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举起萦绕着金色罡元的强有力的手,朝我抓了过来。
我近距离被金色罡元产生的强大无匹的气息压制,顿时产生一种无力抵抗的感觉,这是境界的压制效果。
我在见到白发老人手上流转的金色罡元的那一刻,已经明白过来。
这位天师府的老祖之所以出关,并不是因为我杀了天师府三个实力普通的大相师,而是因为他恰好也突破了数百年来都无法突破的那个传说中的境界,已经成为一位超脱于凡人之躯的无上相师。
“你……你已经是超脱境界的至强相师?”我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没错,算你小子有点眼力,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对你心软。我刚好学了一门专属于我这个全新境界的术法,可以读取你心中一些重要的信息。就拿你试试我这门术法的效果吧,你最好不要反抗,否则变成了白痴可别怪我!”
白发老人用一种阴恻恻的语气警告我道。
竟然要拿我当做小白鼠?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的心里十分愤怒,但想要挣扎着继续逃跑的时候,发觉全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这老人控制住了,一动也动不了。
眼看白发老人那只萦绕着金光的枯瘦的右手就要朝我的脑袋抓下来,读取我的记忆,这个过程中可能会因为术法比较生疏的关系将我的脑部不小心毁掉,然后危及我的小命。
我心里着急得很,万般无法之间,鬼使神差地对我放在紫玉戒指当中的那具玉棺喃喃说道:
“先祖啊先祖,你唯一的血脉后人就要被废掉了,你还能有办法救一救不?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得救我都愿意试一试啊,有没有办法啊?我可能就要死了……”
我在求生本能之下说话的语速很快,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话刚说完那白发老人的手已经按在了我的脑袋上面,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令我几乎要喊叫出来。
从老人的手按在我脑袋上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深感绝望,对着先祖的尸骨说话也不过是给自己一点心里安慰罢了,并没有真的抱有多少期待。
这是无望中的绝望挣扎,但没想到那藏在紫玉戒指当中的玉棺竟然真的轻微震动了一下。
顿时一阵淡淡的白光从戒指当中飘散出来,随着白光而来的还有一把色泽仿如墨玉般的巨大灵剑。
那灵剑本来早已因为使用过度,被我藏进了紫玉戒指当中。
没想到此刻它不但解除了短期内不可再用的自动封印状态,而且剑身比我全力灌注罡元激发它的时候还巨大了数倍。
眼前忽然出现一把巨剑的诡异场景,在一瞬间几乎惊吓到了已经开始对我动手的白发老人。
此时遗迹之外的四位天师府大相师也已经解决了我用请神箓召唤出来阻拦他们的金甲神人,一齐踏进了这片处在遗迹阵法外围的原始丛林。
这四人的实力大概已经达到了大相师的巅峰水准,甚至可能像当年闭关的天师府老祖一样无限接近了超脱境界。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绝望过,本以为天下间只剩下天师府老祖一位需要小心的对手,不料一天之内就被眼前这五人逼上绝路。
在我的想法中,虽然在这绝望降临的一刻,我藏在戒指当中的墨玉灵剑再一次自动出来为我护身,并且诡异地将它的剑身变大了数倍,显示出一副吓人的气势。
但毕竟它的实力是建立在我体内罡元的水平之上,而我体内罡元早已枯竭,灵剑再强也成为了无源无本无根之剑,即使能对着眼前的五人挥砍一剑又如何,绝境依然是绝境,无法有任何改变。
但下一刻,灵剑的动作就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只见它对着白发老人按着我脑袋的手一连刺了数下,逼得老人收回右手,并且在这几下轻刺之中,剑身将周围的空间荡起一层肉眼可见的涟漪。
在顷刻之间,遗迹外围竟然下起了一阵阵的箭雨,将天师府的白发老祖和其他刚刚赶来的四人通通覆盖在仿佛无穷无尽的箭雨当中。
虽然天师府这几人实力强劲,反应过来之后全力出手堪堪抵挡住了这诡异的箭雨,几乎能够做到毫发无伤。
但这铁箭之雨毕竟阻碍了他们的行动,暂时给我提供了逃命的机会。
此刻我惊喜地发现白发老人对我的束缚已经消失,于是立刻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山魑所在的洞府方向。
在灵剑的保护之下,又有无名相袍的防御,我很顺利地通过了密密层层的树林,走尽了遗迹外围的阵法,到了那条黑水滔滔的大河边上。
这里本应该需要三个大相师才能渡河,但对于我来说,因为无名相袍帮我抵挡了所有的腐蚀性河水的潮涌,我只需要专心地摇着船桨,就缓慢而安全地渡过了这条黑水河。
我上岸之后,远远地看着对岸刚刚赶到岸边的五位天师府相师,那白发老人似乎还想凌空飞渡这黑水河,但却被一股巨浪打了回去,跌倒在岸上摔了一跤。
我看着这老人受挫而大发雷霆,对着黑水河连续打出惊天动地的几拳,这套拳法大概就是叫做什么伏魔拳,威力的确很强,连黑水河那种密度的河水都被掀起数股浪花。
但这些被拳风激起的浪花很快又回落到黑水河中,毫无用处。
我正要离开黑水河去找远古洞府所在的那座大山,黑水河的对岸却传来老人的一把苍老声音:
“神相后人,你在这里等着!我势必将此地的所有机关阵法连根拔起,我倒要看你还可以往哪里逃!”
老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的确,任谁也不会甘心一份大机缘眼看即将到手却出了意外的变故,眼睁睁地看着大好机缘从自己的手边溜走。
然而,自从灵剑出现和护主,我的内心就淡定了许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