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想起昨夜的场景,对着沐溪道:“沐溪身手想要再快些也是可以的。”
虽以往见过宋玄的身手,可昨夜沐溪还是震撼的,自己也许久没有进益了。见宋玄难得说这话,忙道:“请公子指点”
宋玄道:“蒙住双眼练功,也可以在水中练功,事半功倍,具体的你可问招招。”
宋玄突然想起一句台词,眼睛亮亮的,嘴角含笑:“有道是,天下武功为快不破。”
玉衡挪不开眼的看着那一抹笑,心里像被猫儿挠了一下,有些痒。
沐溪看着招招从远处来,微提高声音道:“多谢公子。”
玉衡回了神,又嘱咐了几句,带着沐溪离去。
不远处,小宗还在那训狗。浣草堂不大,大黄呜咽的声音甚为可怜。
宋玄晒了会太阳。起身道:“走,招招,我们去藏书楼。”
招招伸手微扶着宋玄,一路上看到宋玄这个娇弱的样子都惊讶不已,想起昨日的事,可却没有人上前询问。
在众人心中,元徽公子的地位特殊,南薰先生极其宠爱这位弟子,可他少言寡语,几乎不与外人说话,是以,有些学子虽想和他搭话,却又怕惹他不快。
由于昨日的比试,学子也都好奇是何人在楼上吹笛,虽说今日见不到,但也想前去看看,前往藏书楼的人便比平日多了不少。
还未进藏书楼。
“元徽公子”一人拱手行礼。
宋玄侧目:“是张公子。”
张籍笑笑,道:“元徽公子莫要如此称呼我。”
“那你可有字?”
“宋夫子给我取了个字,厚朴。”
厚朴,宋玄想起小时候山上时常回荡:阿朴,阿朴,你快点,一会太阳要落山了。
“元徽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张籍一问,不远处的学子都停了脚步,磨磨蹭蹭的不走,都等着答案。谁不好奇呢。
招招道:“是昨天的那一伙小贼,杀了于之涣想栽赃书院不说,还伤了南薰先生和公子。”
哪来的贼人伤了先生,还想栽赃书院。真是可恶!顿时不少学子火气上涌。
“可查明是什么人了?”
招招一副鄙夷的样子说道:“说是什么南禅卫,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朝太祖建立的十二卫有南禅卫这一卫吗?”
张籍一本正经回道:“太祖十二卫是保家护民的。”
招招道:“我就说呢,没听过先生说过啊。”
不远处学子,你看我,我看你,愣在原地。
“公子要去藏书楼吗?”
“院子里有些闷,我想去三楼吹吹风,厚朴是去读书?”
张籍道:“公子先请,我是要去二层看几本书。”
看着三人进入藏书楼,曹勉一口牙咬的咯吱响。
“表哥,你方才听到那丫头骂南禅卫了吧?她哪来的胆子?还有,她怎么进的了藏书楼?难不成咱们还不如她一个丫头吗?”
郁离:那丫头?那可不是一般的丫头啊。
宋星沉看着越来越多的学子往藏书楼而去,心道,好快的速度,思忖道:“南华书院这是准备公开讨伐南禅卫了,姨母费尽心血为阿启准备的私卫怕是会难逃一劫。”
曹勉一听,“怎么可能?那好歹也是南禅卫?”
郁离道:“南禅卫这些年都做什么了?可有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的功勋?”
曹勉一噎,说不出话来。
宋星沉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此时程仲康弹劾南禅卫的折子正在去往帝京的路上,折子一到,帝京就该起波澜了,奉南薰先生为师的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曹勉道:“我爹不是还在帝京吗?”
宋星沉摇了摇头:“你爹身居高位,此次是南禅卫,该是避嫌。”
又道:“收拾收拾,明日启程离开这。”
“要走这么急吗?”
宋星沉心道,急,怎能不急?倘若帝京知晓他们一行人此时在这,定要交给他处理,他姓宋,怎会为一后宫妇人俯首听命。
“再等等吧,我爹的信就快到了,还不知道那元徽的身份,万一,万一是呢?”
宋星沉对这些倒不似在意,只道:“他若是,你觉得你能走出安成县吗?”
曹勉一惊,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是啊,他若是,恐怕早杀了他这个曹家子泄愤了。宋星沉面上闪过不耐烦。
郁离观他神色道:“明日便走吧,你不说游之在润州发现那人的一些踪迹吗?”
宋星沉笑笑,道:“是啊,咱们得抓紧去润州,走,这就向各位夫子辞行。”
郁离在原地望着藏书楼站了片刻,三楼一栏杆的缝隙中飘出一根发带,随风飞舞着,宋星沉在远处也不催他,郁离回过神来,虽然像,可又觉得不是那人。
那个人,那么爱笑,心地善良,和风细雨,明媚至极,是个话痨。
这个呢,冷若冰霜,寡言少语,让人望而却步,寻常人一步也不敢靠近。
郁离心中去了那一丝留恋之意,大步往宋星沉走去。
藏书楼的三楼,几名学子本在热火朝天的评论着昨日的比试,突然戛然而止,不知所措的看着缓缓上楼的宋玄。
招招见此道:“几位请随意,我家公子只是上来吹吹风。”
那几位学子,虽在继续,可却不再高声,宋玄来到栏杆处,背靠着吹风,对招招低语了几句。
招招起身离去。
宋玄仿若无人的恣意靠在栏杆上,微仰着头,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还带着些许花香。
不远处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滔滔不绝的论述自己的观点。
噔噔噔,不知是谁在上楼,三楼的几人眉头微蹙,这谁?动静这么大?不知道轻点吗?
“元徽,元徽。”
玉陶上楼看到那几位学子显然是被自己干扰了,陪笑道:
“啊,哈哈,哈哈打扰了,打扰了,几位继续。”
李渔越过玉陶,到宋玄身边,“怎么出来了?”
“出来透透风。”
玉陶挤过来,道:“你还带着伤,瞎跑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