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君一听这话,本来还有想要和这个人理论一下的心思,这会也都歇了。
厚着脸皮,提起一把剑就舞动起来,这小子没拿刀的时候,软绵绵的,就像是个棉花团子似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好欺负。毕竟顶着那么明晃晃的巴掌印,垂头丧气的,谁看了也都知道这小子胆子不大。
可人家提起剑了,身上的气势就变了,抬手舞动的时候,身体也不再是软绵绵的,而是带着蓬勃的力量感,这种感觉没有点心得是舞动不出来的。由此,可见这少年平时在家中的时候,也还是会提剑练习。
少年的动作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的拘束,但很快的就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一招一式都收放自如,少年身量纤细高跳,腰肢和手臂纤细却带着力量,好似那风中白杨,看着还就觉得有些赏眼了。
少年自己舞剑,自己诵读,若是有琴声伴奏的话,就更美妙了。
一炷香的时间,少年的剑舞就完毕了,这少年气息有些微的喘,白色的气息从嘴巴和鼻子里冒出来,整张脸也有了细微的朦胧。
“这位公子,我跳完了,可以走了吗?”少年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讨好,微微红的脸颊上,一双眼睛还很清澈,倒是和他那高高在上又心狠手辣的老爹,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
陆恪冷冷的摆了摆手,“滚吧,别让我在看见你了。”
少年如蒙大赦,心里面的那点小忐忑这会消散。“公子,告辞!”
等人一走,寒山在旁边,笑意也就没有丝毫的收敛了,“王爷,您说您,人家还是个孩子呢,他家大人还在这里做客,他要是告状的话,你这不是让王妃为难吗?”
陆恪挑了挑眉:“只要他敢说,你也不想想,半大的孩子,最是要脸面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把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给说出去呢?”巴不得没有第三个人看见才好。
不过说起来,这小子还真的有趣,不让人讨厌,可总让人想要欺负他一下。算了算了,自己也不算欺负人,“在说了,能够给我一个堂堂的王爷表演舞剑,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情,他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要高兴呢。”
寒山扁了扁嘴,只觉得自己主子这是在胡说八道,可却又没有证据。
这边,小少年出去之后,晁君就回到了刚才的宴客厅,见到自己母亲和那昭王妃还在说话,只是一直都是自己母亲说的比较多,而那昭王妃基本上是自己母亲说四五句,她才回答一两句。
好在宁氏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贺骋一眼就看到了进来的晁君,少年人垂头丧气的,似乎比刚刚出去的时候,情绪还要低落一些。
她这个人对于成年人没什么想要接触的兴趣,但是对于孩子们,她一直都是比较喜欢的。她还记得京城里面的时候,有次参加花宴会,还遇上了个叫晁柳儿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如今想来,都是同一个姓氏,说不定是沾亲带故的。但她也无意提起,免得一会宁氏又扯到了京城上面去了。
“晁小公子,可是我家的花园精致不好,让你扫兴了?”贺骋笑着问道。
宁氏这才看到自己儿子的脸色。只觉得有些的丢人。毕竟去别人家做客,就是要高高兴兴的才好,这神色,不是让人误会吗?
她忙对着自己儿子招了招手:“君儿,你快过来,怎么这个表情?是还在生气你爹早上打了你一巴掌的事情?”
哪壶不开提哪壶,晁君出来散心,本来就是想要忘记家里面的不愉快,可自己老娘这才出来多一会啊,明显就还和贺骋不怎么熟悉的情况下,就把自己的糗事给说了出来。他真的是又气又急,白皙的脸颊顿时就像是熟透的番茄。
“娘,你说什么呢?没有的事情,我就是......一个人觉得有点无聊而已。”他赶忙的吧话题给带开了。
贺骋也是很无语,一点都不想要听别人家里面的那些八卦,她也就问道:“嗯,那你没遇上什么奇怪的人吧?我家里面,基本上都是从前京城里面的人,还有个朋友在这里养伤,要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你就和我说,我在给您安排。”
晁君下意识的就隐瞒了刚刚遇到的那点刁难和戏耍,他也是要面子的啊。
所以不得不说,陆恪把他的心思给摩的很清楚。
“多谢王妃娘娘,我逛的很开心,只是最近烦心事情比较多,让您见笑了。”少年故作老成,不苟言笑的样子,还真的有些好笑。
贺骋摆手,“少年不识愁滋味,你啊,以后就知道,未来还会遇上更多的烦恼,那些事情比起你如今遇到的,那才是真的烦恼呢。”
宁氏点头:“是啊,臭小子,这人生就像是登山,你走这座山的时候,以为已经是很高的了。可大好河山,多的是名川大山,但无论山高水长,总都还是能够过去的。所以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晁君点头,被两位长辈这么开解,心里面也好了很多。那股郁气都消散了不少。
这母子两个人又在这边呆了好一会,也没有说个什么正经事情来,倒是东拉西扯的,贺骋都忍不住想,难道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间难道真的只是来和自己交好的吗?
可.....贺骋咋那么不相信呢?
等到人走了,贺骋把外面的小厮召唤进来,问了一遍晁君刚才都在什么地方逛了。“那小公子似乎有心事,在花园里面转悠了一会,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陆公子的院子里面去了。好像是打扰打了陆公子。然后陆公子让那小公子表演了舞剑,才把人给放出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