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刚走进小院,一颗果子忽然打在他的头上,仔细一看,竟是果核。
“恩?”他发出疑问。
许臣转身,见他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的模样,也感到一些疑惑:“太师是在找什么?”
眨眼间,他看见曹禺手中握着的果核,才恍然大悟。
“呵呵~”
清脆如铃的笑声从两人的头顶传来,两人抬头望去,一身红衣的女子正坐在横形长廊的上方,即便戴着银色的凤面,也不难看出她戏谑的眼神。
曹禺握紧果核,指着她斥责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殿下府中放肆?”
“哼!”
女子留下不满的一声后,脚尖一点,一跃而下离开这里。
“喂!你站住!”
“太师难道不识此女子?”这时候,许臣语气不明的问。
曹禺感到疑惑“难不成她还能是二殿下?我见过二殿下,二殿下生的俊俏,宛若天仙下凡。而且懂礼数,殿下的美貌若能排安南国第一,那第二必定是二殿下!”
许臣嘲讽的笑了笑“那还真是二殿下!”
“什么?!”
许臣自顾自的回忆道:“自从两年前的一事过后,二殿下就开始穿如血色般红的衣裳,也戴上了那张银色的面具,两年都是如此,从未摘下!”
“看来那件事对殿下的打击挺重的!”
唉,都是两个可怜的孩子!
忽然,许臣顿住了脚步,他转过身去对曹禺说道“我们到了!”
曹禺捋了捋衣裳,竟有些紧张:“那我们进去吧!”
许臣用拂尘拦下:“等等,在太师进去之前,我得忠告太师一句。这两年殿下的性格大变,时晴时雨,时好时坏。若是待会殿下发怒,太师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便是,最重要的,太师在说话时,千万不要盯着殿下的眼睛。殿下最讨厌盯着她眼睛说话的人了!”
许臣在嘱咐的时候,脸色阴暗,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曹禺咽了口唾沫,忽觉后背有些发凉。
“啊哈~”
许臣见状,便推搡着曹禺:“快快快,殿下醒了,千万记住我的话啊!”
“什么?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啊!”
话罢,已经来不及了。许臣已经关上了门。曹禺站在房内有些不知所措。
他紧张的再次整理衣襟,清清嗓子的老痰,朝左偏堂看去。白色帷幔的后面,南宫朝汐用慵懒的嗓音问“谁在外面?”
听见南宫朝汐的声音,曹禺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立马松懈下去。
虽然昨日大殿上他那番与南宫朝汐对峙,但人家毕竟是殿下,安南国的女帝!
好吧其实,实际上是因为昨夜子时...........
南宫朝汐脱去华服睡在柔软的圆床上,可她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睡眠。她猛然坐起身,暗自攥紧拳头,接着她从床上起身,取下架子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朝外走去。
与此同时,在太师府里,曹禺正准备褪去外衣,与爱妻休息。
就在这时,房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曹禺猛然抬头盯着房外,早已躺在床上的曹夫人闻声,一脸的害怕。
“夫人在此休息,为夫的出去看看!”
“老爷,你小心着点。这大半夜的,只怕不是什么好人!”
曹禺没有应声,直接关上房门,走去前院大堂。
然而,他刚刚走到前院,就看见府中的护卫和家丁们纷纷倒在了地上,他们个个满脸痛苦,有的捂着脸,有的捂着腹部,有的在地上打滚,还有的捂着自己的命根子。
见此一幕,曹禺既愤怒又迷惑。他颤抖的手指着他们问“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口哨声】
曹禺闻声看去,南宫朝汐正用鞭子勒着一名护院的脖子,一脸嚣张。
“殿,殿下?”见是南宫朝汐,他又想起早上在大殿的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南宫朝汐要做女帝的做法在他看来并不为妥当,所以他满脸不情不愿的俯身叩拜“不知殿下深夜造访臣府是有何事?臣的护院又是如何惹恼了殿下,让殿下如此这般的对待臣府上的护院和家丁?”
南宫朝汐松开手,鞭子从护院的脖颈上滑落,见状,他赶忙从南宫朝汐的怀中跑出来。
南宫朝汐坐在大堂外的台阶上,她修长的双腿在白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诱惑人。
“太师今早在殿上似有话要与我说,我深夜造访,就是为了女帝的事!不知现在太师心中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曹禺低头看向地上的护院和家丁们,可是他们身受重伤,都未有一人看见他快要眨瞎的眼睛。
见状,曹禺只好岔开话题“国家大事,还是明日一早在大殿说为好。”
“对于他人,我自当是宁愿明日一早。可太师是两朝元老,太师若是不同意,那安南国就一日无主!”
看来殿下此番前来,果然是来逼问老夫的!
曹禺低头思考对策,突然这时,南宫朝汐一个起身,竟在不知不觉之间闪现到了他的面前。
“莫非太师还是不同意?”
两人四目相对,此情此景,若是太师再年轻个几十岁,恐怕外人就会以为他们之间有说不清的关系。然而面前的这两个人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两人沉默着僵持了一会儿后,曹禺的瞳孔突然放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南宫朝汐再次逼问:“太师可想好了?”
曹禺盯了她一眼,一脸严肃的目视前方道“想好了。殿下是千金之躯,先王的嫡女。先王离世,自当是由殿下继位的!”
“那若是朝中再有人有异言呢?”
“简直是胡说八道!殿下英勇神武,凭一己之力铲除了杀死先王的凶手,而且还保护住了二殿下和王印,若是先王还在世,那必定也会将王位传给殿下!殿下是天命之女,古人云木兰代父从军,殿下又有何不能当得女帝?”
曹禺的话令她十分满意,她收回藏在袖中的匕首,心满意足的大步离去。
待她离开后,曹禺无奈的长舒一口气,他转头瞪着护院和家丁怒斥:“我真是白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拦不住!”
护院和家丁们面面相觑,心中觉得十分委屈。
扔下此话,曹禺起身回到房中,在门外时,遇见了担心他而追出来的曹夫人。见到夫人的那一刻,装作坚强的曹禺再也忍不住了。
他双腿一软,由曹夫人搀扶着。曹夫人担心的问“老爷这是怎么了?”
曹禺嘘了一声,轻声细语的对曹夫人说“夫人,你快去给为夫找一条裤子来,湿了!”
曹夫人低头看向他的裤子,心中既不解,但又想笑。
“老爷,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夫真是没有想到,殿下的手段居然如此狠烈!”
闻言,曹夫人脸色骤变:“殿下?莫非是大殿下方才伤了你?”
“夫人休要再问,快扶我进去,老夫的双腿已经瘫软无力了!”
“好好好,我扶你进去!”
关上房门,灯火通明的房内却依然传出他们两人的声音。
“夫人,老夫被殿下威胁吓尿的事情,千万不要声张出去。恐会失了老夫的颜面和威严!“
“老爷在朝中何时有过威严?再说了,你的面子还不如殿下的一根头发丝值钱!”
..........
回想此事,曹禺依然有些胆怯。最后,他还是选择那扇通往光明的门,逃了出去。
在门外守候的许臣见状,是拦也拦不住。这时候,房内传出柳青毓的声音:“许臣,方才可是有人进我房中?”
听见声音,许臣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离。可是他后知后觉的一听,嘶——这个声音清脆动听,婉转中带些俏皮,俏皮里掺些优雅,优雅又不失可爱,可爱里还藏有一分高冷..........是温柔的殿下回来了!
他赶紧跑进房中,贴在玉盏琉璃灯后,轻声细语的答道“殿下,方才正是曹太师来此,他是来告诉殿下,登基大典将会在半个月后的国庆举行!”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
傍晚戍时,南宫朝汐占回了自己的身体。她穿着夜行衣偷偷摸摸的离开清山水府邸,并戴着黑色的面罩。
虽然不会轻功,但是幸好自己的体力还行,至少走在房顶上不会被人发现。
她放低脚步声,似有目的般的朝一个方向跑去。
稍刻,她顺利来到了她想要来的地方——宗魑阁!
听说这里是允许杀手存在的,而且想要当杀手,还得来这宗魑阁注册个身份,只有佩戴了杀手专属腰牌的人,才是职业杀手,否则,就要面临着被处死的惩罚!
这可随了她的意,这样一来,她不就又干回老本行了吗!
想着,南宫朝汐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走进去,宗魑阁不愧如外界传言一般,有着高人一截的案桌,四周无位,偌大的前堂却只有案桌后的一盏如墨豆般的灯火。
她抬头望向案桌里,一个骨瘦嶙峋,戴着单面镜的男人坐在里面。他眼也不抬的就拿起手旁早已沾了墨水的笔,冷冷的问“姓甚名谁啊?”
恩?这么直接?
“我叫..........”等等,不能说柳青毓,柳青毓可是女帝。思考前后,她决定用自己的真名注册杀手“南宫朝汐,我要当杀手!”
男人默默的在纸上写下南宫朝汐四个字:“来这里的人都想要当杀手。十块玉石,谢绝还价!”
“什么?十块玉石?做杀手还要钱?”她目瞪口呆的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只见男人慢慢放下手中的笔,语气不明的告诉她“连这点都不知道,还敢来做杀手?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我们会按照你级别的不同,给你任务让你去做。每完成一份任务,得来的报酬都是你的!想来,我们也只是赚取了你报名费的十块玉石而已!”
这话叫你说的,十块玉石都够贫穷人家在不发达的地方置办一亩田地了。
“若是级别高的杀手,你们也不会索取他的一丝报酬?”
“什么叫索取?我们给你提供任务,还不能赚点辛苦费了不是?”
南宫朝汐有些警觉:“二八还是三七?”
男人张开手掌,比出了个二字。
“二八分?你们不去抢啊?总共才能得多少报酬?”
男人冷笑一声:“越高级别的杀手,做的任务自然也是高级的!他所获的报酬自当也是最多的。就好比最近名声四起的冷面,他每做一份任务,可能得到二十万块玉石!”
二十万块玉石?!
凡是有关钱的,南宫朝汐的双眼比谁都亮。
“那他岂不是只能得四万块玉石?”
“非也非也!”男人故弄玄虚的说“冷面可是最高级别的杀手,他完全可以自己获得全部的报酬!如果你也能达到他那么高的级别,自当也是可以同我们老板商议的。到时候不计其数的玉石,不都是你的嘛!”
不计其数的玉石.........岂不是能在邻国买下一座宫殿?
“考虑的如何?”
南宫朝汐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把位置给我留着,待小爷拿完钱,就再回来!”
说罢便转身离开。
男人冲她招招手:“客官慢走!”
可一离开,南宫朝汐又犯了难。因为国库里的钱不可轻易挪用,而府邸里的家产也都是柳紫衣在保管,她该从何处得到十块玉石呢?
/////
高耸的玉山山顶上,白发男人慢慢闭上金眸,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
做回老本行也无用,你是吾辈掌权世界的重要枢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