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如破竹的灵力,径直砍下,逼人的气韵,震枯了四方的花草,手起刀未落,一道震颤,断剑停留在了贺长旗的头顶。
声嘶力竭地哭哮,叫醒了丧失理智的江梨。
霸道无比的强劲灵力,化为隔山大牛的寸劲,没有伤到贺长旗分毫,但却在他的身下,劈出了一道深十尺的坑。
“长旗!”
面对着沐谣对别人的关心,江梨捂住了心如刀绞的胸口,忍受着爱而不得的折磨,温热的泪珠,无声无息地滚下面颊。
“如果他出了事,我拼了命,也会杀了你。”
心碎成玻璃的江梨,故作镇定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哈哈,蓝盒子里的药煎给他吃,如果以后买药缺银子了,来鬼门关找我,我拼了命也会凑给你,但请你务必,爱护好自己的身子。”
断剑回鞘,冷风淡泊,满眼泪花的白衣少年,消失在了沐瑶的眼中。
西部的小街异常喧嚣,江梨躲在川流不休的人群中,大哭了一场。
往日的回忆,就如同一把插在心头的尖刀,不拔会痛,拔下会死。
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颓废的江梨买两壶秋露白,借酒消愁。
“哈哈~连你都没了,我还要个屁的梦想,即便是现在我得到了整个世界,但唯独得不到你,那又有什么意义。”
喝醉了的他微红脸颊,像是疯了一般在大道上狂笑起来,他晃悠着轻挑的身子,找到了岳红酒楼。
“老孙!上次你说的财路,我接了。”
酒楼里吃饭的客人,顷刻之间,全部看向了大吼的江梨,面红耳赤的孙掌柜,赶紧把他拉到楼上的客房。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外面人多耳杂,你不要命了。”
神志不清的江梨,一头扎进老孙的怀里大哭起来。
“老孙我要银子......要银子。”
看着他这副可怜模样,老孙也没有再多言,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给他。
“先去鬼门关口,找到一位蓝衣公子接信,然后再找到图纸上标记的小屋,敲两声门,对上图纸上写的暗号,一手交信,一手拿钱。”
先是杀人,再是送信,断断的一天,江梨已经是第两次走向歧途了。
他摸着良心,问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可良心却告诉江梨,他的底线,向来都是沐瑶。
“好。”
接受委托后,江梨按照章程找到了鬼门关口的蓝衣公子,接过了信,在追寻图纸上的接头地点时,他迷糊的酒劲也慢慢过去了。
回忆起了今天救沐谣的事,他的后背却感觉到一凉。
昨晚药铺的桌子上放了两个盒子,一个红,一个蓝,幸好崔永那个傻子不分左右,说着左边的蓝色盒子,可却指向了右边红色盒子。
正巧江梨也是分不清黄蓝的色盲,在崔永骑上小毛驴走后,店里来了位客人,提了一嘴桌上的红盒子,这才让江梨连忙翻出店里的记事簿,找到买药人家的位置,想要把放错了的药换回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买药的人竟然是沐谣,如果不是他两身上都有点毛病,今天必然会酿成不可挽回的惨剧。
按照着图纸上标记的路线,江梨到了接头的地方,他慌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蒙住脸,轻声敲了两声门。
“两只黄鹂鸣翠花。”
听到了接头暗号,里面的人悄悄打开了一个门缝。
“一行白鹭上西天。”
对上了!激动无比的两人,握手交好,贼眉鼠眼的江梨,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悄悄交给接头人。
可激动的他,还没收到银子,蹭蹭蹭!的三声,三个人影,就从房檐上跳了出来。
“早就听闻,鬼门将江梨私送信件,今天可是逮到证据了。”
咔嚓一声,枷锁就拷住了江梨,他一下懵了,早就听说?我这是头一次干啊,都说常在岸边走,哪能不湿鞋,可我这刚上岸,难道就碰到海啸了?
两个衙役,把江梨押进了鬼司府的大牢,一个不留神,他就吃上了牢饭。
一个馒头,一盘咸菜,隔壁的犯人都在抱怨着猪都不会吃,可江梨却狼吞虎咽地说,吃不够。
仔细算算,他这几天,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咳咳……”
听到了身旁的咳嗽声,江梨才发现这小牢房里除了自己,还有个撅着红屁股的小白脸。
“我说怎么有两个馒头呢,差点给吃了,小兄弟,你这是刚挨完板子么。”
江梨把咸菜和馒头,送到了小白脸面前,可他却说“倒了吧,我没胃口。”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饭菜怎么能随便浪费呢,江梨开心的饭菜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若有所思的小白脸,眼含泪花,从怀里掏出一块带着香气的手帕,口里默默念叨。
“两情若是久长识,又岂在朝朝暮暮。”
舔了舔装咸菜的盘子,江梨拍了拍肿胀的小肚子。
“嗝~,想必兄台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可否讲给我听听啊。”
闲来无事,两人就唠起了家常,小白脸告诉江梨自己叫白云飞,是一个寒窗苦读的书生。
五年前的七月初七,在鹊桥上结识了一个陪主子游玩的丫鬟,慕小蝶。
两人萍水相逢,一见如故。
在往后相处的日子里,两人私订了终身,可就在前几日,西部的四大公子之首栾云翳,强拆他很这对鸳鸯。
“栾云翳是小蝶的主子,他早就贪恋小蝶的美貌,如今他更想要强娶她为妻,可小蝶宁死不从,他就把我关在这,每天打二十大板,逼小蝶就范。”
“西部四大公子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既然阴魂能在阴间留下子嗣,那自然就会诞生家族。
掌控矿产的栾家、独占药材的金家、收售马匹的乔家、改良布匹的柴家,西部所有经济命脉,都被这四大家族所掌控。
咔嚓一声,钥匙响。
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狱卒说栾公子来大堂了,要亲自提审白云飞。
江梨本来以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刚准备先美美地睡一觉,可这一躺下,狱卒就踢了他屁股一脚。
“一起走,栾公子审完了白云飞,府尹还要审你呢。”
鬼司府按照等级分八种,从轻到重,依次为、开、休、生、伤、杜、景、惊、死。
现在的两人,正在前往第三等级的生府路上,门口聚集满了凑热闹的百姓,可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周围异常地安静,直到那一声震天响的唢呐声出现。
“滴答,滴答~”
三十个敲锣打鼓的老大爷,走进了大门。
唰的一声
一条总长二十寸的红毯,一字铺开,一个身着粉衣的少年公子,踩在了上面。
吹弹可破的软糯皮肤,棱角分明的白嫩脸颊,绝美的烈火红唇,泛着迷人的色泽,淡雅如雾的眼眸里,仿佛藏满了星辰大海,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无一不在宣扬着尊贵与优雅。
左手边相伴着十只开屏的白孔雀,右手边相伴着十只开屏的红丝雀,七种颜色的鸟儿,在他头顶天空盘旋。
“嗷嗷嗷!”
一瞬之间,惊天霹雷,两条口含宝珠的蛟龙,游荡在天际,阵势磅礴,十分夸张。”
“爱我的人?在哪里!”
迷人的笑脸上,写满了玩世不恭。栾云翳从怀里掏出银票挥洒空中,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在为他而尖叫。
“栾云翳!栾云翳!我们爱你!”
少年公子踏着红布,走上了高堂,府尹见状赶紧给他腾开了主审的位置。
一个眼神扫过,贴身的下人赶紧在椅子上,披挂一张虎皮,栾云翳往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嗅着空中飘来的淡淡的茶香,他看了一眼府尹给他精心准备好的铁观音。
“阿旺,把这下等茶倒了,换上黄山毛峰。”
“好嘞。”
一瞬之间,堂下的人再次尖叫
“哇哇哇!栾云翳好酷!好有个性!”
他的举手投足,仿佛都能让别人为之疯癫,望着他刚才挥洒在地上的银票,江梨傻眼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既有钱又帅气的二世祖?我他马羡慕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