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到章书成,他们一家人就在二楼,也没什么事,大家看到彼此都没事,也就都放下心来。
陆长鸣此时开口说借车,想给军队送些吃的。章书成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把自家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让陆长鸣带走。
陆长鸣也没推辞。文桐和陆长鸣两人开车离开,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文桐就买了一个大缸,里面灌满矿泉水。洪水过后,干净的水太少了。现在还不像后世,有着瓶装密封的饮用水。
又拿一个大缸里面装了一缸的紫菜鸡蛋汤,还买了两碗“祛寒汤”,稀释在了里面。
接下来又拿出几千个玉米饼子,几千个荞麦面的馒头。不是不想拿肉,只是怕拿了也不会收下。
就这样,两个人开着车回到了堤坝附近。
陆长鸣和文桐下车,然后走到那个指挥的棚子,看见刘建军师长,将他们的来意表明。
“同志,我们不能拿百姓的东西!”刘建军也心疼他的兵,这破天气,后勤物资一直压在路上,他也火大。可规矩就是规矩。
“我们不白给,卖给你们!军队也要采买物资的,战时从权,从我们这买一次也无妨。”文桐又说道:“价格我们定!”
刘建军看着外面一个个累瘫了的兵,说道:“好!我们买!谢谢!”
文桐笑了,“赶紧搬东西!我和刘师长谈谈价格!”
陆长鸣也会心一笑,然后转身出去卸东西。
文桐看着刘建军,开口说道:
“十块钱!”
“300”
“10块”
“200”
“10块”
“100”
“10块”
“不能再少了!”
文桐看着外面已经开始喝汤的士兵,坏笑着对刘建军说:“不行!你们已经碰了我的货物了,概不退货啊!快点给钱吧,不能赖账!”
刘建军无可奈何的看着文桐,“你厉害!”
两人写了一个简单的买卖协议,买卖做成。
文桐走到外面,太阳终于露了出来,雨后的天空露出了七彩斑斓的彩虹,晚霞也红映满天。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看着外面士兵因为一碗汤,一个饼子纷纷向文桐来道谢。
“谢谢!”
“谢谢!”
“谢谢!”
......
一个个军礼,一声声谢谢,他们真心觉得满足,文桐一点也累,就一直站在那里和每一个士兵说“不,该谢谢你!”
然后他们害羞的,骄傲的,欣慰的,满足的笑着。
文桐和陆长鸣在堤坝这里完事后,就先把车送回运输队。等两人从运输队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两个人也感觉满身的疲惫。不过还是不放心家里,还是要回去看一眼。文桐看着没人就从系统中买来了一只手电筒,两个人手牵着手,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村里走去。
路越来越不好走,还有很多积水。文桐能清晰的感觉自己的脚已经泡的不成样子。
陆长鸣突然蹲下,:“上来!我背你!”
文桐绕过陆长鸣,“不要!我自己走!”
陆长鸣起身追上文桐,拽住她的手说:“没事!我皮糙肉厚,可你这细嫩的皮肉,都磨烂了。”
文桐确实被美颜汤,养的白皙水嫩,平时一碰就会红。可文桐还是摇头,“不行!我过不了心里的那关!快走吧!回去就能歇着了!”
“文桐,我不是别人!”陆长鸣看着文桐。
文桐笑了一下说:“我知道。可我也心疼你啊。”
陆长鸣听到突如其来的情话,眉眼都开笑了,也不再劝,两人就肩并肩的走着。
等两人到了村里,村里一片寂静,两人猜测大家还在山上,等水褪去。
陆长鸣和文桐就朝山上走去。进到山洞,文桐没看见陆爱国,不知怎的她就觉得出事了!
文桐四处看去,马爷爷呢?马叔呢?
陆长鸣也发现有些不对,就去问了马春兰。马春兰将发生的事告诉了陆长鸣。
陆长鸣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他知道文桐对马家的感情很不一般。
陆长鸣深吸一口气,很快走到文桐身边,文桐正在找马家父子,看见陆长鸣一脸肃穆的神情,有些胆怯的开口问道:“是谁?”
“马爷爷救人落水受伤,现在在镇上医院。”
文桐露出一个笑容说:“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去看看马爷爷吧!一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说着说着文桐的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陆长鸣上前抱住文桐,“别怕!会没事的。我们现在就走。去看马爷爷。”
“对,对对。走,现在走。”文桐拉着陆长鸣的手就开始往外走去。
一路上文桐一句话没说,就紧紧攥着陆长鸣的手,脚步越来越快。后来干脆跑了起来,陆长鸣也什么都不说,就是陪着你。你跑我也跟着你跑。
陆长鸣和文桐到了医院的时候,正好碰见陆爱国和几个村里的人从医院出来。
“爹!马老爷子他没事吧?”陆长鸣先是开口问道。
文桐在一旁,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紧紧的盯着陆爱国。
陆爱国暗里知道文桐和陆长鸣两人,和牛棚的几个人学东西,知道他们关系好。所以开口说道:“人活着。”
就是——
“进去看看吧!”陆爱国又说了一句。
文桐还没意识到那句“人活着”的意思,只想着进去看看,陆长鸣倒是明白些什么。所以紧紧的跟着文桐。
文桐找到马老爷子的病房,推门进去。看见老爷子还没醒。马忠山眼睛红红的坐在床边,看见文桐来了,马忠山就起身,文桐直接坐了下去。
文桐坐在椅子上,问道:“马叔,马爷爷大概什么时候能醒啊?”
“得明天能醒。做了手术,麻药劲儿大了一些。”马忠山回复到。
“哪里受伤了?”文桐一边问一边去给马老爷子盖盖被子,手突然一顿,哆嗦着掀开被子的下面的一角。
“呜—呜呜”文桐看着空荡荡的裤腿,眼泪像是连成线了一样。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文桐哭喊着说道。
马忠山的眼睛也泛着泪花,说道:“在水里被生锈的铁器划伤,再加上洪水的各种细菌,就没保住。别哭了,这是老爷子自己的决定。他不后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