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2(); 百里正浩,深吸口气,有这狂徒后悔的时候!
然而李观云,越来越慢,让百里正浩眉头狂跳。
不觉来到路上,方才的新晋弟子们,尚未散去:“是百里师兄,还有李师兄,他们去干什么?”
张伟恨声道:“他定是传令的人,要将李师兄带到长老堂去。”
忽然一声暴喝,众人瑟瑟发抖:“放肆!”
“我手执长老令,令你前往长老堂,你故意走慢,涉嫌违抗长老令,李观云,等会我定要告你一状!”
百里正浩怒火中烧,大喝道。
新晋弟子无不悚然,只觉百里正浩气势猛烈,显然是心里动了真火。
“李师兄被告一状,如果坐实了,恐怕都不需要再审。”
“是啊,我觉得李师兄走慢一点,也很正常,可能是刚吃饱饭,百里师兄这话,就太过分了。”
张伟沉声道:“百里师兄见缝插针,故意刁难!”
李观云面色古怪,所幸站在原地不动,勾勾手:“你是叫什么百里对吧?转过来。”
百里正浩冷笑:“想要让我不告状吗?晚了,李观云,我定会在众长老面前,好好述说你的怠慢之罪!”
新晋弟子,目光担忧:“百里师兄这是铁了心要告状啊。”
张伟道:“落井下石的家伙!”
“过来点。”
百里正浩走了过来,嘴中冰声道:“呵呵,想跟我拉关系,休想。”
“把脸给我伸过来。”
百里正浩吃了一惊:“你要做什么?”
李观云双目微睁,抬起一手,便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啪!”
新晋弟子们,表情十分精彩。
百里正浩神志不清:“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浑身内力涌动,几近暴走。
“啪!”
百里正浩登时七荤八素,径直躺倒在地,心中大为震悚。
他在内门弟子中,已是中游的人物,接近十一脉武者。
但即便如此,在李观云这一掌之下,抵挡都做不到。
心中恍恍惚惚,连南宫师兄,都被他吊打,一个百里正浩,实在是微不足道。
百里正浩面红如血,挣扎想要站起,却是无法做到,因为李观云,一脚踩住他的一边脸蛋儿,
“内门弟子,蝼蚁一般,哪里来的胆子,敢在我面前装三弄四。”
新晋弟子,双目大睁,震撼莫名。
李师兄威风如神!
“是啊,在李师兄眼里,内门弟子算个屁,蝼蚁一般!”
“内门弟子,蝼蚁一般!”
百里正浩羞怒交加,又挣扎片刻,再起不能,弱弱道:“李师…李师兄,还请您高抬贵脚,放我起来。”
“贱骨头,老实带路。”
百里正浩勉强爬起,面上青红多变。
张伟蹭蹭蹭跑过来,太过激动,口齿不清:“李…李师兄,我我,我是张伟,我……”
李观云和煦道:“好好修行。”
张伟激动的满脸红潮,激奋道:“是!谨听李师兄教诲!”
百里正浩狠狠一扫。
“嗯?”
一个哆嗦,连忙在前带路,畏首畏尾的模样,哪里有方才半点形状。
见两人远走,张伟仍是定在原地,目光痴迷。
“李师兄,教训起内门弟子来,毫不手软,真和打杀自家猪狗差不多。”
“李师兄,狂霸如斯!”
张伟摇摇头:“不,李师兄一点都不狂霸,那都是别人的偏见。”
“这还不狂?这还不霸?”
张伟道:“这哪里狂?这哪里霸?不过是百里正浩自讨苦吃,大家还记得,刚刚李师兄和我说的话吗?”
“让你好好修行。”
张伟道:“比起这句话,你们更该看看李师兄的脸,和气的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威胁,他明明……”
“你这一说,好像也是,李师兄,从来没有欺辱过咱们新晋弟子。”
张伟轻锤胸口,激昂不已:“他的实力,明明如此强大,却没有恃强凌弱,真乃我辈楷模!”
众人目光飘忽,依稀只见。
李师兄闲庭信步,百里正浩畏畏缩缩。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如若驱彘往闹市!
内门弟子,亦如猪狗,蝼蚁一般!
张伟喃喃道:“身具降龙力,胸怀赤子心!”
“信矣!”
……
长老堂内,落针可闻,天莲派大大小小十数位长老,基本到齐。
众人依排名落座,为首者,自然是下一任掌门,白莲大师姐,一左一右,分别是大长老、三长老。
内门弟子,分列两边,没有座位,大气不敢喘,恭敬在侧。
堂内寂静,偶有不悦目光扫来,不少长老,都认为谢晓峰小题大做。
长老会审,除非是门下出了大奸大恶,才会启动。
距今已有百年未曾会审过,今日却为了一员新晋弟子,如此大费周章。
然不悦归不悦,最多眼神之间,而不能付诸言语。
三长老是铁了心肠,无人能劝;三长老剑修刚烈,亦锋芒无俦。
堂中有长老道:“咦,药长老人呢?”
“刚刚都在堂内。”
大长老捻须而笑,药长老去了哪里,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谢晓峰端坐木椅,无双灵剑斜斜放在身侧,眉目轻皱,隐隐有一丝不定。
他修行之剑,乃刚强之道,自来我行我素,在天莲派人缘较差,大长老更是隐隐针对。
如今为给南宫无天主持公道,三长老无所顾忌,大长老也是投鼠忌器,不敢阻拦。
不过明面不阻是一回事,背地里恐有变故。
所思及此,谢晓峰斩断思绪,心念一绝,无论如何,无天的公道,必须要讨!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正是剑道之刚强!
……
百里正浩在前引路,面色变换不停。
偶尔遇见几个外门弟子,见他狼狈卑微之状,大开眼界的同时,还有些隐晦的鄙夷目光投来。
他大怒若狂,却不敢发作,生怕再挨巴掌,心中何其难过。
长老堂在望,百里正浩恨不能纵声尖叫。
他暗自怒吼:‘我看你能神气到几时,李观云啊李观云,此次你必死无疑!’
接近长老堂时,见一人在翘首盼望。
百里正浩目光一凝,大吃一惊,竟然是药长老!
药长老神农国人,炼丹术出神入化,更掌管炼丹堂。
其虽排名第四,但真计较起来,可谓是天莲派举足轻重的人物。
一旦少了药长老,天莲派整体的软实力都要下降一截。
药长老的重要性,不说别的,单拿百里正浩听过的一则隐秘传闻,便可知一二。
当年药长老投奔天莲派,女儿也做了天莲派的弟子,却与另一弟子互生情愫。
一来二去,肚子给搞大了!
这还得了?
若是换做旁人,轻则废掉武功,重则当场击毙,孩子更是不可能留下来,绝无网开一面之说。
但后来怎么着?不了了之!
只是将药长老女儿和那弟子,贬为记名弟子。
而对于内门弟子来说,但凡药长老高看几分,每月丹药,有那么一点私人赠送,便可称之为机缘!
百里正浩思绪间,药长老望见两人,眼前一亮,竟然主动过来。
百里正浩大骇:‘我滴妈!机缘天降我身边!’
药长老正是直直望着他,直直朝他走过来。
百里正浩连呼受不了,他何德何能,能让药长老主动迎接?
顿时神智有点不清醒,猛地甩头,小跑过去,面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药老,小子哪里能够让您亲自相迎,人已经带到了,咱们快进去,您老可别冻着了,小子内疚得慌。”
百里正浩心中暗喜,一番言语,想必药长老了解到他体贴,更加对他刮目相看。
药长老瞥了他一眼,眉头轻皱:“你是?”
百里正浩道:“我是百里正浩啊,每月领丹,我都是前几个来的!”
心中暗忖,药长老还和他玩虚的,八成是考验他的心性。
药长老不耐烦挥手:“去去去。”
说完便走,百里正浩呆了呆,回头一望,呆滞当场。
药长老竟然拉住了李观云,直接就往旁边走,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看。
“糟老头子,怎么了?”
“小王八蛋,还神气!”
百里正浩呆呆的,呆呆的,糟老头子?小王八蛋?合着药长老不是因他特意在门外等候,而是为了李观云。
他心中大叫,恨意滔天:‘李观云!啊!’
叫着叫着,渐渐无力,看着药长老和那李观云,在不远处交头接耳。
药长老面上时喜时怒,可不论如何,全然没有对他的那种无视,俨然是平辈论交的姿态。
为什么!凭什么!
蓦地想起之前,在炼丹堂,药长老赠送的白色瓷瓶。
百里正浩羡慕的要发狂,嫉妒的要发狂!
……
药长老端重道:“你这狂徒,没想到,在宗门里,欣赏的人还不少,长老堂不能擅入,有些事,你得清楚。”
李观云微微颔首,药长老缓和几分。
“长老会审,你任何一点小毛病,都会如斯特国生产的显微镜一般,放大无数倍,无从隐藏。”
“我大概清楚。”
药长老轻声道:“三长老必定发难,找准你的毛病猛攻,届时万劫不复,不过……”
“就别卖关子了,痛快告诉我吧。”
药长老两眼翻白,总感觉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眼中微怒:“孽障!”
“孽障就孽障,不是王八蛋,我是无所谓。”
药长老心头一乐:“不过如果有人给你说话,那情况又不太一样,而长老会审,能说上话的,非长老辈莫属。”
“那我就麻烦您老了。”
药长老瞪他一眼:“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叹息道:“我一个炼药的,哪里能和谢晓峰争锋。”
“药老过谦了。”
药长老顿时转怒为喜,李观云腹诽,糟老头子,喜欢听人吹捧。
咳嗽一声:“当然不止我一个,大长老向来与谢晓峰不和,见你打压其锐气,也有透露,愿为你说几句。”
李观云面色冷淡:“他为我说话,想来是一种利用。“
药长老惊疑:“你倒是看得通透。”
又笑道:“另有文长老,毕长老,这二位,也愿为你说上一说。”
李观云面色微暖,点点头。
药长老道:“谢晓峰自来无甚人缘,其他长老,大抵中立,有我四人斡旋,他不会轻易动你。”
“不敢轻易动我,那就是说,若是不轻易,他还能动我?”
药长老道:“那当然,你是胆大包天,他剑修先天,何等锋芒,无物不破!”
“药老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药长老瞥他一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你也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
冷哼一声:“此次长老会审,最好结果,莫过于搁置再议,我会让这会审尽量延长,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
“有其他的方法?”
要长老道:“没错,两月后宗门斗武,你务必要取得前三之名,斗武前三,无条件成为内门弟子!”
李观云实力是不错,但究竟是新晋弟子,身份所限,谢晓峰拿捏他手到擒来。
若是以前三之名,入内门弟子,哪怕是谢晓峰,也不能像对待新晋弟子一样随意。
届时再起长老会审,也多半是无疾而终。
“就这?”
药长老怒道:“狂徒!你以为宗门内门弟子,就这么几个鸟兽鱼虫吗?”
“厉害人物,可都在莲合洞闭关!不仅是为了宗门斗武做准备,更是为了十个月后的天下第一武道会!”
药长老余怒未消:“是以现在,才有你蹦跶的风光。”
李观云似笑非笑:“那我可真该庆幸了。”
“可不是?”
药长老听李观云服软,佯装嗔目,却见他面上淡笑,顿时知道他没往心里去。
心下百感交集,明知李观云不会听,仍是忍不住道:“狂妄,有个时候,要有一个限度。”
李观云一笑:“知道了。”
得到这不出意料,轻描淡写的答案,药长老五味陈杂,倏地一叹。
“当年他若知收敛,也不会不听我劝,他俩和我刚出…”
李观云见他面上一缕沉郁,默然。
片刻,药长老笑眯眯的,哪里有半分多愁善感:“走吧。”
前往长老堂,药长老还道:“等会你一个屁都不要放,我会说话,另外几位长老,也会说话,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