢,还剩几个有气儿的”

    孟源隆来之便问,引路的守门兵如实报备了情况。

    ……

    “都还在呢……不错”

    “二王子您这是要……”

    几人交流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那什么一年一度的斗牛大赛不快来了吗,以往都他大王子负责筹划此事,斗来斗去人都死不了一个,牛倒是丢了不少命,也只有你们这些人才看得津津有味,只要涉及到他大王子的,你们这些个,屎都能夸上天……”

    守牢兵们在他孟源隆身后面面相觑着,谁也不敢轻易接话,不久那孟源隆又道:“如今不知本王那好大哥带着他手下的兵又要去哪个旮瘩显摆去,那今年只好由本王负责此事了,本王要让你们知道,我孟尔多国真正的斗牛大赛,当是如何……”

    守牢兵迎合道:“是,是,二王子英明睿智,属下们拭目以待”

    一干人不知不觉间已来到那间光线昏暗的牢房外,蓦然火把点燃,待众人看清里头情景后,皆不由屏住了呼吸。

    牢中,只见那悬挂在铜铁架上的人脑袋往肩侧僵硬得倾斜着,面色苍白至极,紧闭的双目之下两道血泪犹为醒目,看上去似乎已昏迷多时。然那姿势委实诡异,正常情况下人在陷入昏迷或沉睡状态,脖子连头应当呈垂吊状态……

    所有人都在心里踌躇,有人却清楚这其中源尾。

    他醒来过,并且挣扎过。

    项部僵硬,只有一种可能,他在某物抵达自己腹腔之前,潜意识将它往外排挤过,然而那东西却被卡在喉部位置不进不出,促使它在那个位置,发挥了它的作用……

    “前后吃了本王的续命丸,金刚丹,你竟还能这般折腾,真是叫人不省心,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孟源隆悠悠说着,随行的侍从亦赶忙打开牢门锁链,两人进去后,其中一守牢兵慌着神子也跟了去:“金,金刚丹?二王子,这,这可是咱孟尔多国的禁,禁药啊”

    他说完孟源隆已伫步在挂在铁架上的那俘虏跟前,正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白玉小瓶把玩着,嘴里道:“你不提这‘禁’字本王兴许还没这么生气,当年,本王母妃好不容易替他孟尔多国研制出能让战士们刀枪不入,能使身体如坚硬不催的神药,食之此药,无人能敌……

    最后的她却惨遭诬陷,我方万余战士在大祁山谷的那场战役中丢了性命,面对这样一场溃败的战役,有人却选择全数怪在一个女人头上,倒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听到这里谁也不敢轻易搭话,周围安静得可怕,只偶尔几声从墙壁上流下的‘滴答’水声。

    再回神孟源隆已将那小白瓶塞给了他身边侍从,倾着身子开始捣鼓那俘虏的脖子:“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这药的问题,还是当年御驾亲征的那位的问题……”

    他说着突然向那守牢兵摊出手心:“刀给我”

    守牢兵愣住:“二王子,您这是?”

    等待他的是一记冷冽的目光,大伙儿又见到,拿着弯刀的孟源隆开始割着那俘虏的脖子,慢慢的,从割的动作变成了大力的挥砍,而那俘虏的脖子真就如他孟源隆方才所说一般,无坚不摧,坚硬无比。

    “瞧瞧,多硬,多好啊……”

    他笑着低喃,见他这回又从侍从手里取走一枚黑色的药丸,正要往那俘虏嘴边递去,守牢兵忍不住问:“二王子,这又是何物?”

    孟源隆捏着那俘虏下巴一边小心翼翼替他喂着药,一边漫不经心回道:“本王身上尚流着大西域的血,研药制药这种事儿那就是手到擒来,硬了,想法子使它软化了就是……”

    许久后,那守牢兵似乎终于醍醐灌顶:“……属下明白了,二王子这是先要软化此人喉部,再服下您方才所说的金刚丹,使其腹部如同他脖子般坚硬如铁,然,然后再在几日后的那场斗牛大赛上,让他与那些群牛儿殊死搏斗,使得赛时延长,不凡乏味……”

    守牢兵说到最后声线有些颤抖,喂完药的孟源隆满意的起身,说道:“都说常年呆在黑暗中的人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人生,思维更是比常人敏捷,看来不假,不错,即日本王便给你换份差事如何?”

    守牢兵赶忙捧拳道:“属下多谢二王子,承蒙二王子看得上属下,只,只不过”

    孟源隆笑道:“放着如此聪慧的人守在这区区地牢,实在屈才,留在本王身边,本王是不会亏待你的”

    “可”

    那守牢兵正要继续说着什么,牢房外一女娃清脆的声音突然将他们打断:“二哥!”

    女娃来的猝不及防,确实不在那谁的预料之中,他的反应也极为真实:“蝉儿?你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牢房外的孟云蝉起先顿了顿,目光很快落在那俘虏身上,看着看着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我我随便来看看,二哥,他,他……”

    孟源隆忙道:“噢,二哥正差人替他检查箭伤,你还没回二哥的话呢,你怎么在这?干什么来的?”

    孟云蝉却直直走来道:“二哥,他怎么样了?”

    孟源隆道:“伤口不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修养几日应该就能行走自如了”

    “那就好那就好”

    孟云蝉长气一呼,至始至终她的目光都从未在那俘虏身上摞开过,孟源隆亦思索了片刻,突然道:“蝉儿,二哥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噢对了,这个”

    他说着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一枚体型极小的金丹,又道:“蝉儿既然来了就替二哥让此人服下这续命丸,如此他才能好的快些,这些人笨手笨脚的,刚刚就让他们失手好几次,我的蝉儿心灵手巧,想必自有法子让他服下,此事二哥就把它交给你来办了”

    那小金丹就这么猝不及防落在她手心:“二哥,这”

    “走”

    眨眼众人纷纷离了去,孟云蝉手捧金丹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地牢过道里,孟源隆悠悠走着,窥了眼身后随行的士兵,抬眼正与旁边似乎等候他多时的侍从的目光撞上。

    ……

    一道血光挥洒,那守牢兵惊瞪着双瞳直直载倒在地,一场屠杀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开始,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其余几名守牢兵见状纷纷跪及原地,不久才传来孟源隆说话的声音。

    “有些事,随便听一听就得了,太精于剖析别人口中的话,这,便是下场……”

    守牢兵们连声求饶:“是,是,小的们绝对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请,请二王子放心,小的们绝不将今日之事向外透露半字儿~”

    ……

    牢外,孟源隆与他的贴身侍卫前后走着了段路,那侍从突然迎上前道:“二王子英明,几次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那位服下那些药丸,还能在他醒来之际全身而退,实在英明,如今此人定是知晓了自己食的什么药,不然也不会死命都要将其呕出,不出所料,此人醒来若发现给他投药的仍是那位在靶场上取他性命的女人,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侍从名叫苏愕,武功了得,是如同孟源隆影子一般的存在,他巴巴说着,孟源隆却没采他。

    两人又走了段,苏愕突然又道:“属下也是方才才明白您之所以突然改变注意,不取那位的性命原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二王子,二王子英明!”

    孟源隆却回他说:“经过方才之事,你似乎还没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的道理”

    “属下不敢,属下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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