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不好还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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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兆蕙实在是不该说此逾矩的话,趣立心头还是一暖,许久不曾闪烁的光在他低垂的眼眸中点燃。

    一如以往,她维护着他。

    “哦?”皇帝疑惑地看向闻丞相。

    “小孩子闹着玩的,这不是袭生离家太早,没人陪她玩儿了。”

    “倒也在理。”既然闻丞相都如此说,皇帝也不深究,话锋一转直入正题,“闻丞相啊,实不相瞒,朕是真想砍了太子三师的头喂狗,太过迂腐以至于太子学不成器。你是不知道,昨晚太子出去私会,回宫还声称碰到了鬼,你说朕该怎样管教才好?”

    皇帝拉出躲在人群中的齐律,当着闻丞相的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他的后脑勺。

    此情此景,兆蕙站在一边,幸灾乐祸般偷笑,手上伤处像是敷了灵丹妙药一样,立马就不疼了。

    “太子年纪尚轻,不懂事也是情有可原,让太子三师严加管教便是。”

    “朕倒是有个想法,就不知丞相同不同意。”

    “皇上请说,臣哪有不同意之理?”

    “朕想安排太子来丞相府小住一段时间,拜在宋仪的门下,同闻小姐一道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皇帝此话一出,说得那叫一个平易近人,实则颇有几分不由分说的意味。

    一时间,相关人员无不目瞪口呆。

    “父皇,万万使不得,我跟闻小姐八字相冲,一见面就得打起来。”

    “那你们现在怎么还没有打起来?”皇帝对他一挑眉,齐律吃瘪。

    此时此刻,齐律的心情那叫一个五味杂陈。父皇说要给他找媳妇,此时却把他往闻丞相府推,愣他再不学无术,也不可能猜不透这其中用意。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可怕了。齐律越想越心慌,自己是无计可施了,也顾不上什么死对头不对头的,赶忙跟闻兆蕙使眼色。

    “皇上,太子殿下所言非虚,你看这不就打起来了。”兆蕙接收到齐律传来的求救信号,也乐得挂羊头卖狗肉一回,趁机上前一步,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拍打齐律的背部。兆蕙写字是用右手,可是平时做事用左手更顺,力道自是不小。

    齐律忍不住干咳,侧身对着兆蕙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不知是该夸她机灵呢还是该骂她公报私仇得好。

    闻丞相见情况不妙,立马拉住兆蕙作为,“简直是胡闹!”

    “皇上,臣没有管教好女儿,臣罪该万死。”

    “万死就免了,不过阿律住进丞相府的事就这么定了。”皇帝笑得极有内涵,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己另有所图。

    他拍了拍齐律的肩,“阿律,你且安心在丞相府住下,要物我会差人送来。”

    “父皇!”

    “皇上!”

    “摆驾回宫。”

    齐律和兆蕙面面相觑。

    “对了,”皇帝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专程走向宋仪,“宋仪,如何管教我不管,我希望下次见到我儿,他能有个不一样的态度。朕,就把太子托付给你了。”

    “草民自当竭尽全力。”宋仪跪下接旨谢恩,皇帝心满意足出门去。

    众人恭送皇帝出府,临了皇帝有意无意地对闻丞相提起,“威远将军就要回京述职了,你们可要早些张罗接风宴的事。”

    ***

    齐律万万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种局面。以前巴不得离开皇宫,觉得去哪里都好,现在倒是实现了愿望,可他恨不得即刻钻回宫再也不出来。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还是丢到了冤家的家里来。

    兆蕙本来就是一个看热闹的心态,却没想到看了这一出,此刻也笑不出来了。

    每天读书已经很让她难过了,现在倒好,天天还要面对一个讨厌的人。

    话说她和齐律的梁子结得挺久了,久到她现在具体也想不起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还真有点讽刺的意味。

    下午,先生给他们三个放了假,说是最后的狂欢,让他们好好排解排解情绪。

    得,连先生都看得出来他们不对付。

    兆蕙郁闷地回了自己房间,趣立跟兆蕙住一个院,也就跟她一起走了。

    齐律也郁闷,不过他还得更郁闷地等着下人把房间收拾出来。

    不多时,他被领着去到暂时居住的房间。屋间陈列自然是比不上东宫精致,不过他看在那张大床的份上,也算是满意地躺了上去。

    躺上去才发现那床远不止看上去那么肤浅,宽大只是它最微不足道的优点。更多的是软,躺上去就好像是睡在一摊棉花上,整个人连骨头都酥了。但这还不是最绝的,此时正值夏季燥热难耐的时候,睡在上面却好像能够感受到寒气在往上冒,好不惬意。

    于是乎,齐律就在床上长睡不醒了。

    ***

    用晚膳时,闻丞相与夫人谈及上午的事情,不知皇帝这一出是何用意,哪知却被夫人嗔怪。

    “大人,世人都说你懂经纬断国事,这么精明的人怎么连这事都想不通。”

    “此话怎讲?”

    “皇上这是找姻亲来了!”

    “我们兆蕙?”

    闻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闻丞相顿时阴云满面,忧心忡忡,筷子上夹着的菜都还没进嘴巴就放下了。

    “大人,这不是好事吗?兆蕙将来可比咱俩金贵呢。”

    “好不好还难说呢,你看当年的顺庆王府……”闻丞相也不再多说,闭口吃饭,想着白天替太子寻觅的住处,不知是喜是忧。

    ***

    等到齐律睁开眼,屋里已经点上了灯。

    他的起床气向来很大,此时又是被吵醒,气不打一出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冲出门外大吼,“还他妈让不让人睡觉啊!”

    此话一出,院子里守着的丫鬟都被吓软了膝盖,刷地跪了下去。

    院子里,兆蕙正用左手练习鞭子,齐劫靠在树上看《三十六计》。鞭子甩得啪啪作响,树叶被抽落一地。

    甩完一整套鞭子,兆蕙才回过身,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这么跟她讲话。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显然她和齐律都吃了一惊。

    “他/她怎么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场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齐劫当下虽没说什么,但面上也是难掩意外。

    他一向脑子转得很快,此时却也不知道闻丞相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