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撸老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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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曦翻遍了大半个铁网山,才找到一只野性十足、威风凛凛的大老虎,用粗麻绳将老虎层层缚住,单手提着,运起轻功飞快下山。

    林安和孙琦带着三辆马车、四五个壮硕家丁等候在山脚下。

    孙琦蹲在地上,一只手拿着麻饼慢慢啃着,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扯着路边野草,“表叔,少爷上山抓什么呀?还不许我们跟着,搞的神神秘秘的。这都快四个时辰了,我们要不要上山去找找啊?”

    林安看着马车上的铁笼子,心里猜测少爷恐怕是想活捉一个大家伙,他虽然也有些焦急,不过坚信少爷的武功登峰造极,横扫铁网山不成问题,或许就是因为野物太多了,少爷拿不定主意抓哪个?“就你这小胳膊细腿的,带上山就是个拖累,我们这几个成年人还被少爷嫌弃呢!即然他嘱咐我们在这儿守好马车,那咱们就安分的原地呆着。少爷的功夫对付山上的野物,还不是同如砍瓜切菜般易如反掌?你小子别瞎操心了,说不定少爷弄个猛兽回来呢,到时候你可别吓尿了裤子!”

    “哈哈哈……”

    林家下人对自家少爷都有一种盲目的崇拜,闻言没有一个人反驳,俱都哄笑着调侃孙琦。孙琦窜起来,梗着脖子刚想回怼,却发现对面山头有个黑影在闪动,他揉揉眼仔细看了下,随后跳着脚兴奋喊道:“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大家急忙抬头寻看,只见一道身形腾挪跳跃以不可思议的极快速度往山下赶来。

    林曦回到马车旁,把捆成粽子的老虎,往地上一扔,众人‘哗啦’一下围上来,他取下腰间的水囊喝了几口水,活动了下臂膀,然后看向呆滞的下人们,“都傻愣着干什么?把老虎装进笼子啊?”

    孙琦软着腿问道:“这,这是老虎?活的?”

    林曦挑眉笑着反问:“你觉得它不是?”

    “不不不,是是是,”孙琦刚开始惊讶的语无伦次,逐渐回过神儿后兴奋的两眼放光,拽着旁边人的衣服咋咋呼呼,“叔,老虎啊!少爷抓了个大老虎,活得!”

    林安等人也是激动不已,托少爷的福,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活的老虎,嘿嘿嘿,够老子吹嘘半辈子了。他们卷袖子挽衣摆,争先恐后的上前抬老虎,都想趁机摸几把,体验一下撸老虎的手感。

    这老虎本是山中霸王,恶名赫赫,作威山林,可如今让人捆了个结实,还被提溜儿着翻过半个铁网山,它生无可恋的倒在地上只喘粗气。家丁们刚伸手触碰到它 ,老虎就发飙了,几个弱鸡也敢蹂躏它,真当它是病猫啊?怒啸一声震山岗,惊起飞鸟无数,拉车的马匹不安的嘶鸣,原地乱转。孙琦‘妈呀’一声,跌坐草丛,两股战战脸色苍白。其他人也吓得后退几步,惊慌不定的盯着老虎。

    林曦拍了下老虎脑袋,“老实点!”然后单手提起把它丢进笼子里,“锁上!”

    众人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开始忙碌,锁铁笼子、安抚马匹,还有人殷勤的搬来杌子,“少爷您坐,饿不饿?小的给您拿个肉饼?”

    一个叫张三的家丁拉起孙琦上下打量,“你小子没吓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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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滚!”孙琦红着脸不理会他的奚弄,着急忙慌屁颠儿颠儿的跑到马车旁,“你一边儿去,这肉饼都凉了,油腻腻的怎么吃啊?”他挤开那个讨好少爷的家伙,还噘着嘴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哼!他才是少爷正牌的贴身小厮。

    “少爷——外面脏,您上车厢里用些糕点?”孙琦谄媚的声音九曲十八弯,嗲的林曦打了个寒颤,嫌弃的扫他一眼,“你好好说话!”

    “好的少爷,请您上车厢里歇一会儿。”他秒变正经,板着脸字正腔圆。

    林曦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刚跟着他时胆小拘束,混熟之后逗比滑头的本性暴露无疑。他起身抽出佩剑,隔着铁笼挑断了捆老虎的绳子,那老虎猛然得了自由,抖擞身子,‘嗷呜’吼着左扑右撞,铁笼被震得乱晃,不过并不用担心它会逃出来,因为这笼车是特制的,,里面囚笼是精铁铸就,外面还有一层木围栏,双层间的空距约有一尺,这是防止有人不小心靠近笼子,遭到虎爪伤害。早先林妹妹说想看老虎,他当天就开始了行动,老虎好抓,可这关老虎的笼子不好筹备,若非他朋友多路子广,还真弄不到这精铁囚笼。

    “收拾好了都上马车,快马加鞭,咱们得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返回内城。”

    “放心吧少爷!今儿跟来的都是老车把式了,误不了事儿!”

    现在的季节凌晨和晚间还有些寒气,因此城内虽未宵禁,太阳落山后的街市上仍旧是行人寥寥,众人拉着老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守城门的官兵围着老虎笼子啧啧称叹,天下之大,每隔几十年,总能听到一些英雄打死老虎的传闻,但活捉的可是头一遭。这老虎毫发未伤,抓捕的难度可想而知,众人齐齐夸赞林曦英勇无双。家丁们昂首挺胸与有荣焉,遗憾的是暮色渐深,大街上冷冷清清,他们空有嘚瑟的心思,却苦于寻不到路人捧场。

    等回到林府,已近二更戌尾了。老虎直接拉进了后院儿,马匹卸下牵走,车体和笼子被留放在花园之中。林曦在虎笼里放了盆凉水,又让人取来几块儿生肉,那老虎刚开始还不吃不喝,被他按着拍了一巴掌,立马开始‘屈辱’的大快朵颐。安置好老虎后,林曦去给父亲请安,林如海早已得了消息,见到儿子后先仔细打量,确定没有受伤,才笑骂他鲁莽大胆。简单问询告诫了几句,就心疼的让儿子回房用饭,洗簌休息。

    林曦一夜好眠,府里下人们却是热闹了一宿,连林如海都心血澎湃,激动到四更鸡鸣时分才困倦入睡。

    早上他吩咐厨房烧了几大锅热水,吃过早饭后,亲手按着老虎用温水洗刷干净,再用内力烘干水汽,黄澄澄的虎毛变得顺滑蓬松,虎头也更显浑圆,这只山林之王此时歪着脑袋呲牙低吼,坚守着最后的倔强。

    “洗干净看上去顺眼多了!你们几个把地上的水渍清理一下,再挪几盆大点儿的花卉放在周围......”林曦锁好笼子,回房换衣服。小厮拿来一套衣角袖口滚着金丝纹络的玄色锦袍,他皱皱眉,让换成了素雅淡青色。毕竟宁国府四十九天的葬礼尚未过半,去贾府不能穿的太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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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坠配饰用羊脂白玉的,蓝宝石绞银丝的腰带,墨发用乳白象牙福纹攒珠头冠簪住。他只带了小厮孙琦、四个马夫和几个婆子丫鬟,去荣国府接林妹妹。

    四辆马车停在荣国府侧门,丫鬟婆子们个个捧着礼盒,规行矩步目不旁视的跟随少爷踏入贾府。

    贾母得了禀报,让人去请黛玉。

    林曦进到厅堂后,发现邢、王两位夫人和王熙凤、李纨都在,依次行过礼后,让人奉上礼物。

    “外祖母,这摆件是块儿天然形成的三色玉石,刚好雕琢成了福禄寿三星报喜,愿外祖母福寿安康,府上好事连连!”

    “好好好,难为你有这番心思。”贾母乐呵呵的让鸳鸯接过礼物。眼底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探究。自从上次林曦点破贾政掌家的虚象后,贾二老爷在母亲这里痛哭了一场,关于老国师之事,贾母也不知情,国公爷贾代善生前一向行事果决专断,外面的事情从不与后宅女子诉说,她也被误导,以为国公爷厌恶长子器重幼子......。母子俩垂泪唏嘘相顾无言,如今知道了又能怎么办?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所幸自那天起,贾赦收敛了性子,重新开始了吃喝玩乐,万事不理。府里又恢复了平静。贾母怀疑是林曦说了些什么,才让老大转变了态度。她觉得这俩人似乎还隐藏了其它什么秘密。

    “这套赤金头面是送给大舅母的,我一个大男人不懂首饰花样,只好挑选分量最重的,您若是不喜欢,可以拿去融了,重新打个新式样。”

    “这就挺好的,外甥眼光不错。”邢夫人眉开眼笑,多日的心酸尴尬一扫而空。

    贾母看到她没出息的样子,心塞的转过头不想理会,王夫人唇角微翘,眼神轻蔑。

    “听说二舅母礼佛,我特意寻了这尊白玉观音,虽说不是羊脂玉的,不过好在料子还算通透!”林曦打开了一个长匣,让几人观看,王夫人见那玉观音像足有两尺多高,喜得念了句佛号,连连夸他有心。

    “这里还有送给大舅舅的古扇,二舅舅的名家字画,烦托两位舅母转交了。”

    王熙凤笑着戏谑:“林表弟送了一圈的礼物,怎么单把嫂子给落下了?”

    李纨红着脸,不自在的挪步站到了王夫人身后。

    贾母笑骂道:“你这泼辣货脸皮忒厚,哪有嫂子问兄弟要礼物的?没看你大嫂子都被你臊的想钻地缝里了!”

    王熙凤看了眼李纨自嘲道:“我就是个大字认不了几个的蒙昧人,哪能跟大嫂子比啊?”

    林曦让丫鬟送过去一个木盒,一卷包着的布匹,“这匹布是贡品云纱棉,透汗细软,给小孩儿做里衣最合适,镶红宝石的金项圈也是给侄女的,不过那些上等珍珠是给琏表哥的,你们夫妻一体,嫂子会不会转交我可就管不着了。”

    “哎呦!可坏了!”贾母作势拍了拍大腿:“这进了老虎嘴的东西,哪还能抠的出来啊?”众人哄笑。

    李纨更加拘谨了,几欲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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