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上的纹理虽然和她的霄云剑一样,可方向不一样。
这剑上的纹理更像是霄云剑上反过来的纹理。
如果是反过来的话,那就说明这把剑,和她的霄云剑是一对!
可怎么会这样呢?
霄云剑是师父送给她的,她也没有听师父说过这剑是一对啊。
叶璟禾看向尉迟渊的方向,心想算了,等尉迟渊醒过来之后,再想办法问问他。
叶璟禾拿着尉迟渊的剑,又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尉迟渊依旧躺在那棵树下,没有醒来的征兆。
没办法,叶璟禾只得叹了一口气后,又重新将他架起来。
叶璟禾架着尉迟渊,沿着来的路往下走。
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按道理应该能看见上山时看见的那条小溪流。
可现在,她看到的还是茂林,连小溪的影子都没有。
她的方向感没有问题,不可能走错路。
那错的就是......路?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叶璟禾心间。
难道说,他们已经吸入了瘴气,中了山间瘴气的幻觉?
三个时辰就这样消逝了?
看着尉迟渊还在冒血的伤口,叶璟禾也开始担心起来。
如果只是她一人被困还好,可现在还多了一个受伤的尉迟渊啊!
他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那他那只手就会废掉。
不行,她一定要带他出去!
叶璟禾将尉迟渊放下,让他靠在旁边的树上,然后她取下头上绾发的簪子,每走几步,就在旁边的树干上留下一个印记。
等她找出路来,再回来把尉迟渊带走。
沿着上山的路往下走,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到她被蛇咬的地方。
叶璟禾在心中记着数,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天上开始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当雨点落在叶璟禾的头上时,她停住了脚步。
尉迟渊的伤口不能沾水,她要回去带他避雨。
叶璟禾又回过头去,准备按着标记去找尉迟渊。
她转身不过走了几步路,就在前面看见了躺在树下的尉迟渊。
叶璟禾瞳孔微缩,双眼不自然地睁大。
怎么会这样?!
她往前走没有半个时辰也有一炷香了,怎么可能一回头就能看见躺在原地的尉迟渊呢?
不对,这里一切都不对!
叶璟禾跑向尉迟渊,蹲在他身边,“尉迟渊,你醒醒!”
尉迟渊就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叶璟禾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尉迟渊的伤口不能沾水,叶璟禾就脱掉外衣,将里面还没有浸湿的亵衣脱了下来给尉迟渊的伤口系上,防止他的伤口沾水。
雨越下越大,眼见尉迟渊还没有醒来的趋势,叶璟禾又更加用了几分力拍他的脸,“尉迟渊,你醒醒,求求你,醒醒......”
她一个人,有些害怕......
这里的一切都不真实,她好怕,好怕尉迟渊都是假的。
好怕整片山林只有她一个人,好怕她走不出去,好怕从此再也见不到叶祁珩。
见尉迟渊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叶璟禾只好先将尉迟渊架到上面的山洞里去避避雨。
在山上遇到白虎的时候,尉迟渊将她放在了最高的那棵树上。
她在树上看见东边都一个小山洞,洞口不大,但是里面黑漆漆的。
叶璟禾又重新架起尉迟渊,嘴里还念念有词:“那个山洞一定要是真的,一定要是真的......”
往上走了没多久,景物倒是和开始所见没有差别。
东边的那个山洞也确实存在,只是洞口不深,走几步就到头了,勉强可以避雨罢了。
她将尉迟渊放下,又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雨水。
待手上的水擦干净以后,她才伸手去解开系在尉迟渊手臂上的亵衣。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洞口外没有了光亮。
大雨落下,在洞口形成了一道雨帘,叶璟禾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只能听见雨的声音。
一时半会雨也没有办法停,尉迟渊也醒不过来。
叶璟禾就坐在尉迟渊的旁边,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想着帝京的事情。
如果命丧于此,舅舅他会愧疚吗?
叶璟禾这会子正想着薛府的事情,却不知道薛起岩和柳树娟此时也正在担心叶璟禾。
他们在担心叶璟禾有没有上山,上山之后,有没有发现解热毒的秘方。
薛起岩和柳树娟并肩站在书房的密室里,看着水晶床上躺着的薛以安。
柳树娟眼里的担忧不假,“起岩,璟禾她真的能够找到解热毒的方法吗?如果不能,那以安要怎么办啊?”
薛起岩拍了拍柳树娟的手背,“这毒,既然清宁能够解,那就一定有办法,你不要担心。”
“可是......”柳树娟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你自己也去过东疾山,你知道那有多凶险,万一璟禾......”柳树娟不忍再说下去,虽然一开始是存了利用叶璟禾的心思,可叶璟禾出事,也不是夫妻二人想要看到的场面啊。
薛起岩安慰自己夫人:“不会的,璟禾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原来,薛起岩和柳树娟的女儿薛以安和叶璟禾的母亲薛清宁一样,也身中热毒。
和薛清宁不同的是,薛以安的毒是在十岁时才发作,但薛以安的情况要更加严重,白日不能见光,夜晚要睡在冰凉的水晶床上才可入眠。
所以,薛以安并不是像柳树娟所说的那样送去了苏南的亲戚家,而是一直住在薛起岩为她建造的密室里。
薛起岩曾只身前往东疾山,可惜一无所获,还差点将命搭在了东疾山。
他原本也有些想放弃,直到他看到长大后的叶璟禾。
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叶璟禾跟她母亲薛清宁有六七分相似,他想,或许可以让叶璟禾再走一次她母亲走过的路,说不定能找到热毒的解药。
柳树娟拍拍薛起岩:“走吧,让以安好好睡一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