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云呢?”冯宝宝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失神片刻,余光一扫,看到旁边的空处,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空荡。
但她的心本来就是空空荡荡,杂念生不出来,即便有所反应,也会很快归于平静。
晃了晃脑袋,又抓了抓头发,勉强捋顺,走出侧室,走过大厅,在厅外看到趴着睡觉的小白。
“小白,你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冯宝宝扫了两眼,小白有气无力的睁开血瞳,由于本就是红色,看不到血丝。
冯宝宝下意识想要去找李观云,便离开了大厅,下到广场。
“曲彤,出来洗地了!”
两个好徒弟起了个大早,正开始大扫除。
他们从屋子里找来一应工具,又去山腰接来活水,曲彤在倒水,毕游龙在拖地,刷出大片淡淡的黑红。
两人看到了冯宝宝,曲彤眼珠一转。“大师姐,来帮帮你这两个可怜的师弟师妹吧。”
“哦哦。”冯宝宝连连点头,走近过来。
徐翔家里没有让她打扫过卫生,但她看了两眼,强大的学习能力发挥了作用,顿时就给学会了。
拖起地来,可比毕游龙快多了。
两人一愣,毕游龙见冯宝宝干活这么利索,也不甘示弱,鼓起力气大干特干,发挥出十二分的全力。
可小毕很快就绝望了,他鼓足马力,也赶不上冯宝宝,两人的身体力量以及专业素质,不是一个等级。
冯宝宝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她轻易不会累,而且都是一家人,帮忙应该的嘛!
冯宝宝这么想,曲彤反倒不好意思了,大师姐这么好说话的吗?而且一点怨言都没有,干起活来比他们还勤快。
看着冯宝宝刷刷刷就赶上他们忙活小半个时辰的进度,曲彤心里一阵感动。
比起不靠谱还使唤童工的师父,呆呆的大师姐可爱极了,真是大师姐中的模范人物。
毕游龙一个劲在另一边追进度,不知天高地厚的要和大师姐比个高低,曲彤端着水走过去。
“慢点,大师姐,水都洒不过来了。”冯宝宝这才停下动作,等着曲彤洒水。
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冯宝宝,曲彤差点把盆递给过去,总感觉这广场交给大师姐一个人清扫,都不算个事。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想一想,曲彤已经够不好意思了。
李观云点名让他们两个清理,拉上大师姐这个外援已经算犯规,哪里还能得寸进尺,小小年纪,她却知道分寸。
毕游龙在另一边忙活,曲彤一边洒水也觉得无聊,想要主动找话题,和大师姐聊聊天。
“大师姐,昨天晚上,你和师父都睡在厅里对吧。”曲彤心中一动,掩盖不住好奇。
“嗯嗯,我和李观云一起睡。”冯宝宝握着扫把,点点头。
“啊?你和师尊一起睡,这怎么行,他是师尊,这不行的?”
曲彤没想到,自己一问,问出这么大一个秘密,当场就傻了眼,小手一抖,木盆哐当掉地上。
她尴尬的站在原地,小脸涨红,女生本来就成熟的快一点,她也有十岁了,模糊听到过一点什么。
大师姐都这么大人的,还跟师父一起睡,这不害臊的吗?想一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很奇怪吗?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一起睡。”冯宝宝莫名其妙。
“你们叽叽歪歪说什么,曲彤,你别想偷懒,赶紧洒水。”不远处的毕游龙朝这里嚷嚷。
曲彤连忙捡起水盆,小心肝还怦怦直跳,她虽然还不知道具体,但一起睡就是不对劲,天然不对劲。
反观冯宝宝没事人似的,曲彤噘着嘴,小跑过去打水去了。
忙活了个把时辰,广场才清理一半,里面一大半的工作,还是冯宝宝做的,但两人已是精疲力尽,肚皮轰隆响。
曲彤揉着肚子。“大师姐,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吃饭?”这不说不知道,一说冯宝宝后知后觉道:“我跟着李观云,好多天都没有吃饭了。”
冯宝宝望着两人。“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不会吧,连饭都没的吃,太惨了吧。”两人没想到冯宝宝居然反问他们,双双晕倒在地。
冯宝宝看着两人沮丧的样子,摸不着头脑,这时候,小白也从大厅下来。
看着还有一半没有扫干净的广场,冯宝宝招呼。“小白,这边,你吹风厉害,帮我们扫地。”
小白给了她一个红眼,正如帮忙不用多说,冯宝宝使唤起家人来,那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两人看着小白走近,只觉有如实质的压迫感袭来,对于这个夸张的大老虎,两人没有过多接触,不怕那是假的。
尤其是那一双血色眼睛,只是被看一眼,连魂儿都要飞了,虎威无影无形,小白也不能控制,两人只能适应。
两人不由自主的打哆嗦,小白瞧着有趣,它也喜欢作怪,恶趣味的在两人身上流连。
“白君不要吃我们。”毕游龙哇的一声就给吓哭了,曲彤虽然没哭,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白收回目光,再看别把两人吓傻了,可不好跟李观云交差。
扫了眼没有清扫的地面,虎口张开,一声轻啸,狂风骤起,风卷残云,呼啸而过。
小白对风息的控制妙至绝巅,不仅是地板间隙的暗红,连陈年的灰尘都给刮了个干净。
广场一时如初建,卟啉卟啉闪着光。
虎瞳中又飘出两朵血焰,将灰烬中的血粉烧了个干净,再一啸,余灰便飘离七情山。
两人看着小白唤风又吐火,眼睛都给瞪大了,曲彤眨动双眼。“白君扫起地来可真厉害。”
小白也不管两人这话是夸它还是损它,虎鼻耸动,寻觅到李观云的气味,踏步而去。
两人先是受惊,又被小白神奇的手段所震撼,一时间肚子饿都给忘了,看到冯宝宝随白君而去,两人连忙跟上。
小白来到李观云左右,原先的空地,化作半亩竹林,青翠欲滴,竹香馥郁。
却不知为何,空气中有些不曾散去的金铁之气,凌厉至极,半亩翠竹皆是断竹,根根拦腰而断,萧索落拓。
看到端坐的他,小白呜咽一声,似乎有些怯怯,趴在旁边,一副认罪的样子。
“我并不责你。”
小白的怯怯之意便消失了,脑袋蹭了蹭他的侧身,李观云轻抚虎头,目中不无唏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