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东半岛南部,新鲁城新建的港口附近,返航的沿海治安舰队穿行在海上水雾之中。
在这个水泥和石头组成的岩石要塞旁,能停泊的舰艇,吨位也就四百吨,水泥码头也都是河岸堤坝级别的。
然而就在挂着统伐旗帜的舰队靠近港口时,遇到了“虽然意外,但迟早要发生”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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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注意,这里已经是黄海北部。统伐区的海军绕过了建邺,北上来到了五色联盟的势力范围。
统伐区的换了个手段接触钱塘湾,连云港多个城市区域,顺利入驻后,虽然距离建立完备的钢铁、机械、军工等工厂还差了那么一段距离。
但是,能够储存弹药、机械零件,粮食,布匹物资的仓库已建立完毕,并且,能给大炮零件上油,给船舶,机械清扫,上油漆的维护行业也日趋完善,
这些基础设施已经足够海运航道的打通了!与之对比,内陆的铁路设施修复真的苦多了。
所以这个沿海岸线航行的贸易团队能够一路向北,直至航线延伸到齐鲁半岛地区。
至于这个小港口,是统伐区的商业部在去年12月帮助新鲁城修建的,外带一条十五公里长的通往城市的砂石路
仅仅两个月的贸易,就帮助新鲁城赚的盆满钵满。大量的罐头,钢铁,枪械弹药,布匹流淌着。
而新鲁城在指导下将晒盐场也给开了出来,每次都是几百吨的盐直接朝着统伐区内拉。还有一些从大破灭时废弃厂房中搬出来的铝锭、铜卷之类的工业品,这些工业遗物他们在大破灭后连砸开炼废铁都难得很,现在是贸易中的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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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的互惠贸易逃不过北方本土势力的监察。
有的时候没人要的东西他们自己不珍惜,一旦有人来花钱来买了,他就觉得自己在被偷了。这句话可以适用于,统伐区收购几千大洋收购沿海船用燃气轮机的大件时,北方内陆大城上层对他们插不上手的沿海城邦贸易的的态度。
五色联盟,这个北方老牌势力出手了。
十天前,太行山方面的特派员带着队伍,赶到了新鲁城。顺应着守旧派的要求,直接控制住贸易派,然后封存了港口。
而现在,当统伐区的舰队来的时候,他们也要出手挡住。
一头宛如棘龙的黑色机械兽(腹部有钢轮辅助地面运动)和另一头类似大型穿山甲的机械兽,直接在码头前的深水区挡住了舰船。
而两位特派员就如同“赏罚二使”一样站在机械兽上,信心十足的阻遏。
双方对峙中,
统伐区坚持要求入港口,因为港口是己方投资建设的,并且仓库中还存留着己方的物资。
但是五色联盟的两位特派员则是宣称:“南方是在非法进入他人势力范围,所有的物资都已经没收了。”并且拒绝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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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一直顺风顺水的统伐区方面是忍不了的。
用这位舰长事后的辩白:“今天他可以随意没收,明天就能在海上肆无忌惮的抢劫!我咽不下这口气。”
回顾这件事,不妨假设一下。
如果要是卫铿处理,肯定会怀柔一些。提出让五色联盟将与自己合作的人员都放过来的要求,并通过舰队持续在海岸线上对峙的手段施压。
这种处理方法可以保证底线利益,而且有效,可控。五色联盟的特派员不可能永远将机械兽泡在水里面,在对峙中迟早会就这方面妥协。
而把人要过来后,最起码触碰底线的亏就不会吃了,显示出统伐区依旧有能力和决心保护自己人与合作对象的人身安全。
至于物资方面的亏?今天抢走的那么点利益,明年就让他们眼睁睁看着控制区最边缘的地带崛起成为新的贸易中心,蚕食那些不合作的守旧派集团在新鲁城的影响力,再几倍的吃回来。
但是,对于与城邦打交道的活,卫铿已经甩手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上述有耐心的外交执行不起来。
统伐区的这些同志——额,不能说同志,是带剑行商的小伙子们——在三次警告无效后,就派遣了陆战队和该地区特派员进行激烈的冲突。
统伐区的随行法师(陆敏),直接一道生命频段射线,让五百米外的那些试图通过潜航靠近战舰的机械兽们全部溺死在水中。
随后舰队的救生艇,将这两位五色联盟的训练师给打捞上来作为人质。
中午13:11分,在三只洛奇亚的侦查下,确定了敌人的位置。陆战队员们随即通过心灵语言标定了地图,开始对130火箭炮改的弹头安装生物导引器,对城市中某些仓库进行定点轰炸。
在这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中,统伐军的海上力量摧毁了新鲁城的仓库,以及运输载具所聚集的停车场。
随行的道爷陆敏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狠角色,他直接坐在洛奇亚上,瞅准城外围的生命辐射群,一道道生命频段术法下去,让五色联盟的大型机械战兽全部“神经元坏死”。
最后这只外贸商队,通过洛奇亚撒下了传单:“我们打击的是毁约者,城市居民可以在沿海地区领取口粮和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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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伐区和五色联盟势力直接冲突的2.14事变发生了。
新鲁城的人口有五万,在二月这种青黄不接的时候,是需要粮食储备的。原本贸易派通过和统伐区的贸易完成了口粮囤积,但是随着守旧派的夺权对贸易规则的破坏,导致了统伐区商业部门这种激进的手段。
事变发生的六十分钟后,完整的前因后果已经全部汇报到了衡阳方面。
在孙向阳做某些决定前,专研国际外交方面的秘书卫铿,对孙向阳着重强调了这件事的性质!
卫铿:“古话说,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这是对一个国家最高中枢权利的概述。
而用目前的理论,我们必须要搞清楚我们是什么性质的政权,才排除错误的道路。
我们的最高权力绝不是为商业资本服务的,我们的战略是基于人民利益的。
而现在商队能直接动兵了。这说明了,舰队那边严重违反了纪律!他们打了仗也就罢了,或许可以找护侨和营救合作方的理由。
但是他们还抢先表了态,并以为自己的狡辩很成功。这是无组织无纪律,彻底胡闹的行径。”
孙向阳和其他同志听到卫铿这么说,将注意力从“五色联盟可能的态度”回归到“己方东线贸易团队现在的越界行为”上。
负责人事任免的老李问道:“这件事情你觉得该怎么办?”他问话的表情,显然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卫铿严肃道:“必须撤职,处分。否则那边以后做事就不会再有边界。这件事情,必须由中枢直接派遣其他人过去,分三部分去给这件事擦屁股。
第一部分:对五色联盟方面缓和关系,愿意赔偿对他们人员的误伤和机械兽的损失。请注意,我们只是不小心打到了他们。别和他们扯入侵和防卫的话题,他们的特派员对于新鲁城也是外域者。
第二部分:和新鲁城现在这批掌权者们申诉,要求就商业毁约一事进行商谈。外交上同样不要扯谁先开火的事情,那样我们站不住理。
我们的外交目的也不是让他们赔偿,只是要他们道歉。至于城市的损失,事后我们还必须以人道主义援助的形式补给他们。
第三部分:这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城市中的民众。我们东线海岸线最重要的战略工作就是一步步争取民心。
我们必须记住一条:战火一开,无论什么理由,总是该地区的民众有切肤之痛。
我们现在开火的理由看起来就是一场商业利益纠纷——这一点对我们内部来说也必须得纠正回来。哎,现在脸撕破了,索性就把基层工作做的更深入一点。我们要在这个冬天把大部分人争取过来。
为此我们还要做好在该地区设置一个新根据地的准备。这需要大量负责任的干部,在该地区进行组织工作,让该地区靠向我们的人进行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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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卫铿也用心灵语言推演出了不这么做,任由其发展的严重后果!
统伐区作为先进方,在工业交流的过程中,必然在落后阶层这里产生买办。
但是在工业交流中,产生买办的同时也会产生进步派。这些进步派现在很穷,很不起眼,但只有他们能被我们吸纳入组织,对地方进行治理。
而现在特殊就特殊在,统伐区在新鲁城这个地方开火了。开火的理由不是与当地受压迫的人站在一起讨回公道,而是为了商业利益,这就是妥妥的帝国主义。必然会将该地区的进步派推离我们。那还谈什么“统”?
这就例如二十一世纪的富豪和你谈奋斗,谈理想。可谈完这一切后,实际操作上给你的周六都排满加班,最后在涉及到利益时,他还拿了剥削的钱。虽然只是一点点,对他已经亿万的身价微不足道,甚至他从来都不屑于带那点钱出门,但只要他拿了,他的话就是放屁。
卫铿认定的“东部战略”:可以经济输入,甚至制裁打击,但是武力下场方面,绝对要慎之又慎。
而真的没办法,投入了武力,就要负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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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向阳等高层最终还是听取了卫铿的分析。
八位委员会进行了投票,最终全票通过“纠正”方案。
这个投票结果有点夸张,但也在意料之内。
因为,现在统伐区的决策权是在衡阳,都是迁北派的成员,对相关利益联系相当少。
如果还是在珠新城,进行投票,那可能就会出现个几比几的情况了。因为这对沿海地区的贸易影响,会让决策层中出现大量的利益受损者。
两个小时后,来自衡阳方面的通讯传出,下达了一系列严肃指令。
开火的相关人员全部革职,重新调集干员来处理相关事物,楚沧和黄煜就在征调名单上。当然,还紧急抽调了343位原本已经登陆大员岛的卫铿,作为工作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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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伐区的人员在一天之内就乘坐安2运输机抵达事发区域。
工作组在2月15日清晨5:00开碰头会,宣读衡阳中枢对此事的精神,然后就开始了紧张的处理。
2月16日开始和新鲁城的掌权者谈判,双方彻底停火,互相放开封锁。同时保障人员安全。
2月18日,新鲁城答应释放贸易派系,统伐区答应供给货物。双方则对此次战争的受损问题进行了焦灼的谈判。
2月22日,新鲁城内,贫民区粮食出现短缺。
而城外推土机已经进入营地,开始招收城市内的民众加入建设。大量的后续物资转运过来,开始提供换洗衣物并保障粮食供应。
几十口大铁锅熬煮罐头的香味,在冬季的寒风中吹到了城市里,吸引了更多的民众。这吸引了大量民众出城蹭饭。
统伐区的干部对这种占便宜的行为也没有去抓。愿意留下来的,可以吃两碗,穿我们的衣服跟我们走。不愿意留下来的,吃一碗,带上钢間回去。
2月25日,新鲁城迫于压力承认是己方没收了统伐区一方的货物。当然这种承认可能只是权宜之计,是在等五色联盟的支援过来。
但是对统伐区来说这足够了,新鲁城的上层承认了“抢掠统伐区运来的商贸粮食”。公告随着再次援助给新鲁城的物资,一并传入城中的千家万户。
这就给了新鲁区百分之七十的下层民众这样一个感觉:统伐区想给民众的粮食被新鲁城给抢了。
而统伐区这次开火就是因为“本该转交贸易派落实给民众的粮食”被抢夺了,能在道义上站得住了。
27号,二月的最后一天,统伐区释放了两位五色联盟特派员,在两位特派员见证下,签署合约。
至于接下来,就是和五色联盟的这些特派员,商谈这次开火中误伤他们这些域外人士的赔偿问题了。
关于这次损失,楚沧等人原本是想着能不能把那几头机械兽救活的。他们都对己方的医疗科技非常有信心但是验尸后发现,这特么的都凉透了。
陆敏作为此次事件中人来疯的碳基编程者,下手非常狠!动用了多种频段,先致昏迷,然后破坏神经,最后还不忘了用一些“磷有机物的放射式”补刀补的相当彻底。
这让那几位将机械兽看做伙伴的训练师根本没办法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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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月21日的时候,
楚沧直接来到禁闭室,去看那个瘦了一圈的陆敏。
这货放毒把自己也弄成了残血,依靠血包科技抖擞回来,却也损失了不少身躯组织。
楚沧面对这位师弟:“你做事为什么不留一线?”
陆敏抬起头惨笑道:“我要告诉这些,踩着别人脊梁出生的大人们,时代变了。”
在隔壁负责看押的卫铿,立刻调出来陆敏的资料。好家伙,是赣区交恶时期的来到统伐区的,家里面有人死于赣州上层机械兽驱赶踩踏。所以——这是阶层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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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月27号,统伐区和新鲁城方面达成了字面上的和解,同时也拿下了城市内的民心。
五色联盟在干什么呢?
他们2月17号得到消息,22号开始讨论,26号最上面的执政官定下决策,并决定3月1号派人过去。这处理问题的节奏慢的和武侠小说开武林大会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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