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一愣,摇了摇头,说道:“什么药方?”
文泰和转身关上了门,对着池文茵说道:“苗先生已经将太子殿下解毒的药方写了下来,可是现在消失了。”
池文茵疑惑地看着文泰和,说道:“消失了?”
“难道不是被你给偷了?”文泰和冷笑,然后步步紧逼,一下子站到了池文茵的面前,说道:“苗先生可都告诉我了。”
池文茵的心在胸膛里狂跳,咚咚咚砸的她脑子都有些发蒙。但是她还是强装镇定,说道:“您说的什么我不懂。”
“不懂?你还真会装模作样。”文泰和嗤笑出声,严肃的脸上一下子有了文西明那种桀骜和腹黑的笑容。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池文茵语气镇定,可是手里的冷汗爬满了手掌。
“你是奸细。”文泰和用了一句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可是被苗先生拖进来的,不是我自愿的,而且我干了什么出卖梁国的事情吗?”池文茵昂着头,据理力争,一点都不畏惧的样子。
文泰和从鼻子里哼哼出声,“你的话不假,可是你夜探将军府,想要干什么?”
池文茵一愣,她一直以为这件事情只有文西明知道,原来他已经告诉了文泰和,可是文泰和为什么没有处置自己?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还是因为他城府深?
“我干什么了?”池文茵反问。
文泰和怒视着池文茵,说道:“恐怕是你还没有找到机会吧。”
“没做就是没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是污蔑我。”池文茵此时倒是有了盛气凌人的架势。
“把药方交出来,要不然我就给你来个斩立决。”文泰和说着。
池文茵只感觉自己脖颈被尖利之物顶着,她睁大眼睛回视文泰和。
池文茵知道,这是苗先生在临死的时候,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要是自己拿不出解毒的方子,文泰和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可是这个药方自己根本没有拿。
池文茵一下子陷入了难解的问题里。
突然,池文茵挑着眉眼灿然一笑,说道:“那你就给我来个斩立决吧。反正我死了,有太子殿下陪我一起去,而且梁帝应该也不会放过文家的人,到时候我们一起在黄泉路上岂不热闹?”
文泰和把手里的匕首朝着池文茵的肉里面刺了一下,如玉的肌肤凹陷进去了,马上就会被划伤。
“你说不说?”文泰和咬着牙,气势更甚。
池文茵后退不得,说道:“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但是,你要知道,我可是你们文家认了的女儿,是宁馨公主,是要去宋国和亲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威胁我?”文泰和眼里的怒意马上就要倾泻出来。
“不是威胁,是共赢,你知道的,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池文茵嬉笑起来,似乎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并不是一把真的匕首,而只是一个玩物,“对了,忘记提醒你了,太子殿下的毒还是要马上解的好。”
文泰和放下了匕首,一下子掐住了池文茵的脖子,他的整个胳膊都在颤抖,让呼吸不畅的池文茵整个人也抖动了起来。
终于,文泰和放开了池文茵,说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池文茵使劲的咳嗽着,说道:“你们文,文家的人都是这么暴力。”
文泰和呼出了一口气,气团在空气中凝结成了白色的雾状,“别以为我害怕你,要是你轻举妄动,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我还是很惜命的,您多虑了……”池文茵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文泰和说道:“药方呢?”
“我,我没拿。”池文茵眼睛眨了眨。
“你……”
池文茵看着文泰和又要发怒了,赶紧说道:“我这就去拿,就去拿。”
“滚。”文泰和怒喝了出来。
还没有被人喊过滚的池文茵正要骂回去,却马上想到了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去哪里找药方。
池文茵小跑着从院子里出去,站在岔路口上,她停住了脚步,现在去哪里?
池文茵冷的打了个哆嗦,她搓着手四处看,看到了远处黑暗一片的那个街市。
那日池文茵跟踪苗先生,知道苗先生曾经去过那里的一家店铺,可以去找一找。
池文茵来到了街市,店铺都已经关门了,只有门板的缝隙里透出来,在石板路上形成了一条条光栏。
池文茵借着这些光看到了一个门面很大的店铺,门口挂着的招牌在风中晃着—济世堂。
池文茵上前,伸手就开始拍门。
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打烊了,明天再来。”
“有病人,求您帮帮忙。”池文茵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
一块门板被打开了,里面的人探出了个脑袋就看到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站在门边,昏黄的烛光把给她的笑容附上了温暖的颜色。
“病人在哪里?”男人问道。
池文茵上前,把几两碎银子递过去,说道:“我想问问您我师父前几日是不是来您这里抓过药?”
一听没有病人可看,男人只是瞥了一眼那几两碎银子,转身就要上门板。
池文茵赶紧说道:“就是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我师父让我来抓药,我不知道抓什么,她说来您这里问过药材。我要是办不好事情,师父一定会骂我的。”池文茵说着,委屈一下子填满了眼睛。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忆了一下,说道:“前几天是有一位穿着道袍的来我这里抓药,也是打烊了以后,我看了她的药方,很多药我这里都没有,所以没法配齐,就没有接这个生意。”
“您还记得药方上有什么药吗?”池文茵问道。
男人看了看池文茵,然后说道:“要是那是你师父,我还是劝你另投别人门下吧,她的这个药方极其奇怪,没有任何章法可言,你小心她误人子弟。”
池文茵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药方上写的哪些药材?”
男人说了药方,池文茵都记在了心里,最后听男人说道:“最后有一味药被墨迹遮盖了,像是需要去掉的。”
池文茵一听,心里冷笑了一声,这还真的就是苗先生干的事情。
按照苗先生那狡诈的性格,恐怕她是害怕别人偷窥到这个药方,所以留了一味药,这一味药可能是最重要的。
“您能推断出那位药是什么吗?”池文茵赶紧问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