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花容月貌,冷若冰霜,声音呵斥:“云侯爷岂是那种人!”
“这……”侍从瞄了一眼云星河。
真想说,他就是这样的人。
“五千六百两是吧,我来付,这是七千两。”
“是是是。”
侍从接着一个袋子,立马讨好笑容。
“什么。”
云星河听到直接付七千两,眼珠子大瞪,被这手笔吓到了,险些从网床上面掉下来。
这么豪的吗!
要是换算下来,可是一千多万。
这狐狸,抬手就是一千多万大现金,我的天!
有点吓人,有点恐怖。
云星河加上朝廷奖赏,以及做武东郡做都统的一个月赚了不少,但也就一千两出头。
这两天花销极大,只剩下六百来两。
她七千两都不眨眼,我的天,这么有钱。
感情不是花瓶,还是个高富美?
小云哥哥心理不平衡了,我怎么这么穷。
不行,必须去打家劫舍,劫富济贫,自己顺便也捞点。
小云哥再一次受到了社会的毒打,以前就是穷苦人,到了这个世界还能做穷苦人不成?
坚决不要,搞**,呸呸,搞银子,搞银子。
“侯爷,下人们不懂事,不要在意。”
灵月见没人后,一脸娇滴滴,低着头,挽着云星河的小手。
哪有在旁人面前的冷若冰霜,高冷似仙。
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插稻秧。年老才知身体废,怀抱富婆空流泪。
原来以为这就是个花魁而已。
感情这是个小富婆,人家是在体验生活的,豪掷一千万。
“你看我还有机会吗?”云星河认真的看着灵月,别说,还真是漂亮到没话说,脸颊秀美,那吹弹可破,细腻丝滑,嫩如牛奶,宛羊脂玉般。
红唇温润,比蜜桃还要诱人,让人恨不得低头包裹住,细细品尝,感受拉丝滋味。
“啊,什么机会啊?”
灵月魅惑狐狸眼有些小迷茫。
喂,老妈,我不想努力了,嗯,我找了个比你大的女孩子。比你大多数?大几百多岁吧,太大了,那岂不是妖怪?是啊,她就是妖怪。
哎呀,别急着骂我呀,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有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女大三十万,佛祖门口站。女大三百万,三界我说了算。女大三千万,六界围着转。
大点没事,很漂亮,是滴是滴,超级漂亮的那种。
“里面还有些银子,最近办案花销也挺大的。”
灵月一脸娇滴滴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她摘下一枚精美戒指给云星河:“这里面有些银两,你拿去用。”
云星河看到那枚戒指后,脸色一变,眼神无比吓人。
她看到云星河这种眼神后,有些害怕,
“什么意思,要包养我?认为我是个废物?”云星河愤怒质问灵月,眸子中全是怒火。
“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灵月整个人都要哭了,肤光如雪,晶莹的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不停地摇头,珠钗摇晃,十分委屈。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云星河不露声色接过那枚戒指,霸气往自己手上一戴,咧眼一看,点点头:“嗯,还挺好看。”
“可不是。”灵月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媚眼如丝:“侯爷,还是不要和张开元他们那些人一起来往了,好可恨。”
云星河眼神一扫:“你教我做事呀?”
“不是,不是。”灵月小可爱又吓了一跳。
“多事,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我朋友坏话。”
“嗯嗯,好的嘛。”灵月秀美无伦的俏脸,星眼如波的眉眼全是乖乖认错的样子,温顺无比。
“上楼,给我捶肩。”
半个时辰后,云星河起身,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等下会不会回来呢?我会房间等你。”灵月娇羞无比,耳朵根都红了。
“什么意思。”
灵月急忙解释:“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就行啦,没有别的意思呀。”
“看情况吧,应该是回不来。”
云星河也留恋这床,真是舒服,是不是所有女孩房间都是软软,香香哒呢。
云星河下楼,脑海中想起一道声音。
“接着奏乐,接着舞。”
听到这声音,云星河火都起来了。
“揍你大爷,劳资我都快抵债了,你还逍遥快活,大爷的!”
饕餮不忿:“哼,我苟了这么多年,还不能享受享受。”
“哎哟,你还有理,你享受,你有银子吗?”云星河得理不饶人:“享受不要钱啊,天天白嫖,我看不起你。”
“你放开心神。”
云星河懒得理它,但随即手上便多了一块金闪闪的大石头。
“卧!槽!”云星河使劲搓眼睛,傻傻看着手中那块大金坨。
这居然一坨金子,至少有两斤。
两斤便是一千两,
金银换算,大概是1两金子约等于9-11,平时价格稳定在10。
也就是说手里这坨金子,至少至少能换九千银子。
云星河懵了,被砸懵了,使劲揉眼睛。
最后直接上牙齿咬了一口,发现有个浅浅牙印,是软的,是金子。
一时间竟被饕餮这崽子吓唬住了,这家伙这么有钱?浑身都是宝啊!上次给翳影枝,这次给这么大一金坨。
不过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特么他们一个个这么有钱。
感情就他最穷?
“小云啊。”
“哎哎哎,在,您有什么吩咐。”云星河眼睛都眯起来了,十分市侩,就快点头哈腰。
“这两天呢,也麻烦你了,这东西感觉你们人类挺喜欢的,就送给你了,权当我这两天的伙食费。”
“啧,你这话说的多见外,咱们可是手足兄弟,挚友亲朋,你只要一句话,咱是刀山火海,那绝对不带皱眉头。不就吃点饭,玩玩,你看我是那种斤斤计较,小气吧赖的人吗?”
“嗯嗯,每天我就想吃一碗羊肉面,可不可以啊?”
“多加点肉,好香好香,我好馋,我就吃一碗,保证不给你捣乱?”
云星河神色夸张,拍胸脯发三发四:“当然可以,这都是小事,唉哟,怎么是能给我捣乱呢。”
云星河才知道,这感情是个财主,得伺候好。
某人有点歪念头了,金尸是不是全身都是金的?
哪天缺钱把他给肢解了,看看能不能换点银钱喝酒。
“云侯爷。”
云星河正要出楼,迎面走来一位青年才子。
约二十六七岁,一身朴素青衣,标准学子打扮,手卷中捧着一本书,对着云星河鞠躬行礼,整个人看起来老老实实,兢兢业业。
“嗯。”云星河还礼。
他并不认识对方,但人家既然见礼,自己不能目中无人,处于礼貌自然也要回礼。
“云侯在武东郡所做所为,好叫小生佩服。”
“侥幸侥幸。”云星河大多时,还是很谦虚,很温和。
“侯爷实至名归,拯救千万百姓可是极大功德,我辈楷模。”
青年才子对于云星河万分推崇,眼眸中都是星星。
也许这便是传说中的粉丝?
杜甫看李白那样?苏澈看苏轼那样?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有粉丝和崇拜者的男人了么。
“在下可是以云侯爷为榜样。”青年才子十分恭敬。
“我说江公子怎么还没进来,原是与云侯爷在闲聊。”
走来一婉婉芊芊,风姿绰约的女子。
来人正是织蝉,行过一礼。
“我来介绍,这位是江公子,才高八斗,思如泉涌,满腹经纶。纵然远不如侯爷经天纬地,吞吐宇宙,但在同类才子也算得上出类拔萃,采华流溢。”
织蝉这句话说的很有艺术,既追捧云星河,也夸赞了江公子。
按照云星河想来她下面势必还有话说。
“只可惜,江公子空有一身抱负,却报国无门,无法展示自身。”
果然不出云星河所料,有事相求。
云星河淡然一笑:“既然织蝉姑娘如此说了,那我岂能又不为国举贤良才?待我休书一封,你前去礼部任职。”
“多谢侯爷。”江书生激动无比。
“先别急着感谢,官职不大,从九品门书,不过礼部这几月会选出几个才华出众的书生前往翰林,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自身能力了。”
“多谢镇司郎,小人定会不负期望。”
镇司郎是如今书生给云星河的新称。
读书人多喜热衷郎称,因为郎官可以满足读书人的政治理想抱负,具有极高的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
称为郎官一般是才子,政治参与的一部分。
许多朝廷官职,多以郎命名。
如果读书人能当上郎官这个官职,一定是非常开心与自豪。
因为这个官职在别人眼中是地位与才学的象征,与普通书生不同。
镇司郎顾名思义。
江书生重重行礼。
话说云星河为什么可以调他去礼部呢。
说来也有意思,高芝元由于那天在云仙楼冲突,内心十分不安,让管事来邀请云星河,希望陪个罪。
云星河以事务繁忙给拒绝了。
他好歹也是礼部侍郎的儿子,想来安排个人进去,还是问题不大。
况且这位江公子看气质也不似草包。
江书生激动无比,说是要去准备准备。
书生离开后,云星河怀着疑惑询问。
“让我很好奇,织蝉姑娘乃是银牌,能耐比金牌也不差,为何此事要找我,你自己安排不就行了?”
织蝉轻叹口气:“我是怕他内心自卑。”
云星河哦的一声,表示明白。
有时候男人的自尊心,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我怕自身的安排会让他感到不舒服,甚至反感。相对来说,侯爷安排便不会。”
“今日之事多谢侯爷,日后若有机会,必定重重报答。”
云星河狷魅一笑:“日后报答有什么意思,今夜良辰美景,不如……今夜报答,如何?”
织蝉并没有因为云星河我无礼而感到生气,反而盈盈一笑:“侯爷不要开玩笑了。”
“告辞。”
云星河也没有继续挑逗她的心情,离开云仙楼。
一出门便看到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四大金刚。
云星河一看到李西瓜就恨透了这比崽子。
“云校尉,你怎么怎么出来的?”几人眼神闪烁。
“怎么出来,把银子结了,不然怎么出来?你说怎么出来。”
云小哥声音阴阳怪气。
几人讪讪一笑,摸着头,不知所措,尤其是李西瓜。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阴测测的道:“哟,李大爷呀,挺有本事。”
“没,没本事。”李西瓜缩着脖子:“就当是,热血上头。”
不说还没事,一说云星河原地爆炸。
你他么一热血,劳资花了七千两!
什么,不是他的?
开什么玩笑,灵月的钱就不是钱?
灵月的就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麻蛋,玩嗨了,还全场买单,跟谁学的?跟赵公子啊?你有人家那实力吗!
“那么多钱,云校尉是怎么结的?”几人赶紧转移话语。
“那么大一笔银子,我哪有钱结,有人付了。”
四人一听,眼神闪烁,果然,私生子就是私生子,闯多大祸事,都有人来兜底。
这么多钱,家里也没个好歹话。
“嘿嘿,云校尉,来来来,累着了吧,我们搀扶您回去。”
几人诌媚不已。
云星河浑身发毛,太殷勤了。
“别,别,我这把老骨头,不禁你们折腾。赶紧把张开元这王八羔子找来。”
“是是是。”
“这个张开元,真不是个玩意儿!”
四大金刚也是一脸愤恨,说好的请客,特么自个先遁走了。
连带重阳宫老祖宗都被他们问候了个遍。
“你便是云星河吗!”
几人走在街道上,一行八人将他们拦住。
这些人有道人,有文人,也有武人。
但毫无疑问都很年轻,二十来岁出头,一脸骄傲之气。
“找我何事。”
云星河上前,承认自己的身份,看到这八人第一时间,云星河便感觉这群家伙可能是来挑战他。
几日,不少青年俊杰,不满云星河,认为他乃泛泛之辈,换他们他们一样可以。
想借着脚踩云星河以此成名,震惊天下,名扬十三州。
“雪仙子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出口相问者是一书生,文气沛然,光芒湛湛,映照星斗。
此人不过二十出头,便已经达到儒家立命修文境。
立命修文境便是对应仙神道地阶中期,与武道五品一样,只是叫法不同。
一股挺久远的记忆闪现出来。
大概事情在两月前,他刚从镇妖司刚出来,在一众天才宴会上,那位沧澜教雪漫天仙子对他动手。
后面,便被云星河夜入房间杀了。
云星河扫了一眼,他们也不像是沧澜教子弟。
“你们可知污蔑朝廷命官,钦差大臣,是什么罪责?”云星河扫了他们一眼。
“哼,你别拿这个来吓唬我们,我们还真不怕。”
一个武夫模样的人,挺身而出,气势汹汹,血气翻涌。
“我们一群人,会被你一人吓倒?”
众人围住云星河,面色极其不善。
“对,雪仙子死的那么惨,她在日间同你有过争执,夜晚便身死,说与你没有关系,谁信。”
“即便你是朝廷官员,也要讲个礼。”
“朝廷官员杀人便不犯法吗!”
“不错,雪仙子不能白死!”
八人欺身而进,气势迫人。
云星河不以为然,朝廷官员杀人自然也犯法,可雪漫天她是人吗?
她是修行者。
修行者自有一套法律,与凡人不同。
大隋律法对于修行者极为宽松,两人之间仇怨伤害,只要不曾伤害凡人,随便你如何争斗。
一开始,这些人要是直接冲上来报仇,云星河到能敬佩他们几分。
可他们一来便咄咄逼人,他们似乎从未管过,雪漫天在场上对他动手一事。
他都不认识雪漫天,可雪漫天几乎要将他致死。
这些,他们这群人问过吗?
这屁股还真是歪的可以。
“你们可要考虑清楚后果,我乃圣府御史,关内侯,动了我,即便你们身后宗门书府武院都无法保全你们!”
“而且,你们知不知道诬陷朝中要员是什么罪?”
云星河目光藐然,他们根本连证据都没有。
你们以为人人都是云星河,可以不用证据?
“哼,管你是谁,把你逮住,定然是你。”八人要直接动手。
“把他们拿下,这群人等,本候怀疑与缝皮一案有重大关系!”
四大金刚关键时刻,也没有掉链子,挡在云星河身前,将其护在身后。
几人撕开符箓,镇妖司众人便感应到,以极快的速度四大将军携带百名校尉,联袂而至,将其包围。
“尔等真是不要命,竟敢围攻圣钦大臣。”
万大宝对其怒吼,此处距离镇妖司本身就没有多少路,来的自然也快。
这群家伙真是修炼修成傻子了,你要伏击也选一个距离镇妖司远些的地方。
经过一番缜密安排,有详细计划才能实行。
没有接受过社会毒打的修二代们,天真的可怜。
“怎么办?”
七人看向最前方的书生,眼神明显有些紧张,手指都发白。
他们都是雪漫天的爱慕者,之前听说雪仙子被杀,陆陆续续开始联合,来到京都。
到了大兴城后,几人一番调查,才知道这位云星河与雪仙子有过冲突。
他们抓住这一点,便直接冲来。
其实在来之前,他们也找过一些与雪漫天有过恩怨的修行者。
都是被他们硬生生打服。
被包围后,八人也有些慌张,其实一开始,他们并没有要动手的打算。
只是他们觉得云星河太嚣张,一点都不配合他们。
按照他们预计,只要他们让云星河过来,云星河便会乖乖和他们走,谁知会闹出这么大事情。
为首的书生,望着那么多人,也是一脸惨白。
难道自己就要这么灰溜溜跑走?
他好歹也是渭九书院的天才子弟,今日出山,便是为了名扬天下,在修行盛会之上斩夺头角,一举成名,为世瞩目。
如今他要是退了,指不定被书院弟子嘲讽,其他书院也保不齐对他指指点点。
那种场景,如何能忍。
“不如杀出去,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一修武五品的年轻人大吼。
“好,杀,杀出去!”
书生大手一挥,开什么玩笑,他们在各自宗门都算新秀,会怕这些镇妖司人?
他脑袋一热,也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些七品,四个地阶初期?来开玩笑?
“啊!”
交战后,他们便吃亏了。
镇妖司缚灵网下来,一网打尽。
一勒,所有人全滚在一起。
“就这……”万大宝简直无语,他么来搞笑的吧:“这就是所谓各大山门天之骄子?”
云星河没说什么,这群人确实是临战经验缺乏。
但刚刚这么一瞬,便有十几名校尉受伤。
这些人的天赋与实力确实不错,也有骄傲本钱,可惜,太年轻。
“送去刑部,水罚一月。”云星河直接给他们惩罚。
“是。”万大宝得令:“你们这群人真算好命,要换做是我,砍了你们的头。”
没什么大仇大怨,云星河也没兴趣对这群瓜娃子斩尽杀绝。
让镇妖司众人退去,云星河目光扫视一侧:“还不出来!”
只见角落走出来一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道士。
“我刚刚瞅见这里有灵光爆发,所以来看看,嘿嘿。你们怎么都从云仙楼出来了呀。”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众人集体脸黑。
“张开元,张公子本事啊。”云星河化身阴阳人,声音阴测测,听得人脊骨发麻。
张开元老脸一红:“我当时喝多了。”
“我现在以传讯符通知重阳宫来接人。”
这会儿算是知道重阳宫为啥不放他下宫,出了责任不肯承担,尼玛,这崽子相当闹腾。
一个来时辰,被他造作了五千六百两白银,掌教不被气死才怪。
“哥,哥,我知道错了,别啊,别通知宫里呀。”
张开元慌了,拉住云星河,要是真告诉重阳宫,他这辈子也别想下山。
“那便用打工的钱来还我。”
云某人很不开心。
“打工?”
“当差,来当差,赚的银子都要给我,直到赔清五千六百两。”
“那得当差得多少年!”
“自己算,你一月二十两银子,差不多二十四年,对你来说也不长。”
“二十四年!”
张开元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
云星河安慰他:“当然,如果期间你官职升得快,年限可以减少。”
“不不不,云哥,我不要减少。”张开元脸色欣喜,偷偷暗道:“这样说,我可以二十四年不回山上,真开心。”
他已经想着以后可以肆无忌惮的疯了。
欠钱什么的,完全没在意。
“在嘀咕什么。”
“没没,以后小道就和云哥混了。”
云星河看着他那种窃喜的表情:“你什么眼神,你不会有什么龙阳之好吧,莫挨老子!”
“牵六匹马来,你们五人跟我走,今日还有任务。”
云星河被这群倒霉催的坑货们,险些忘记了今日还有事情要做。
六人趁着夜色出城,往西而去。
清晨。
云星河让人上了八碗牛肉面。
“小二,来十斤牛肉。”
张开元扯着嗓子大喊。
这句话不由得让云星河想起,以前电视剧中的英雄好汉们。
其实在古时,吃牛是犯法。
像水浒传里面动不动来两斤牛肉都是传记,历史上不可能存在。
当然了,都说了是传记,便是有虚构成分。
农耕文明的主要耕地依赖,便是牛。
牛马是古代极为重要的资源之一,杀牛都要经过审批,只有一些病残牛,老牛批准后才能食用。
这种情况。
就像千百年后,后世的书本作家描述我们,人手一只熊猫,穿山甲天鹅是日常饭菜,东北虎就是大猫,当时的居民天天撸它。
云星河白了张开元一眼:“你知道牛肉多少钱一斤?这十斤牛肉一下花掉我四百钱!”
“我云哥,别这么小气。”
云星河气炸,拜托你吃我,喝我,用我的,我小气?
六个人一顿饭,吃了云星河八百文。
大早上吃牛肉,和烈酒,你不腻?不烧胃?
“云校尉,带我们来这么远的地方,便是为了吃早餐?”
“是啊,要吃早餐在豆腐西施那里吃呗,人美,豆腐更美味。”谌阳虚笑嘻嘻,对着张开元挤眉弄眼。
听到这话,云星河都想给他一部葵花神功,让他沉心定性。
“你们没发现此处有何不一样?”
几人四处看了看,感觉没啥不同。
这里是距离京城五六百里的一处县城,再往西便是咸阳方向。
昨晚,六人策马而来,他们搞不懂云星河来这里的理由。
要说景色,这里与寻常城池景色都相差不多,已经有些东升的太阳,驱散紫气,于此天空还有淡淡月亮残影。
外面,树上结着几个果子,为此添加一份色彩。
“你们看此处农夫。”
“难不成是妖魔!”
四大金刚集体站起来。
云星河无语,这些人打打杀杀还行,指望他们在这件案子有所建树,甭多想。
“此地之前牛羊肉市贱鬻贵,在直隶都有数,可如今,就连本地每日牛羊宰杀都大大减少,我感觉有问题。”
“吃完后,四处打探。”
几人都未着官服,一身寻常人家衣服。
像是公子少爷们出来野游般,毫无拘束,十分惬意。
这是云星河反复叮嘱。
不要将对方想得那么傻,此行之所以选择夜晚出城,便是隐藏踪迹,乃至容貌都经过乔装打扮。
“几位公子哪儿来的,看着面生,要不要来两把?”路过赌场,老板出口邀请。
“好啊。”
老板楞了下,本就是随口一说,毕竟天天人来人往,顺嘴了。
“几位爷,请。”
进入赌场后,里面光芒略微暗淡,叫骂欢呼声不绝于耳。
“几位少爷们不知想玩点什么呢?”
“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玩。”
老板是个中年人模样,打扮的显富贵气,盘了俩核桃,为云星河一一介绍。
“那就先来把大小。”
云星河哐铛的,两绽通宝丢在大上面。
老板眼睛直了,这银元宝,是二十两一枚,也就是说出手就是四十两。
出手阔绰啊!
哪家出来的傻憨憨,崽卖爹田,不心疼。
“哎哟,怎么输了。”
这一把开了小。
“我不信啦。”云星河又是两锭大银子。
这一次更吓人,元宝足有小碗那么大,五十两一绽的元宝。
败家玩意儿。
老板心中感叹,这绝对是败家玩意儿,一副纨绔样。
他心中暗叹自己儿子不是这样,要不然躺在棺材里面也要被气出来。
不过作为赌场老板,他肯定喜欢这种公子爷。
喂,弟兄们,人傻,钱多,速来。
云星河连输三百两,赌徒们也知道这家伙怕是出身富贵,三百两不带眨眼。
云星河再输两百两,老板都看不下去,每一次都完美避开。
有一次大小都压二十两,结果出豹子。
“不玩了。”
“别啊,您再下一把。”老板拉住云星河,准备让人给这位公子爷猜对一次。
好不容易来个冤大头,别跑了。
开牌出来后,老板懵了,他原本是让下面暗箱操作一番,结果云星河还是输了。
“老板,你这是不是有黑幕啊!”云星河躺下喝了口茶,咕咚咕咚:“呸。什么破茶。”
老板赔笑“爷,您这话说的,我们赌场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黑幕出老千什么的,哪个赌场没有?但人家怎么可能会承认。
“这可是我们上好的茶。”
云星河扫了他一眼:“我们家奴才喝的茶都比这好,这茶搁我们家狗都不带看。”
老板只能嘿嘿赔笑,猜想这位肯定是大家。
“老板,今个没钱了,下午我回家拿一万两银子来耍耍。”
“好好。”
赌场老板震惊到了,深知碰到了个超级冤大头。
“给我来十斤牛肉,二十斤羊肉。”云星河看向老板:“别拿那些下次品,今天大早上吃到带指甲的牛肉。”
“明白,明白,在下明白。”
白嫖三十斤肉后,直接走人。
云星河这边输的精光,但张开元和四大金刚那里却在偷偷进行,五人凭借一百两银子,已经快赢了五百两。
只不过云星河这边动静太大,他们没有受到什么关注。
当他们赢到一千两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
几人想走,被人拦住。
“怎么,老板,这我朋友,赚了点钱就想动手?我输五百两可都是没说什么。”
老板给手下使眼色,看着云星河笑容满面,拱拱手:“哪里话。”
云星河高调离开,开什么玩笑,我在你这输了五百两,不赚你一千两,我岂不是亏本。
“能看出什么底细吗?”
云星河几人走后,赌场老板收起媚笑,满脸愁眉。
一个老人摇头:“下次别让这群人进来了,有些手段,老头看不懂,恐怕在我之上。”
“连您都看不明白?”
他是赌场镇场,一位地阶中期修炼者。
每一家赌场都会花大价钱请一个强大而老练镇口,为的便是防止这些修行者跑来薅羊毛。
赌场也会有许多符箓法宝设施,能够阻拦修行者一些手段。
但这次明显失败了,老头看出这伙人不简单。
好在几人赢钱不多,要不然他们便会警告。
每所赌场都是这般。
有时候损些颜面,远比又丢面子又丢钱财来的好。
“咦,你说,这群人会不会是因为那事而来?”老头很敏锐,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赌场老板脸色微变:“应该不可能,我们没有露出痕迹。”
不过他想到适才那位公子索要牛羊肉……
“最好还是先撤。”老头给出一个建议。
“不能,一旦撤了,几十年铺好的路线便废了。”
赌场老板摇头,全部身家经营,半辈子心血,要是走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老头没说什么,他本是一位地阶后期修行者。
年老气衰,旧伤复发,又被仇家追杀,否则他绝不会躲在此处。
正是因为市场刀口舔血,他才比常人更加敏锐。
夜晚,赌场老板去找老头时,便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信,以及一堆金银。
大致是这些年的银钱全在此处,信中也表明他对那件事没有任何参与,顶多是知情不报。
然而老头也留好的后路,摘得很干净。
“这个老韩,真是胆小如鼠。”看到这封信后,赌场老板气得半死。
关键这人走了,短时间去哪儿找镇口。
于是他只能发消息,让一个地阶初期的老手来先顶上。
次日。
“唷,公子,您今天又来了。您可以进来,您的朋友们可不能进来。”赌场老板笑嘻嘻。
云星河眯着眼睛:“恐怕不是我进去,而是你得进去。”
“什么意思?”
“拿下!”云星河大手一挥,四方八方冲出捉妖校尉,封锁各个角落,一张天罗网笼罩,灵力湛湛,明光四射。
老板脸色变色:“公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包炳华,你可知私藏妖魔,包庇邪道,与之为伍是什么罪?”
赌场老板听到这话,瞳孔惊动。
“包炳华阳伊县人,三十年前,不过一个地痞混混,二十九年前遇到了一桩机缘,碰到一道人指点,迅速发财,扎下根基。期间不断发展。”
“后来,道人又重新找到你,你深知他为魔道妖孽,不仅视若无睹,反而助纣为虐,以此谋得财富……。”
“三十年间,排除异己,谋财害命,强抢民女,恶事做尽,并以此间赌场,藏污纳垢,遮掩天魔道中人,当死罪!”
赌场老板听到自己的一切都被抖落出来,彻底慌神。
“你不能动我,你不能动我,阳伊县县令乃我至交!他乃六品官员,你们谁敢乱动!”
京都直隶县令位于正六品上。
除开一些特殊地区,不长设的从五品县令外,直隶县令便是所有县令里面最大的官。
品级比肩下郡太守。
而且地位、前途完爆下郡太守。
能在天子脚下,直隶地区为官,没点能耐家世不可能。
所以一方直隶县令,是有相当大的实力,尤其是背后背景人脉。
云星河嘴角勾笑:“洪县令也救不了你,昨晚他便已经被押往刑部大牢,今日来,便是送你去作伴。”
“什么!”赌场老板听见这句话后,如若雷击。
“老板,我说了,今天会带一万两银子前来,但很可惜,你没机会了。带走!”
一网打击,无关人等被放离。
云星河在搜寻那个老头,结果才得知于昨夜,放下所有金银细软,连夜遁去。
“还真是滑溜。”云星河也没心情深究,毕竟老头与此事牵连不多。
在的话不妨将他带走,不在也没兴趣,费心费力去找。
“云校尉,你还真是神人,怎么一下就知道赌场老板不是好东西。”
几大将军以及为首校尉跑过来,对云星河简直极其佩服。
“我万大宝没怎么服过人,云校尉算一个。”
他们这群将军都是云星河精挑细选,大多数功勋累积,差的只是一次机会。
而他们凭借此次表现,任务后肯定升官。
众人都积极和云星河打好关系。
其中因为背景通天是一回事,此次将他们带来恩情又是一回事。
万大宝更是云星河钦点,在云仙楼一事,他可是记得。
“云校尉怕不是文曲神转世?”
“照我看是文殊菩萨托身,否则哪能有这么功勋卓著,天威神勇。”
文曲星,天权北斗之一,主文道之神,表示聪明睿智的代表,多用来形容那些文章锦绣,书卷山河之人物。
文殊,佛教之神,也是佛家智慧化身,是智慧,辩才,锐利,威猛的象征。
如此来形容,其实也说得过去。
很符合他们的对云星河的观念。
“找我说,定然是文殊菩萨降世,救苦救难!”
看着他们争论不休,因为到底是文曲还是文殊转世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云星河笑了笑。
昨天吃面时,便意外从路人身上观察到一些蛛丝马迹。
到达赌场之后,更是直接确定。
本以为就是赌场老板涉及缝皮,没想到身上挖出更惊人,那便是县令。
县令也牵连其中,行事与妖魔无异,很可惜,县令身上并无有用之物。
赌场后面更是藏污纳垢,赌场下方通着一密道,连接屠宰场。
一头老黄牛,一根水管插在它鼻子中。
不断充水进去,让它的身体浮肿膨胀,鼓得跟球一样。
它一对牛眼不断流泪,看到那些人身穿官服无比激动,导致肚皮噗的一声涨破,红彤彤的血液与水一起流出来。
不仅是一头,大多数都是这样。
“哎,这群天杀的。”镇妖司校尉将军们看到如此一幕,心中寒颤:“禽兽,禽兽啊!”
哪怕是见惯了生死的众人,看到如此场景也揪心。
纷纷让镇妖司众人将他们就出来。
众人又对炽天魔道的邪恶残忍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同时又对包炳华和洪县令愤怒不已,这是人做的事!
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邪魔。
张开元带一部分人押解赌场涉案众人回京,云星河留在此地处理难民。
“云校尉,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什么事?”
镇妖司将军行礼,面容颇为不解的说:“难民解救出来了,但这里面有两人居然是刑部死刑犯。”
“什么!”
云星河一愣,一下没反应过来:“刑部死刑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