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小土丘,根本就无法满足射箭需要。
刘裕环顾四周,很快就找到了应对办法。
“让弓箭手站到投石车上去!”
投石车?
追随着刘裕的视线,那巨大的投石车也终于映入了檀凭之的眼帘。
这种车倒确实是很高大,但是能用来射箭吗?
老檀的疑惑,很快就被刘裕破解。
“我们带了这么多投石车,少个一两架完全没有问题。”
“况且,投石车如此巨大,每一架车上,至少可以战十几名箭手,能够大大增强我方的进攻能力。”
“好主意!”檀凭之没有太过脑,便立刻同意了。
寄奴的主意,还能有错?
只要是他发话,檀凭之就没有疑虑,全都照做。
带上火箭手,他们在士兵的战阵中艰难的俯身前进,为的就是躲避氐秦弓箭手的攻击。
为了用魔法打败魔法,刘裕他们也是拼尽了全力。
为什么骑兵在攻城的时候,就不能一马当先呢?
每每想到此处,刘裕就觉得心中不平,总想找点突破。他把目光锁定在襄阳之战上,定要让他擅长的弓马骑射,在这片土地上大放异彩!
“再来几个箭手!”
“快!”
“我这里出现空当了!”
前方战阵中,在经历了初时的压倒性优势之后,很快,氐秦士兵就找到了感觉。
毕竟,人家是守,你是攻,人家的准备那样充足,你北府兵到底也是远道而来,只靠着有限的兵力,很快就会暴露短板。
“你居然还坐得住?”
“你都不着急的吗?”
眼看着北府兵的伤亡越来越多,沈蒜子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王谧在她身边,当然感觉到了。
“我当然着急了!”
“不过,你没看到寄奴他们已经去布置火箭手了吗?再坚持一会,情况一定会好转的!”
他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什么事情都不准备自己去干罢了!
沈蒜子不屑道:“为什么不让骑兵去射箭?”
“这不是白白浪费战马吗?”
也怪不得沈蒜子着急,如今,北府兵中最为厉害的兵种,骑兵还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不只是没有派上用场,在王谧的安排下,北府中的骑兵队居然都在队伍的最后面待命,一副旁观者的姿态。
这样的情况,谁看了不着急?
“这怎么是浪费?”
“我这明明是在节约人力。”
“骑兵对于攻城来讲,毫无作用,就是现在冲上去,他们既不能攀城墙,也不能钻地道,有什么用?”
“我们现在的目的,不过是在援军赶来之前,拖住氐秦部队,让他们不敢出城迎战而已。”
“原来你是揣着这样的主意。”
沈蒜子的脸上终于现出了然的神情,王谧欣喜的看着她,这个小娘子还真是有点意思。
看她在襄阳城坑蒙拐骗,业务相当熟练,把一群小娘子哄得花枝乱颤的,还能积极的为城外的沈警传递情报。
看来,至少也对军事略通一二。
“可是,全都交给刘裕他们,真的行吗?”
眼看着寄奴凭之两人费力的将火箭手送上投石车,王谧赞赏的点点头,沈蒜子却还没有看出其中的门道。
“没问题,等着看就好了!”
要不是看到他们爬上了投石车,王谧也不敢打包票,现在看来,寄奴果然还是有头脑。
这个思路与他的设想基本没有差别。
“依你看,城中的氐秦士兵,战斗力如何?”
王谧又挑起了一个话题,显然并不想就这样结束这次谈话。沈蒜子嘴里嚼着大饼,若有所思的样子。
“观察敌军战斗力这样的事,我确实是不擅长。”
一听这话头,小王的心,顿时就凉了,看来,他真的过高估计了此女的能力。
“不过,据我看来,城中鲜卑士兵的战斗力,要远远高于氐秦士兵,虽然鲜卑士兵只有五千左右。”
正在王谧不抱希望之时,一切又峰回路转。
他脸上一喜:“五千人?”
“你是说城中的鲜卑士兵,只有五千人?”
“什么叫做只有啊!”沈蒜子斜了他一眼,很是不屑。
“整个鲜卑军团才有多少人,这已经很多了好不好!”
“据我所知,当初被苻坚虏到长安城的鲜卑人,也不过十几万而已,这其中还有老幼妇孺,真的能当兵的,又有几人?”
“要不是襄阳是著名的军事重镇,就连这五千人也带不过来的!”
“更何况,还是慕容垂亲自带领的部队,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
现存的鲜卑第一猛将,在襄阳这样的重镇,麾下的士兵,不过五千人!
这真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完全出乎意料。
而这五千人,正准备和北府兵合作!
思及此,王谧的信心就又增强了几分。战势已经拉开,此刻,城里的慕容垂也不知是何想法?
等到援军赶到,就该去给慕容将军送个消息了。
王谧摸了摸胸口,在那里,有他早就准备好的,慕容小冲冲的亲笔书信。
“不过,援军真的能及时赶到吗?”沈蒜子喃喃道。
这个人,为什么偏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
襄阳城中,现在最清闲的人,就要数慕容垂了。这位大燕的遗族,几乎是鲜卑一族硕果仅存的猛将,如今,正坐在城楼的一角,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场菜鸡互啄。
打吧!
你们就打吧!
端坐城门楼一角的慕容垂,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他既希望北府兵再强一些,把城中不可一世的氐秦士兵揍的屁滚尿流。
又希望北府兵不要这样强,待到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便自然而然的会求助于慕容垂。
两厢配合之下,冲出襄阳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慕容垂是个好兵之人,虽然此番大战,符睿还没有想起他来,可他还是来到城楼上,观察局势。
他躲在双层女儿墙的后头,两旁都有鲜卑士兵的保护,前方,氐秦士兵和北府兵激战正酣,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应该说,不是他们不想注意慕容垂,而是他们没有那个精力。
正如此前众多将领警示的,这一伙晋军的作战能力,果然是出类拔萃。
各种兵器轮番上阵,都在往城里招呼,像磨盘那么大的石块,能敲破城墙的重弩,样样不缺。
慕容垂坐在角楼之中,四周都有厚实的城墙保护,他表示很满意。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