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诩把她抱回屋里,放在了榻上,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她也想去周国,拓跋诩从池文茵眼中看出了和君昭一样的坚定。
夏日的薄衫让池文茵莹润的肌肤透着温温的光泽。
池文茵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了他一下。
拓跋诩收回了神思,从榻上起来,说道:“我还有奏折要看,好好休息。”
池文茵不知道拓跋诩为什么突然情绪就低落了,她看着拓跋诩离开的背影,好半天,终于收回神思,躺在榻上,开始想池月秋。
池月秋长得十分漂亮,对人又是分外和蔼,要是君昭去了周国,应该能受到池月秋的照顾。思及此,池文茵脸上的神情放松了很多。
……
舒妃在文云寺呆了很多天,外面的戒严稍微松懈了一些,已经允许人们在特定的时间外出了。
舒妃一墙之隔听着外面人们快步走动,说话声音都是压低着,她只是听着,不敢出声,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躲在角落里。
这一天,石副率带着一个陌生人来到了寺内。
舒妃知道自己身份敏感,听到了声音就赶紧躲了起来。
石副率将寺里面找了一圈,终于在观音坐像后面找到了她。
舒妃刚才从那里钻出来,就看到眼前的男人眼睛睁大,勾起嘴角,一脸猥琐的神色。
舒妃虽然出阁以后就进了宫,可是对于男人的眼神还是很了解的。
拓跋诩从没有这般看过她,这个男人的眼神让她鄙夷。
舒妃直起身体,高傲的瞪了这个男人一眼,然后转身就要走,却被石副率一把拉住了胳膊。
舒妃抬起手就要打过去,就听到石副率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这个人可以带我们出去,还能找到陛下。”
舒妃举在半空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她咬着牙看着石副率,冷哼一声,甩开了被石副率抓着的胳膊站在原地。
石副率感觉手里柔嫩的肌肤划走了,心里突然一阵惆怅。
那人眼光赤、裸、裸的打量着舒妃,就像是在她身上蔓延的藤蔓。
舒妃怒气终于抑制不住了,高傲的白了那人一眼,转身就走。
在石副率失神的时候,就听到旁边有人戏谑的说道:“舍不得?”
石副率马上皱了眉,说道:“你想说什么?”
这人看他面露凶光,周围又没有一个人,脸上笑的尴尬,说道:“那我先走了。”
石副率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此人送出了门口。
身后虚掩的门后面悄悄藏着舒妃,他在这个男人的身上闻到了那股香粉的味道。
说明石副率多次和他见面,这人是个酒家老板的话,怎么来的通天的本事能给自己帮忙,但是石副率又说此人能救爹爹,舒妃马上就留了一个心眼。
“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交易能成吗?”石副率小声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跟着我们的商队一起走,只是我怎么觉着这个女人不好驯服?”
石副率斜着眼睛望着她,说道:“这就看你的本事了,这种不是才有趣吗?”
舒妃看着石副率让那人离开,赶紧抬步躲到了不远处的马厩里。
京都终于解禁了,舒妃和石副率两个人经过一番装扮,扮成了曲池国人,随着商队朝着城外走。
看着城门吏一个一个的查验身份,舒妃紧张的抓紧了自己的包袱。
不远处,她看到城门吏拿着一张画像在查验每个人,那分明就是自己。
“抬起头。”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舒妃抬起头突然抓住了城门吏的胳膊,大喊:“我是舒妃,快抓住这个人。”说着,她跳到了城门吏身后,直指眼前的石副率。
舒妃被带到了温泉山,拓跋诩让人将舒妃带到了拓跋宇的屋子。
舒妃已经从吕一那里知道了拓跋宇受伤的事情,本来还觉着是吕一受拓跋诩指使,吓唬自己,但是当她看到榻上一动不动的拓跋宇,才真切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池文茵和巫霁云进去,舒妃看到二人,走到了池文茵的面前,抬手就要打在池文茵的脸上。
池文茵一侧身,躲开了这一巴掌,她生气说道:“你这是发什么疯?”
舒妃哭的上气不接下去,吼道:“都是你,都是你抢走了陛下,将来你的孩子就是嫡子,也要抢宇儿的皇位。”
巫霁云冷笑着说道:“事已至此,你怎么不想一想要是没做这些事情多好?”
拓跋诩从外面走进来,说道:“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不知道悔改,还去怪别人,朕念在你是拓跋宇的母亲,才让你看看他,要不然你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吕一,将舒妃夺取封号,打入大牢。”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陛下,你看在宇儿还没醒来的份上,让我照顾他吧,陛下……”舒妃的声音越来越远。
池文茵叹了口气,走上前,想要开口说什么,看着拓跋诩的目光,也把话咽了下去。
巫霁云走过去,例行给拓跋宇扎针。
他拿着银针,一针一针干净利落。
拓跋宇的手突然动了动。
巫霁云激动地叫道:“醒了醒了。”
在一旁的拓跋诩和池文茵走了过去,就看到拓跋诩慢慢睁开了眼睛。
三人脸上都是激动的神色。
就看到拓跋宇伸出了手虚空抓着,声音虚弱的说道:“母妃,怎么这么黑?快让他们掌灯。”
拓跋诩身体一歪,差点倒在地上,幸亏被池文茵给扶住了。
巫霁云拉住了拓跋宇的手,柔声问:“你感觉怎么样?”
拓跋宇声音突然拔高,哭了起来:“我要母妃,母妃在哪里?母妃我害怕。”
池文茵走过去,将拓跋诩揽入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宽慰着他。
拓跋宇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抽泣着说道:“母妃,母妃,我们快走,快走。”
拓跋诩一听,正要生气的开口,却被巫霁云给拦住了,巫霁云拉着他出了屋子。
“拓跋宇这是怎么了?”拓跋诩长长的叹了口气,十分担心。
“可能是脑子里有血块,所以看不见了。”巫霁云点着头,猜测着说道。
“那以后,以后还能看到吗?”拓跋诩想到了拓跋宇的年龄,心里一阵心疼。
“也许血块吸收了就能看到了,也许永远看不到。”巫霁云很冷静的说出了事实。
拓跋诩朝着里面看去,拓跋宇渐渐安静了下来,正被池文茵扶着躺在榻上。
等着拓跋宇睡着了,池文茵才出来,池文茵看着拓跋诩问道:“那日去普济寺,我知道方丈已经和你谈过了,现在所有的人都落网了,这其中每个人怎么定罪,希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却见拓跋诩摇了摇头,说道:“还有那个刺客的事情,还没有着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