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儒生的言语被如实反馈到了夏青鱼这里。
看看洋溢在字里行间却又没办法明说的情绪:耍小聪明罢了!
此种说法又站在了至高点上,稍加反驳就会进入到方儒生的节奏里,论讨王道。
而白衣衣偏偏没有办法不行王道。
因为她的父亲是仙朝共主。她注定是要行王道的。
只要起了争辩的节奏,都可以向白衣衣灌输有关王道做法的知识。
最后在小差一招,输给白衣衣,即卖了面子,又教了事情,还哄了孩子。
这便是仙朝的读书人吗?
这行文布局?这言之凿凿?这绵里带针的说话方式?
无不是学问,夏青鱼在心底好好的吹捧了一番。
对于这种事情来说,稍加发展就会进入方儒生的节奏,以奇道是否为王道来进行永动机似的杠精发言。
不加发展,则只是方儒生找回了些面子,白衣衣落了些面子,本就是取巧的活计,这件事过去了便过去了。
不过接下来怎么选择,就要看白衣衣如何处置。
就算继续杠下去,纵横网络的夏青鱼还不至于怕了一个尚且寻理的书生。
白衣衣:先生,我接下来要认真听讲了,相同的手法怕是用不了两次吧?
她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感受,只有暗暗的窃喜,自己溜号的事情被糊弄过去,便已经知足了,什么王道,奇道之类的,她才不会在意考虑。
回答嗯嗯?不妥吧?回答好?与先生形象不符合吧?夏青鱼憋了半天,只能想到一个万金油式的回答:善。
白衣衣虽对方儒生所言无感,但总的想要一份回答,自己的先生和父亲所请的先生之间不知情的比较:先生,方才所言……
夏青鱼明白,她所指的是方儒生的回答,稍加思索,便飞快的回道:言语之利逞败军之勇,致胜道和王道都算不上数的……
他言王道,我言胜负,世间本没有多少非黑即白的事情,言语的技巧就是混淆黑白的技巧。
白衣衣:明白了。
白衣衣:谢谢先生!
夏青鱼将手机扣在身边,长吐了一口气,被仙朝公主恭恭敬敬喊先生的感觉真爽!
此间事了,最在意的反而是白衣衣所说的纸鸢与节日。便继续循着脉络思考,依照方才所言,她入世要去的地方是离河。
现在所讲的是离河的节日与风俗?
虽未听到具体的节日,在以后的聊天或许会涉及到更多关于离河的事情,到时候便可以再问她更多有关节日的事情。
节日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拥有令无数学生神往的优点,比如说:放假……
不过估计白衣衣那里涉及不到如此高深的学问,夏青鱼觉得她的人生丧失了很大的乐趣。
而节日必然涉及的便是文化。
夏青鱼打开了手机的记事本,记载下了纸鸢,和离河会有节日的事情。
等信息再全面一点,上网检索一下,便知道两界互通到什么程度。
两界并行,或者说彼界是对于此界而言的上界?
若秦朝断了修行,以到现在的时间记算,差不多有上万年的空差,若在某些方面与秦朝以后相符合,那么两界还有办法相通。
飞升吗?不,不是飞升……
这只能证明相通罢了。
妈的,夏青鱼猛的骂了一声,杞人忧天,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沉于这辈子都可能碰不见的事中的思绪唤醒,自己现在的要事可不是飞升之类的。
起身将答应白衣衣的纸鸢制作视频发了过去,便开始每日修行。
天宫。
由朝阳至正午,苏玫的酒下了一壶又一壶,方儒生却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苏玫晃着酒杯,眼眸眯成一条缝,逆向艳阳而视,慵懒的道:“儒生,时间到了,可以歇息了。”
若不开口,恐怕方儒生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辰。他说多久倒是小事,累到衣衣便有些不忍了。
方儒生站在白衣衣身前,恭敬的再行一礼,“小生今日多有叨扰,关于离河的事情,以后会逐渐说于殿下。”
“苏姨娘。”方儒生回身又向苏玫做了一礼,“小生先行告退了。”
“这儒生礼做的倒是全。”苏玫笑了笑,没有在意。
教礼者必循礼,方儒生所为,苏玫暂时还挑不出毛病,是个不错的先生。
白衣衣长吐了一口气,这比曾经的课程还要无趣。
“怎么,衣衣,想明白奇道与正道的区别了吗?”苏玫眼眸一转,脸上挂上笑意,凑到白衣衣身边,打趣的问道。
“姨娘帮着外人一起欺负我。”白衣衣轻哼一声,将脸甩向一侧。
苏玫讨好的捏着白衣衣的肩膀,“那是因为姨娘知道聪明的衣衣一定会有办法的。”
白衣衣自不可能生气,脸上旋即挂上笑脸,昂首道:“胜者才有资格谈论正奇。”
苏玫轻笑,另一位先生似乎也是很有趣的样子。
等天蒙蒙亮,夏青鱼暂时终止了修行,进了主殿,大致清了下灰尘,抽出摆放在大殿角落中的香,恭恭敬敬的向炉中插了三支。
他不懂参拜的礼仪,便简单的双手合十,在石像前晃了三晃,心底默念,“求保佑,求保佑!”
这种办法多数只是求个心安,不过香都上了,过程便走全了吧。
吃了早饭,夏青鱼继续修行。
如此生活便是将高中时学习的时间全换成修行。
再度重复起三点一线的生活。
不同的,学习时还能换着各种偏科的学科学一下,
现如今,便是枯燥无味的一科通到底。
咚!咚!咚!
以手长扣木门三声惊响将沉于修行的夏青鱼唤醒,接着便听到昂扬的声调喊道:“观里有人吗?洒家行路,休个脚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