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烎准备了数车聘礼,在五十名甲士的随同下,带着大小乔往宛陵而去。
宛陵城本是丹阳郡的郡治,但刘繇父子占据丹阳之后,改石臼湖北岸的溧水为郡治,溧水县也改名为丹阳县。
这新的丹阳县,北临秣陵、湖熟,西抵石城、长江,南为石臼湖、芜湖县,可以说是丹阳的中枢之地,的确是极佳的郡治选择。
并且,在刘烎的未来规划中,他有心将秣陵、湖熟、石城、丹阳合并,以此建立一座江东的军政中心,也就是后世的金陵建业。
这样整个江东也更宜统治。
当然,这一切却不是现在可行的,必须将整个江东彻底占据后,方可进行大刀阔斧的规划。
……
……
很快。
刘烎一行便抵达宛陵,而乔氏也早就得到了消息,乔家的三房乔幸乔三叔,更是带着许多核心族人,亲自出城五里相迎,以此表示尊重礼迎之态。
“见过少将军!”乔三叔见到刘烎,也连忙上前执礼,不敢有丝毫托大。
而刘烎见到乔幸后,却也觉得有些眼熟。
当初在皖县劫取二乔时,可不正是这乔三叔领队么?
那时候他刘烎还朝乔三叔射了一箭。
于是,刘烎不免有些尴尬,向乔三叔拱了拱手,言道:“当初在皖县有些失礼,还请乔氏恕罪!”
“诶!一家人,一家人!”乔三叔摆了摆手,全然不在意地笑道,“这是两家的姻缘,有什么罪不罪的!”
听乔三叔如此之言,刘烎却也有些错愕,想不到乔氏这般谦卑,一副舔定他刘烎的样子。
莫非这段日子里……
庐江乔氏遇到了什么变故!
以至于不得不迁族南渡,甚至还要以他刘烎为靠山?!
“三叔!”
刘烎身后的马车内,小乔焦急冲内钻出,向着乔三叔大声呼道。
显然,能再次听到家族亲人的声音,这让被劫走数月的她极为激动。
同时,大乔也掀开车帘,对着乔三叔轻呼道:“三叔!”
乔三叔看着马车内的二乔,见二女气色颇好、身体并无伤损,便知道刘烎没有粗暴虐待二女,心中也顿时安心了许多。
很快。
乔三叔引刘烎抵达一座庄院,庄子周围也是大兴土木的景象,无数民夫和工匠往来不停,正在卖力地修建各种屋舍。
“少将军,我乔氏举族迁来丹阳,如今已选此地修建族居,预计腊月便可建成。”乔三叔见刘烎望着周围,立刻向着刘烎解释道。
刘烎也笑着回道:“哈哈哈,树挪死、人挪活,家族乔迁亦是喜事,待乔氏建成族居之后,在下必送上一礼相贺。”
“少将军如此美意,我乔氏到时定要设宴以谢!”乔三叔也笑道。
就在此时,面前的庄院大门被打开,一位六十多的老者从内走出,向着刘烎拱手礼迎道:“今得少将军幸至,乔氏可谓蓬荜生辉,老夫深感荣幸!”
听得老者的声音,马车内的二乔更是激动,再次掀开了马车布帘,向着老者高声呼道:“父亲!”
原来这老者便是二乔的父亲,也是如今乔氏的族长乔玄。
因为乔玄曾官至少府、大鸿胪,并且为人乐善好施、行事谆谆,故又亦世人被称作乔公。
此时,乔公听两位得爱女的呼唤,也忍不住看向庄门前的马车,正见次女小乔从马车上跳下,快速朝着自己奔跑而来,而长女大乔则淑女许多,借踩着台凳轻步走下。
眨眼间,小乔便奔至乔公面前,作势就要扑向父亲。
“不得无礼!”
可就在此时,乔公却神情一板,摆出严厉的神情,对着小乔喝斥道。
听到父亲的喝斥,小乔也是当场愣住。
在小乔十多年的记忆里,父亲从没对她这般严厉过,可今天为何却突然……
尤其是她被烎贼劫走,父女俩已经许久不见,今日再次重逢非但不喜,却反而如此的严厉模样。
难道父亲根本没在乎过她么?!
这一刻,小乔的心态有些崩,她感觉自己像个孤儿。
对于自己的爱女,乔公心中自然极为在乎,能够再次见到爱女无恙,他甚至险些喜极而泣。
不过,身为乔氏的族长,他不能凭感情处事,必须恪守礼仪之节。
“小女性格乖张,让少将军见笑了!”乔公向着刘烎歉然道。
然而,对于乔公的恪礼相歉,刘烎心中却并不在意,反倒是是小乔被乔公喝斥,则是让刘烎颇为不喜。
刘烎向着乔公严肃地回道:“乔公未免过于苛责!”
乔公:“……”
显然,乔公也没想到刘烎会这样回应,还以为自己另有失礼之处,才导致了刘烎的不悦之态。
“乔公,令爱天性纯真,可谓世间难得!”刘烎向着乔公赞美道。
以此来为小乔挽尊。
听到这里,乔公才瞬间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自己喝斥次女的举动,才让刘烎产生了一丝不悦。
乔公心中不由想道,“看来少将军甚是钟意媚儿啊!”
而小乔心中也很诧异,眼神异样地看向刘烎,想不到刘烎会维护自己。
于是。
乔公心中也放心下来,如今乔氏能同宗亲结成姻亲,并且刘烎对小乔也如此钟意,那么乔氏在江东便可得到庇佑。
此乃天大的美事!
当即,乔公看了小乔一眼,露出慈爱而歉然的神色,又向着刘烎言道:“倒是老夫顽固了些,还请少将军见谅!”
刘烎也笑着言道:“乔公为长者,如今两家又定姻亲,乔公唤在下表字就好。”
“哈哈哈,敬义既然这般言说,那老夫也不见外了。”乔公也大笑道,“敬义,请入庄内一叙!”
随即,乔公领着刘烎入庄,二乔也紧跟在其后。
……
进入乔家庄院后。
刘烎才领略到乔氏对自己的重视。
整个庄内张灯结彩、迎者众多,乔氏的嫡脉家眷皆到,并设下专筵接待刘烎的来临。
而二乔看到熟悉的亲人们,也同样心中甚是欣喜难耐。
“娘亲!”
此时,小乔忽然高声呼喊道,正见到廊侧有一妇人,正是大小乔的亲生母亲。
于是,小乔直接脚底抹油,从乔公和刘烎身旁开溜,朝着那廊侧妇人奔去。
只留下大乔亦步亦趋,规矩地跟着乔公和刘烎。
“婉儿,那位可是令堂?”
刘烎向着不远处的廊侧看去,并对着身后的大乔诧然问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