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观棋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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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的后山公园。

    后山公园坐落在燕京的主城区,前靠紫禁城后临燕京的浅海湖,公园中遍布各种奇花异草,是京城修身养性的福地。

    天刚蒙蒙亮,公园内已经出现了大爷大妈跳舞锻炼忙碌的身影,公园的东南方向矗立着一座凉亭,凉亭依稀可见两个年迈老者的身影。

    两位老者在凉亭上摆上了一副棋局。

    一位身材略高,穿着整整齐齐的中山装,胸口间别着一支崭新钢笔,老爷子手中端着一只散发热气的紫砂壶,时不时地凑到嘴边喝上一口热茶。

    而坐在对面的老者,个头身形略显瘦小些,老者的面色严肃谨慎,他似乎是没吃早点,手边放着热乎乎猪肉大葱馅儿的包子,以及一碗冒着热气的热豆浆。

    “老疯子……还真赶巧了呀!你不找我,我正打算找你呢……谁知道你比我还着急!哈哈!”

    老书生一晚上都没睡,昨天晚上跟沈秋、炮爷喝多了,体内的酒劲儿到现在才挥发的差不多,几乎没合眼就跑来跟老疯子沈步其下棋来了。

    老疯子沈步其已然没有之前的那股疯癫劲儿,取而代之是一副苍老饱满的面颊,也许是因为在国师榜大赛上曝光了毛啸坤的罪行,再加上整个古玩界的人对他都是横加指责,他的眼窝陷的很深,睡眠状态似乎不好,黑眼圈看起来非常的重。

    总之,如今恢复状态后的沈步其,远没有原来那般活得逍遥自在。

    “咱们先下棋,一边下一边说事儿。”老书生主动在棋局上摆开棋子:“咱俩应该是真正意义上下棋的吧?也认识那么长时间了,还从来没好好坐下来聊聊!”

    摆好棋子,沈步其这才开口道:“老书生,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调查毛啸坤线索,我也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毛啸坤的细节想问我对吧?”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老兄弟啊,咱俩是心有灵犀啊!那行我也不兜圈子了,挑几个感兴趣的问题,老兄弟!你还记得毛啸坤长什么模样吗?你还能认出毛老板来嘛?你有没有觉得,在你见过的这么多人当中,有没有跟毛啸坤长得很相似的人!”

    沈步其张口塞了一只包子,直接了当说道:“老书生,你在怀疑刘阳东的吧?你怀疑刘阳东就是当年的毛啸坤对吗?不瞒你说我也怀疑刘阳东和毛老板是一个人!”

    “你这话说得……”老书生微微皱眉,开始走棋:“老兄弟你可是亲眼见过毛啸坤的呀,你不是一眼就能辨认出来的吗?”

    沈步其也开始走棋,抬手拉开了一枚炮:“十八年前的事儿了,人的模样会发生变化的,再加上我疯疯癫癫了这么多年,记忆力大幅度的退减,哪能一眼就定住乾坤,人老了不服不行啊!”

    “我只觉得刘阳东的五官面目跟毛啸坤有着几份的相似,但他的肩膀要比当年的毛老板宽阔,身高略微要比毛啸坤高出那么一头,至于其他的,我老眼昏花实在是看不出来了,这种事千万不能有半点的含糊,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去当场指认,万一认错人了,冤枉好人了,那做什么也不能弥补我们的过错啊!”

    老书生越想越觉得后怕:“老兄弟啊,如果刘阳东真的是毛老板的话,那后果可真的是不堪设想啊,他掌握着燕京古玩圈中的话语权,掌控着许多古玩店铺的生杀大权,甚至他都可以一手掌控国师榜大赛的关键因素,这也太可怕了呀!”

    凉亭外不到三十米的地方,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大约四米多的高度,整个石面呈半扇的形状,正面刻画着一个巨大的《福》字特别的显眼。

    巨大石头的背面闪烁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这俩人三四十岁的模样,中等的身材,打头这人名叫赵世博,他的身份正是毛家的02号店长。

    此时的他紧盯着凉亭的方向,密切关注着凉亭内两位老者的一举一动,他和小弟贴在石面上,试图听清楚了两位老者之间的秘密对话。

    “两位小兄弟!”

    就在俩人鬼鬼祟祟偷听的同时,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中走出来一位大爷,这大爷长得肥头大耳,挺着鼓鼓囊囊的啤酒肚,笑起来的时候满脸亲和力。

    “两位小兄弟我在这关注你们许久了,你们俩一定是对我们的广场舞有兴趣对吧?偷偷摸摸的想学我们的广场舞对吧!”

    赵世博先是一怔,顿时灵机一动改口说:“是是是!大爷,我们确实是对你们的广场舞感兴趣,又不好意思开口说,就偷偷跑过来想学学你们的舞蹈姿势,不好意思了!打搅到你们发挥了啊!我们现在就撤!马上就走!呵呵!”

    胖脸大爷大手一挥,上来热情的拽住赵世博两个人:“你们这两个小兄弟!走什么走啊!这么见外的啊!天下广场舞是一家!既然你们感兴趣那就一起过来跳两个回合,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问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教会你们!”

    “不不不!不必了大爷!用不着那么客气,我们现在就撤!对不住打搅您了!”

    赵世博和小弟本能的就要后撤,却没想到这胖脸大爷的手劲儿还挺大,由不得他们后撤,便被一把抓紧了广场舞的人群。

    大爷大妈们的态度异常热情,簇拥着两位新人,指点他们跳舞的姿势、走步、以及各种的动作要领,毫无保留事无巨细的全部都教给了两位新人。

    “怎么会这样……”

    赵世博一脸的懵逼,面颊表情满脸窘相,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耳刮子,刚才说路过不就得了嘛!我为啥嘴贱说是来学广场舞的呀!好歹我也是毛家的二号店长,我拿着几百万的年薪,来这里学广场舞?我特么不是跟自己过不去的嘛!

    ……

    凉亭内的棋局。

    沈步其吃完了最后一口大葱馅儿的包子,他沉声开口说道:“老书生,你别急,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点都跟毛啸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只要我们验证了这几点,心里头大致就有了答案了!”

    “第一,毛啸坤的肠胃一直都不好,那时候他的伸手就经常带着吃肠胃的药物,肠胃差的人,脸上的肤色就显暗沉、后脖子上的长谷穴就会凸出几寸!”

    “第二点,毛啸坤有一个特别的点,那就是他对花粉特别的敏感,我记得当时我们去了一趟什刹海公园,他在接触花粉之后,就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这话是他自己亲自跟我们说的,因为他当时咳嗽的厉害,脸都是通红的,所以给我留下的印象就特别的深刻!”

    “我再来说他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辨别他的身份最明显的地方,我记得二十多年前,在参加比赛之前、康正南师傅就安排我们几个人去了一趟澡堂子洗澡,洗澡的过程中我注意到了一个特殊的细节,就是在毛啸坤脖子下方三寸的位置上,长着一颗黑痣!黑痣模样也比较特殊,是一个呈现出梅花形状的黑痣!那是他从娘胎中就带出来的胎记!”

    “如果说人的五官面目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变化,那他身上的胎记则永远都不会变化,如果我提到的这三点都在刘阳东身上验真的话,那么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毛老板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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