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叶璟禾笑着问:“舅母多虑了,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柳树娟拉着叶璟禾的手说:“你才来不知道,你舅舅在大周皇宫里待得久,他说尉迟渊自幼便性子冷,还多疑,我也是怕他发现什么,对你不利啊。”
叶璟禾点头,同意她的话:“确实是多疑。”
伊书就站在后面,也跟着说:“好在他没把小姐怎么样。”
听着这话,柳树娟吓得不行:“什么意思?他发现毒是你下的了?”
叶璟禾摇头:“他以为我心悦于他,带着目的接近他来着,不是下毒的事情。”
想来也有些好笑,怎么伤害他的方式,都是下毒呢?
燕梨说的丽妃是这样,自己也是。
不过她或许比丽妃良善些,毕竟丽妃给他下的毒,到现在都无解。
柳树娟一脸急切:“然后呢?没把你怎么样吧?”
叶璟禾摇头:“没有,只是让我回来了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柳树娟重复了几遍,大概是真的担心她。
接着她又问:“可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
接下来该怎么办,叶璟禾也没有想好。
“慢慢来吧,哥哥他暂时不会有事。”
能交流棋局,还关心他的情况,想来这尉迟渊也没有把叶祁珩怎么样,哥哥现在过得或许还不错。
“可是......”柳树娟欲言又止。,
叶璟禾拉着她往里走:“怎么了舅母?”
柳树娟叹气:“马上大周皇帝的生辰就要到了,到时候各国贡献,叶祁瑄怕是又要增收赋税,陈国百姓又该多苦啊。”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叶璟禾心里这样想,可看着柳树娟担心的神情,话却说不出来了。
原本拯救陈国百姓,只是叶璟禾用来劝说叶祁珩跟她回陈国的借口。
叶璟禾没有共情的能力,别人的苦,只要不发生在她身上,她就理解不了。
所以,陈国百姓苦,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叶璟禾皱眉:“陈国会有来使?”
柳树娟点头:“以往是叶祁瑄,今年不知道会是谁。”
先帝子嗣本就不多,叶祁瑄上位后,除了哥哥叶祁珩,叶祁瑄将公主下嫁,皇子不是杀了就是分封到偏远地带为王,叶璟禾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可以替他来参加周国国宴。
叶璟禾也不太关心到底最后谁会来,反正都能与她无关。
叶璟禾才想起来没有看见叶起岩,“舅舅呢?”
柳树娟说:“还在宫里。”
“一直没回来过?”
“我已经派人告诉他,你回府了,他得到消息后,应该会把事情处理好。”
叶璟禾点点头,“好,那我先回房间了。”
“你好好休息。”
-
薛起岩从宫中回来,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下来。
叶璟禾第一个察觉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
“你回来了,舅舅。”
薛起岩看见叶璟禾后就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薛起岩眼下都是乌青,一看就是很久没休息好的样子。
叶璟禾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回事?舅舅看起来好像有些疲惫?在宫里没休息好吗?”
薛起岩欲言又止。
叶璟禾向前走了一步,与薛起岩并肩,柔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薛起岩看向叶璟禾,想了想,说道:“是温贵妃,她之前就中过毒,加上我给她下的毒,身体里出现了一种新的毒,需要一味清毒的草才能根治。”
薛起岩的医毒之术可以说是周国无双,如今让他都困扰得睡不着觉,想必是那一株清毒的草,在宫里找不到吧。
叶璟禾问:“是何草?在哪可以找到?”
薛起岩边向前走,边跟叶璟禾说:“那草叫曼珠苋,是生长在北漠边境东疾山上的一种特殊植物。我只是在医术上见过,具体能不能解温贵妃的毒,我不是十分确定。”
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药草,解其毒的功效也这是在医书上了解过。
若是为了这草去一趟北漠,路途遥远不说,摘回来还不一定会有用。
这种事情,果然是有些为难。
叶璟禾眉心收拢:“这件事,皇帝知道了吗?”
薛起岩点头:“我今天跟皇上禀明了,皇上说一切等北漠使者觐见之后再议。”
下个月十七便是大周皇帝寿辰,届时北漠和陈国,已经西境的几个小国都会派使者来觐见。
大周皇帝估计已经派人传消息去北漠要一株曼珠苋了。
不过事情已经有了解决方法,舅舅又何苦这么劳累呢?
叶璟禾问他:“既然如此,舅舅你在担心什么?”
薛起岩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听闻东疾山多奇草,但是也多凶兽,许多采药人都有来无回。若是采不到曼珠苋,我怕我给温贵妃下毒的事情就会败露......”
叶璟禾拍了拍薛起岩的肩,示意他放心。
“我不会让事情败露的。”
若是北漠使者觐见献上了曼珠苋,那便相安无事。
若是没有,她去替舅舅取回来便是。
薛起岩还未用晚膳,叶璟禾叮嘱他要好好休息之后便回了房间。
天已经全部黑了,伊书拿进来两套男装。
“小姐,衣服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叶璟禾点头:“好,换上衣服跟我走。”
叶璟禾有些急迫的想要去见阮蔷,可现在正是帝京最热闹的夜市,两人只能乔装打扮一番再去碧倾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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