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迟疑了一下,马上调整好了心态,依旧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
李夫人端着吃的放在了案几上,说道:“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池文茵复又睁开了眼睛,直勾勾望着她,也不说话。
李夫人朝着池文茵走了一步,就听到池文茵平淡的声音,“李夫人,别来无恙。”
李夫人没有想到池文茵倒是马上就承认了,她咬着牙说道:“你是不是云熙国的细作?”
池文茵不置可否,说道:“我是细作。”
李夫人一听,怒上心头,从案几上抓起了筷子,一跃向前,朝着池文茵刺去。
池文茵迅速后退,抬脚将案几朝着李夫人踢了过去,李夫人朝着侧面滑了几步,躲过了案几,就又朝着池文茵扑了过去。
李夫人快要近身,池文茵却一动不动。
李夫人瞪大眼睛,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
此时池文茵已经准备好了银针,在李夫人靠近她的一瞬间,她侧身回转,将银针插入了李夫人的脖颈处。
李夫人倒地,完全不能动,脸上、身上都是和着泥土的食物。
池文茵靠近李夫人,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冷冷的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太子殿下已经开始进攻了,我来这里是配合我爹的行动。你这个按耐不住的脾气,会害的我们都丢了性命。”
李夫人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问道:“我们的行踪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池文茵勾起唇角,映在李夫人的瞳仁里是那让人迷恋的绝世容颜,可是说的话却毒如蛇蝎,“是,我就是想让她消失。”
李夫人越发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了,看着眼睛以为她纯良无害,可是内心却是在黑暗中游走的鬼魅,她颤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她让我假扮文西宁,然后为了在陛下面前邀功,又给我扣上云熙国内奸的大帽子,设计圈套害我,她这是将我弃之如敝履,怎么?我不能先下手为强吗?”池文茵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冷峻。
“你,你怎么这个恶毒?你到底是谁?”李夫人一阵恶寒,身体抖了抖。
“我恶毒?你来石门关不是别有目的?”池文茵知道刘裕隆中毒的事情不可能那么快被人知道,只有别有用心的人才会一直留意他。
池文茵这么一说,果然一下子震慑住了李夫人。李夫人的脸红了起来,眼神躲闪,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的?”
池文茵坐在坐榻上,笑着说道:“你现在是阶下囚,自身难保,我需要和你解释吗?”
李夫人垂下了头,自己现在还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她想到了什么,猛然间抬起头,眼神恳切的说道:“你能帮我去找一找我家李成毅吗?”
池文茵挑着眉看着她,说道:“看你用什么交换,毕竟,你现在是阶下囚,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我为你卖一次命,无论你说什么,我必定赴死也为你做到。”李夫人想了想,终于咬着牙说道。
“哦,你倒是痴情。”池文茵嗤笑着。
“难道没有什么人让你这样倾心对待吗?”李夫人却是异常严肃的看着池文茵。
池文茵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心里自问着:真的有这么一个让自己愿意舍弃一切为了他的人么?
池文茵脑子里浮现出了拓跋诩的脸,但是很快她摇了摇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什么儿女情长,而是自己要赶紧阻止这次的突袭。
李夫人看着池文茵愣神,似乎被自己说动了,还要继续说什么,就看到池文茵脸色变了变,她表情冷酷的说道:“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对了,还要多多想一想你的女儿。说不定等着我们凯旋,我还可以给你女儿带几句话。”
提起了女儿,李夫人马上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道:“算我求求你,你帮我找找李成毅,只要能让我们回去。我愿意为你舍命相助。你怎么知道将来用不到我?”
池文茵站起身,对着她点了点头,说道:“哦,这倒是让我感兴趣起来了,那我们还是保持着互惠互利的关系好了,说不定等着我见到你的丈夫会救了他,也会救了你。”
说完,池文茵头也不回的出了帐篷,对着帐篷外的人喊道:“来人,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校尉进去,看到了李夫人浑身无力趴在地上,泪流满面,对着池文茵说道:“我们这里没有女眷,本想着让她伺候您,没有想到惹您不高兴了。”
池文茵摆了摆手,说道:“带我去吃个饭吧,吃了饭我马上要出发。”
校尉赶紧带着池文茵到了另外一间帐篷。
池文茵简单的吃了一些吃的,换了马疾驰着出了军营。
远处太阳已经西斜,池文茵辨别了方向,一路朝着周家窑赶去。
这一路倒是平静,池文茵坐在马上,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终于到了另外一个村子,池文茵在那里稍事休息,然后继续赶路。
周家窑,云熙国的旗帜在寒风中招展,晨光正给他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战士迎接着阳光又一次洗礼,是那般虔诚和庄严。
周家窑里面一层的房屋就像是洒在大地上的棋子一般,错落有致,而外面围着很多新建的军帐,能看出来现在这里的驻军增加了很多。
终于到了,池文茵拉住了马缰绳,伸手搓了搓自己被寒风吹的冻僵的脸颊,环视着眼前的沧桑的镇子,这才有了真切的劳累的感觉。
池文茵走到了镇子的入口,这里正是早晨繁忙的时候,做生意的人叫卖声四起,到处飘着饭香。
她翻身下马,问了守门的兵士,这才一路朝着镇子中间走去。
池文茵蹙着眉,左右探着头,感觉这里并不像是外面所见那般有很多人。
到了最大的军帐前,池文茵递了牌子,就有人拿着牌子进去通报。
不多时,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军官,正是颜培武。
那日颜甫止上殿受封,颜培武在殿外,并没有见过池文茵。
他开始猜测池文茵的身份,此人拿着颜瑾瑜的令牌,看着她通身的气派和绝美的长相,这真的只是表哥的一个亲信吗?
池文茵却不管他在想什么,赶紧问道:“颜将军呢?”
颜培武抱拳说道:“颜将军不在。”
“去了哪里?”池文茵不解,现在战事一触即发,颜甫止不在这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