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是他在战场捡到的儿子,被捡到的时候还小,比他自己儿子小了十多岁,可却得力地很,早就能独当一面,在朝中帮衬他。
只是外人只听闻这位少府大人无数少女倾慕的风流名声,却不知道他在盘根错节的朝廷里,究竟有多大的势力,就连摄政王殷安平本人也不知道。
他虽清楚殷离的能力,但也实在不清楚,他背地里将这盘根错节的朝廷侵蚀了多少。
或者说不能算侵蚀,剜掉本来就腐烂的肉,这叫拯救。
——虽然这过程的确会很痛。
……
摄政王府占地很大,据说原址早年是先帝还没有被封为太子时,皇帝为他建造的,只不过他始终没有真正住进去。
当时属意的继承人并不是先帝,可他也始终没有搬出宫,至于皇子凋零,他脱颖而出,那就是上一代的刀光剑影了。
血腥、荣耀和耻辱都被权势与荣华淹没,只能偶尔从一些旧迹窥见一丝影子。
摄政王府而今的荣耀,则属于新一代掌权者的证明。
马车从街角转出去,远远地就看到那巨大的匾额,金色题字遒劲有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亮得刺眼。
院墙高高肃立,看不到头,整一条街都安安静静,这是王府的外墙。
若是有人想要在王府外生事,准像瓮中捉鳖,插翅都难逃。
马车轱辘驶过地面,闷闷的声响仿佛阴沉的雨夜,在门窗紧闭的房间听着远处轰隆的雷声,雨点砸在窗棂和窗纸上,风吹的门窗咣当咣当响起来,声音不大,却总是让人喘不过气来。
柊羽对摄政王是没有办法的,就算她已经开始修炼,那三脚猫的功夫发挥极不稳定,就算侥幸在他手底下逃脱,可能不能从摄政王府逃出去,这根本想都不用想。
这样一看,她又恍然觉得,原来自己开局降生在殷府真是幸运,至少不用在人生地不熟,心中还警惕惶恐的时候遭遇不间断的追杀与逼迫,还有几天安生日子偷闲,给她个适应的过程。
可她下了马车,看着那高大的红门时,心中涌出模糊的预感,这样的安生日子,恐怕不多了。
……
摄政王府和殷府大不相同,热闹得很,侧门进进出出,下人们忙碌着自己的事,柊羽的马车停在门口也没有人理会。
毕竟从侧门进的客人,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柊羽就算再傻,不懂这里的规矩,但她天生就对旁人的眼光很敏感。
那些下人们眼里是什么意味,她一清二楚,不过现在处在别人的地盘,她没有什么反抗或者生气的资本,更何况她一个现代人,这样的身份侮辱对她起不到什么作用。
一旁的折枝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安静地扶着柊羽下了马车,柊羽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谢。
从刚刚听到消息开始,柊羽就在猜测这摄政王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毫无疑问,肯定跟殷离有关,这几乎不用质疑,只是殷安平到底对殷离什么态度,对自己这个莫名其妙被殷离带回来的女人又是什么态度,这就不好说了。
很可能,是他听到了最近京中的一些传言……
——她猜对了。
柊羽的确是因为最近京城里甚嚣尘上的传言被叫过来的,只不过……对她好奇的并不是摄政王殷安平,而是他的独子,殷司筠。
摄政王手下两位地位最高的人,一个是义子殷离,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是京城有为青年的代表,但另一位……殷安平的亲子殷司筠,则是另一个极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