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改变了原本计划,真嫁给了温瑜。
皇帝宠她,这一点在她改变计划、与皇后关系决裂后更甚,因为脱离了皇后,她便无权无势,背后除了一个温家外,就只有皇帝。恰好,在皇帝看来,温家是忠诚的。
温府上下张灯结彩,一派欢腾,不少富贵人家携礼前来,皇帝政务繁忙,只喝了杯酒便离去了,因与曲妗闹得不愉快,所以皇后一派也无人来贺喜。
“祝小温大人和九公主百年好合!”
......
按照礼仪。
他们二人当一起回敬。
绿衣在一旁倒酒,曲妗接过。
尽管不喜酒味,但还是朝贺喜之人微颔首,便要仰头喝下。
酒杯却被人拿了去。
温瑜挡在曲妗身前,轻笑:“多谢张大人前来道贺,但公主不胜杯杓,下官替公主代劳。”
言罢,就将公主连同自己的那杯,一块儿喝了。
两杯下肚,他已有醺意,却强撑着一线清明,含笑着将接下来所有贺喜之人的酒喝下。本是京城出了名的‘一杯倒’,此时却一连喝了几十杯,都依旧挡在公主身前。
等敬完酒,便该闹洞房。
但公主的婚宴不比寻常人家,虽说可闹,但无人敢闹,所以曲妗觉得清闲得很,将发冠取下,就半倚在床边儿看话本。
温瑜在外又应付几句。
总算是推门进来了,他一连喝了许多,早已酒醉模糊,脚步歪斜,凤眼角带着一点飞红的醺色,朝曲妗看来时,如绵绵春意,说不出的好看。
他指尖扣在食指上,半响才道:“公主。”
曲妗将话本合起来,转眸看他:“温状元,你我现已是夫妻,与我相处怎还如此拘谨,跟我坐在一张床上,中间的空隙儿都够再塞一个人了。”
这句话说得他面色更红,吞吞吐吐:“臣...”
曲妗探身过去,仰着脑袋靠近他的唇瓣:“之前尚未完婚,温状元不敢造次,连牵手都不敢,那现如今呢。”
温瑜呼吸一滞,心跳如雷。
紧张地攥紧衣袖,低头看着公主半张的朱唇,以及含笑的眼眸,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方才闭上双眼,低头采撷,在公主唇上温柔落下一吻。
曲妗眸子陡然睁大。
她一直带着逗趣的成分,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被亲上了,她脸色爆红,几乎与温瑜不分上下,正要后撤,一双手就揽在了她的腰上,慢慢加深这个吻.....
温瑜越吻越动情,将公主轻轻压在塌上。
正要解开她的腰封。
却感到公主身子一颤。
温瑜瞬间清醒过来,温柔的眸子有些复杂。是的了,公主现如今心里还装着质子殿下,虽说嫁与了他,却也需慢慢接受。
他将公主的腰封重新系好,面上扬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公主,臣今日酒喝得有些多,不若我们早些休息吧。”
—
隔日。
曲妗醒来时,身边早就没了人。
她在绿衣的服侍下穿戴整齐,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便打算将自己日后居住的院落好好瞧上一瞧。
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柜子上的食盒。
花纹样式很眼熟。
她没多在意,出了屋子去院落,就瞧见满园的玉兰。
此时节恰逢玉兰花开,到处皆是玉兰的清淡花香,覆盖整个屋院。
景和带人忙得不可开交。
原本温二公子虽说喜欢兰花,却也没如此疯狂,院子里还是栽种了不少好照料的花草,可不知怎的,二公子突然有一天就将所有旁的花草移栽出去了,满园子都种的玉兰,玉兰可是难照料得很,除了二公子这个花草类的好手外,他们这些人每日都忙活的不行,还生怕出错,害得玉兰花谢。
瞧见主屋出来位清丽出尘的人儿后,景和连忙带着众人下跪请安:“给殿下请安。”
曲妗示意起身,便出了温府。
她开的戏园子因为伶人的唱调舞姿都极佳,所以很受京城达官贵人的喜爱,从而能够打探到不少各大贵府内的秘辛。
例如李大人新娶的续弦娘子,其实本就是他的初恋情人;
张大人畏惧家中妻子,却依旧大着胆子养外室;
赵大人近日家中亏损,完全是因为就连房子都被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拿去赌了。
.....
与此同时。
池于渊那边也开始行动了,不日,便可返还季国。
*
曲妗这日起得很早,绿衣说是曲倾派了人来米铺闹事,米铺的掌柜伙计解决不了。便打算去瞧瞧,可刚推开屋门,就看见庭院中间站着一人,身上还穿着朝服,许是刚着急赶回来。
他喘着气,眸子紧张地看过来:“公主,你要去哪。”
曲妗淡淡回答:“米铺。”
言罢便要走,温瑜却拉住她,“你别去,好不好?”
曲妗蹙眉转身:“温瑜,你什么意思。”
他们成亲一月有余,除了成婚那日,他们一直分房而眠,除非她同意,温瑜依旧连牵手都不敢主动,向来对她有求必应的人,突然不经过她的同意抓她的手,并且还拦着她出门,曲妗瞬间不开心了。
温瑜直接抱上来,将脑袋埋在她肩上,声音低闷:“公主,你明天想去哪里都可以,但今天能不能留下来陪臣。”
莫名其妙。
她米铺都快被曲倾派来闹事的人砸了,她还留下来陪他?!
曲妗毫不留情地扒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
看着公主的背影,温瑜眸子失落垂下。
今天是质子殿下离京的日子,公主如此着急,是去践行的吗?
在公主心里。
他始终不如那个人。
*
慕府。
秋湖亭中,白衣公子醉意朦胧,秋水般的眸子满是迷盹失落,原本沾满玉兰清香的身上,也被浓重的酒味覆盖。
周围倒了不少酒坛子。
“叙白,你到底怎么了,都喝多少杯了,怎的,成了亲之后,酒量也连带着变好了?”慕采看着温瑜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顿时心疼自己被糟蹋的那些好酒,温叙白这小子哪里懂得如何品酒,就一顿猛灌自己,莽夫行为!
温瑜趴在桌子上,良久才喃喃着:“...公主为何不喜我。”
慕采自小学武,听力极好,自然将温瑜的低语听到了耳朵里,顿时惊诧地挨着坐过去:“全京城居然还有女子不喜欢你?”他也只是惊诧了一瞬,便老气横秋,“不过也正常,当时庆功宴第一次看到这位九公主,我就知道她不喜欢你,全程都没往你那儿看过一眼。”
看着好兄弟为情所困。
慕采也不好受,出了馊主意:“公主都嫁给你了,还能被抢走不成?让公主喜欢你还不简单,知道什么叫日久生情吗?”
温瑜愣了下,点头。
“你肯定不知道,蠢的跟猪似的,我教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