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已经完成了给一整个合唱团测量身高体重三围的本职工作。林淼淼帮完忙之后，听了一会儿合唱团排练歌曲后，匆匆离开了。
她什么也没说，没说她要去干什么，为什么那么着急。
顾宇知道他干嘛去的，依靠上辈子的记忆，虽然这个时间点他还没有认识李某人，但通过他们以后的交流知道，今年林某人大二，学期末有个模拟法庭，对她很重要。今天是一审。
顾宇把趁着依靠栏杆休息时间用【爱心照相机】拍下的林淼淼的照片放进了随身带的包里，人走了但照片留下，好朋友被照丑照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这个角度的她脸盘子也是挺大的，果然人无论怎么好看总会有个难看的角度，不排前置摄像头原相机……
不会真的有人以为是感受到了林淼淼和合唱团之间的羁绊特意拍的，日后给她的时候某个人会哇的一声哭死在回忆里，要的就是这种令人伤感的喜悦被你成就的成就感，咦，听着就让人肉麻，还特么脑残。
就是因为丑照，没别的。
16度的空调冷死了。
这会儿没流汗了，顾宇看着墙上的电子钟，心底打了个寒颤。差一点想把开空调的那个人修理一顿。
看看时间，再看看写满了数字的小本本，顾宇打包好带过来的所有东西，问学生要回了图册。
他等到了所有学生把图册主动给他。
定制衣服前的调查全部完成，也相当于学校要求他的他做完了。效率还算不错，期间没有遇到难缠的学生。
一看时间，五点了。这一点他预估的还是挺准的。
准备回店，给小白鼠们定制烂衣服。
“育才合唱团一共四十五个人，五个人喜欢1号款，五个人喜欢2号款，十个人喜欢3号款，二十三个人喜欢4号款，有两个人觉得4号5号都可，有点小纠结。“
莫名其妙有种迷之熟悉感，顾宇了解了大家对演出服的取向。
简单了解后，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学校要他来现场征求每个学生的意见了，你会不会觉得他们是一群暴露在草原上的羊，每只羊都有自己吃哪块草地的想法，不能说是毫无相干，也算是千奇百怪。
顾宇是来帮他们做演出服的，每个人的偏好他都有看。
他突然觉得折磨小白鼠也是件头疼的事情，你在快乐折磨之前你得备好一系列的实验器材，配备的过程繁琐到令人瞠目结舌。
一群羊每只羊都有不同的想法，做衣服很难啊。那两个人说4号5号都可的是什么鬼啊。
我靠，那个教师顾问是不是真的在坑他？与此同时，顾宇那么觉得。
就在顾宇被突如其来的难题纠结到忘了离开时。
羊群的牧羊人回来了。
教师顾问和带队老师同时回来。
“小顾同学，你也太厉害了，我交给你的任务都完成了，牛逼啊。谢谢谢谢。”顾问突如其来的一句赞赏，伸手要去拿顾宇手里的本子。
新来的音乐老师心里想：没想到顾同学真的来了，作业还完成的那么好。现在学生顾问和教师顾问都有了，合唱团如添了卧龙凤雏，一定会在不久暑假的比赛里取得好名次。
顾宇一把撇开抓着本子的手，把本子先是放到了身后，然后塞进了包里。
龙之介老师奇怪的举动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带队老师洗了个手回来，擦了擦手，“刚才顾老师应该都和你们量了衣服尺寸，也看了照片，大概喜欢哪一款。”
她问她的学生。
合唱团鸦雀无声，愣愣地看着他们的带队老师。带队老师是个大美人，据学生们悄悄道听途说，在她们办公室里，大美人老师是一位经常独自坐在她靠窗角落位子上，听着周杰伦专辑的大美人。在窗台养很多的多肉植物，带湖人队的运动腕带，周末带着她家金毛去篮球酒吧一起看科比的比赛。
“1号怎么样。“带队老师和顾宇交换了一波眼神，顾宇把手里的图册交给她。
来了个牧羊人帮他解决问题也挺好。
正常的牧羊人。
“还可以。我觉得挺好看的。”刺耳积极的声音。
“2号呢。”带队老师平淡地说。
“老师，2号的衣服在舞台灯光下会不会太暗了。”有女生说。
“3号。”
“……“
学生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带队老师靠在栏杆上，一张张翻阅图集上的照片。顾宇有一种下一秒她就会坐到隔壁钢琴开始演奏的错觉，然后升天……
顾宇等着他们商量。
选1号的声音最响，明明只有5个人。其中一个顾宇记得他，就是把龙之介老师本子递给他的，好像此人昨天还拼命想到学生顾问来着。
选择3号的声音第二大，人数众多。几乎是合唱团一半的人。
“要不就1号吧。”争做学生顾问的学生说。
顾宇突然感慨自己想得不错——还真的是一群找草地吃的羊。
这会儿是真的有那么个童话故事他读到过。传说中草原上有一群羊，他们漫无目的的走在草原上，没有栅栏的保护，经常受到狼群的伤害，有同伴丢性命。
于是羊群主张修建保护他们的栅栏，以此避免狼族入侵。这一点上，所有人达成共识。不过在修建哪一种栅栏的时候，羊群产生了分歧。各羊有各自的看法。
有的羊说建三角形的，因为可以把入侵的狼群戳死。
有的羊说建长方形的，这样保护他们的栅栏高高的，狼群压根进不来。
也有的羊说不行，你们这样都不行，应该建狮子形状的，这样狼群看了会害怕，直接躲得远远的，不就没人会伤害他们了吗。
就在羊群七嘴八舌讨论分不出结果的时候。
羊群的领头羊站了出来。
他说就建三角形的吧，同时亮出了他强壮的身体和比旁羊大得多的羊角，言下之意你们都得听我的。
最后，领头羊靠着自己的地位和别人不敢反抗的绝对力量。
将保护他们的栅栏修成了三角形。
“要不就3号吧。”顾问老师拿着写满学生偏好的本子手舞足蹈。本子上写着绝大多数人喜欢3号款式。在大部分人同意声中看向了带队老师。
无论那个相当顾问的学生如何质疑，他无视。
他笃定的样子好像在说：
我就是个给羊群做栅栏的，管你毛个领头羊。老子是牧羊人，老子说了算。
顾宇心底突然有些好笑。
很快他紧皱眉头，一把夺回了龙之介老师手里不知何时盗去的笔记本。
故事的结局是领头羊被接手他们的牧羊人狠狠揍了一顿，保护他们的栅栏变成了众羊支持率最高的长方形。
顾宇作为猎人，坐在远处高高的树杈上，抱着一张刚刚狩猎好的狼皮。静静地思考猎人公司给他新活，公司要他保证今年羊毛的产出一定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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