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差点丢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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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长嗣回来的时候,薛槿正下巴耷拉在桌上昏昏欲睡。

    他刚坐下,小柴犬便松了口,跑过来贴着他。

    “起来。”雍长嗣看了眼薛槿。

    薛槿气哼哼的揉了揉腿,嘴上却好声好气:“不知殿下,怎么跟我大哥说的。”

    雍长嗣道:“本王是大啟皇子,我为君他为臣,赶他出府又有何难。”

    “啊?”薛槿立马坐起来,急道:“雍长嗣你……他好歹是我大哥,也……也是你……你做得对,我等都是臣民,殿下做什么都对!对!”

    “说正事。”

    薛槿想了一套说辞,于是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自小长在外面,不熟识上都的人,更何况是皇子,就更无缘得见了。我是偶然一次救了受伤的雍长恪,不过现在想来,定是他的美人计跟苦肉计。起初我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后来在他养伤的时日,我跟他渐渐熟络,他与我说明了他的身份,说他活得艰难,唯有当上太子,才可保他和身边人平安,我信了。还帮他做了一些坏事,他说他入主东宫之日,会亲自到谷中来接我,可我等来的是他那支鲜少露面的潜龙卫,我被逼落悬崖,还受了重伤,后来不知怎么的,叫人送回了家中。再后来,不足半月,便嫁来了这里。就……这些了。”

    雍长嗣的茶杯在唇边久久未动,最后搁下有些凉的茶,问:“熟络,是为何意,何种地步?”

    “啊?”

    “他在何处养的伤,谁在照顾,谁帮他疗伤换药。”

    薛槿:“这……”

    薛槿心里回道:这我也不知道啊,我还倒霉的很呐,哪里知道你家小薛槿跟别人的风流韵事。

    不过……

    这事态也不对啊,她方才说了这么一通,又是杀手又是跟太子有旧情,这么大的事,雍长嗣怎么是这种反应。

    总不该一点都不吃惊吧。

    瞧他那样子,该不是一早就知道……

    “回话。”雍长嗣看向薛槿。

    “啊?……哦……”

    这她哪里知道熟络到何种程度了,她也只是依着小薛槿的概述,在这里胡乱应付。

    不过……日前沐浴的时候,见胳膊上有个小红点一直洗不掉,那应该是古人所说的守宫砂吧。也是,小薛槿好歹是个侯府千金,这点礼数总还是有的。

    薛槿又开始诌:“就……没到什么程度,看看月亮,种种花草,弹弹琴舞舞剑,还有……”

    “够了”雍长嗣打断她,沉声道:“本王没有兴趣听你们这些风月轶事。”

    “那殿下想听什么?”

    “你为何嫁来此,又为何多次试图接近千竹堂。”

    这货该不是开始怀疑,她是太子的奸细吧,来监视或者刺杀他的。

    薛槿暗暗编纂应付雍长嗣的言辞。

    “我嫁来此,是因为圣上下旨,婚车到我薛家的时候,我身上的伤口才刚结痂,你以为是我自己不要命赶来你这里,好接近加害于你的?”薛槿说的理直气壮。

    “何况那雍长恪背信弃义,我早就立誓,与他不共戴天。”

    接着又灌了一大口酒。

    雍长嗣眉间似乎舒展了许多,伸手拿开薛槿面前的酒,“有伤在身,便不要这般饮酒。”

    薛槿看着酒坛被拿走,心道:说有伤还不信,故意把酒拿走,好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雍长嗣,你不信是吧,谁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不就想着,哼,一个在这里大肆饮酒的人,还说自己有伤,糊弄谁呢。是不是这样想的?”薛槿起身便要打算抢回酒坛。

    谁料裙子太长,还没完全直起身,便踩到裙角直直向前栽了下去……

    雍长嗣不着痕迹的推开的案桌,薛槿的身体倒是没有撞上桌子,只是……最后像只松鼠一样趴在了雍长嗣身上。

    ……

    ……

    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半晌。

    “殿……殿下,你身上好香啊。”薛槿还不要命的凑到雍长嗣脖颈处闻了闻。

    雍长嗣叹了口气,翻身在上,凑近薛槿,低声问:“你这些混话,都是从前跟长恪学的?”

    薛槿眼珠子到处乱转,这雍长嗣也太好看了,不行,不能看,不能再重蹈小薛槿的覆辙,色字头上一把刀。

    可是,这样岂不是落了下风?

    小薛槿这张脸也很不错啊,不用简直可惜了。谁让这雍长嗣拿她当犯人一样审。

    且吓一吓他。

    主意敲定,薛槿转回脸,迎上雍长嗣的眼睛,眉眼带笑的唤了声殿下。

    身侧的手也摸索着握住雍长嗣衣袖下的手腕,手顺着他的手腕缓缓往上移。

    雍长嗣的眼神瞬间就变了,鼻尖下意识的退开了半尺。

    慌忙的坐起,整理好衣衫,将薛槿也别别扭扭的拉起来。

    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你出生高门,从前别人教你的那些……莫再带进王府。”

    薛槿胳膊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看他,笑道:“殿下,别人是谁呀?还有这茶,是你方才搁下的,早已凉透了,你忘了。”

    雍长嗣有些气恼的丢下茶杯,道:“这不需你操心。”

    “哦”,薛槿跟着凑近他,问:“那殿下要问的事问完了没有啊?”

    雍长嗣躲她,拉开间距,道:“问完了,你下去吧。”

    薛槿笑了笑,轻轻松松的拿走桌上的酒,退回去坐好。

    “殿下问了我那么多问题,却不允许我问殿下一个问题,好不公平。”

    雍长嗣见她老实了,也回身坐好。

    “你要问什么?”

    “问,洞房那天,为什么你起初态度温和,可去扇后见到我的脸开始,便冷飕飕的,还故意避着我。”薛槿盯着雍长嗣。

    又追问道:“你从前是不是见过我?还知道我是雍长恪的人。可是你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知道我是定远侯府的薛槿,对不对?跟雍长恪一样,你也以为我只是一个江湖人,叫木灵儿,一直到大婚那晚,拿掉扇子,你发现,木灵儿就是薛槿。所以今日雍长恪那样抓着我发疯,你也没有过多的吃惊,或者说,一开始你就是故意喊我去的前厅。你也一直调监视着雍长恪的一举一动是不是?”

    雍长嗣睫毛闪动了几下,定定的看着薛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半晌,他才开口道:“没了?”

    薛槿微微一笑,道:“还有,我还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病!”

    薛槿话音未落,便见雍长恪衣袖一挥,一旁的书案顺着力道翻到门边,将门从里边堵上。

    薛槿眼睛还在那个案桌上,脖子处便骤然一紧,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短暂停滞了片刻。

    “殿……”

    雍长嗣完全没了平日里走路都要人搀扶的羸弱模样,他冷着一张脸,眉宇间不怒自威。

    “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薛槿脸憋得通红,只能用手指着掐在脖子上的手,雍长嗣稍微撤了些力道,等她开口。

    薛槿吸了几口气,连忙解释:“方才……方才,我摸殿下时,不小心……不小心搭的脉……不过请殿下放心,我绝不是谁的奸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绝不会在上雍长恪的当。”

    ……

    “殿下……你相信我。”

    薛槿眼角落下一滴眼泪,掉在雍长嗣手上,雍长嗣的手便没有那么有力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