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火线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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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原昭国国都,夷陵城。

    昭侯宫殿内,司马坦抬手便将一梨花木桌拍得炸裂破碎。

    “废物!”年约五十许、身材高大的司马坦满脸愤怒,“司马谷是个废物,司马冲也是废物!”

    殿中几名将领和司马家的家臣都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司马坦迁怒。

    前日司马坦才得知司马谷在健始城外兵败身死的消息,今日便又听到了司马冲在开夷兵败身亡的事。

    司马谷、司马冲是司马家于军中职权仅次于司马坦的将领,而今接连兵败生死,司马坦不怒才怪。

    最重要的是,眼见着此番由司马坦主持的吞并全昭之战就要完美收尾,却出了这档子事。

    叫司马坦如何向魏侯及其他魏国朝臣交代?

    等过了会儿,司马坦怒火稍稍平息,一名干瘦的老者才出声。

    这老者名叫司马田甲,乃是司马家的家宰(家臣、奴仆之首),也是司马坦的左膀右臂。

    他轻咳了声,道:“将军,据我们从逃回来的士卒口中所得消息,此番那廉成也出现在云军当中,并且带了两只异兽老虎。

    再加上聂敢当率领的五千云国精锐,以及数千昭国余孽,两位偏将军又未曾防备,难免兵败身亡。”

    “廉成~”司马坦咬牙切齿,“早知今日,当年某便是花再大代价,也要将此人除掉···可恨!”

    说完,司马坦见司马田甲张口欲言,便紧皱眉头道:“难道还有坏消息?”

    司马田甲知道事情拖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道:“不瞒将军,而今军中及夷陵城内到处都在传一件事。”

    “什么事?”

    “据说云军此番俘虏了近五千我军将士,愿以这些将士来换取食盐。

    一名普通士卒换十斤盐,伍长换二十斤,什长换三十斤,百将换百斤,校尉换五百斤,都尉换千斤。

    若魏国不换,他们便会将这些被俘将士尽数斩杀。”

    司马坦听了立即脸色一沉,道:“这事什么时候传开的?”

    司马田甲苦笑,“小人发觉时,已经传开大半天了,如今军中几乎人人皆知。

    将军,此事若不处理好,轻则令军心不稳,重则会引起军中哗变啊。”

    司马坦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了几圈,哼道:“如何处理?难不成某真要用盐去赎回那些被俘的将士?

    他们在战场上不死战,反投降成为俘虏,本就该死,赎回他们作甚?”

    司马田甲劝道:“将军,话是这么说,可军中将士听闻此事却未必这么想。

    将士们只会觉得,那些被俘的同袍明明可以活命,将军却看着他们被杀。

    如此,恐怕会有很多人心寒,日后未必会再为将军死战呀。”

    司马坦听了这话,又走了几圈,然后眼中便闪过一抹精光,道:“真要换取这些俘虏,至少也需要五万斤盐,甚至可能要十万斤。

    如此负担,凭什么由我司马家承担?且先上报给给君上吧,看君上如何说。

    若君上不愿分担,那我们便将这事传到军中去,想必将士们就不会怪我司马家了。”

    司马田甲听了这话,心中暗叹了声,却也知道不可能劝司马坦改主意,于是道:“家主英明,在下这便去办。”

    又过几日。

    魏侯传来了令旨,却是训斥了司马坦,并严令司马坦设法筹集食盐,换回所有被俘将士。

    若不然,便会派前将军左丘胜前来接替他,继续平定昭国三府。

    接了令旨后,司马坦便挥手令殿中其余将领及随军官吏退出去,只留下几名家臣。

    “君上待我司马家真是好得很呀~”

    见没有外人,司马坦不禁捏着魏侯的令旨,咬牙切齿。

    此番灭昭,是由司马坦担任主将,只要事成,便是一份大大的功勋,让他在军中权威直追上将军庞轩。

    如今只剩一个施南府尚未平定,若是他让给了左丘胜,那日后论功,他的功劳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在军中威望也会折损。

    可以说,魏侯这份令旨一下子就拿住了他司马坦的三寸。

    司马坦原以为魏侯作为他的妹婿,此番会替他兜底,设法解决盐换俘虏一事,没想到最终竟然得到这样一份令旨,这让他心中大恨。

    司马田甲见状,便再劝道:“将军,十万斤食盐虽多,但我们司马家并非出不起。

    而且此事对我们也不是没好处——换俘之后,那些被赎回来的将士必定对将军感恩戴德,军中其余将士也会对将军更加敬重。”

    听了这话,司马坦仍是满脸阴沉。

    他哼道:“你所说某都知道,但一想到此事实为那人所迫,某心里便不爽!”

    或许是真的太恨魏侯,司马坦竟然以“那人”来称呼魏侯。

    司马田甲听了司马坦这话,却是无话可说了。

    心里却不禁暗叹:家主如此脾性、格局,再过一二十年,恐怕左将军位份都难保呀。

    司马坦见几个家臣都面无表情,一点都没表现出与他同仇敌忾的样子,心中更加不爽。

    于是一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某想一个人静静。”

    司马田甲闻言向司马坦拱了下手,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殿中只剩下司马坦一人时,他却是将挂在胸前的玉佩摸了出来。

    只见这玉佩婴儿巴掌大小,通体乳白,然中间却有一条火红色的线纹,散发着微弱的火光,似是在缓缓的向一端延伸。

    在玉佩背面,则刻着两个鸟形文字——司马。

    若有司马家嫡脉子弟在此,便能认出,这便是代表着家主身份的信物——火线玉符。

    这枚火线玉符显然并非寻常玉佩。

    事实上其中却是蕴藏着一个大秘密,一个由司马家历代家主口口相传的大秘密。

    此时,司马坦望着玉符的眼神充满期待及狂热。

    只听他喃喃地道:“火线贯穿玉符之日,便是老祖破封之时。

    按照眼下火线延伸的速度,恐怕一年都要不了吧?

    元封,元氏与我司马家世代姻亲,而今你却如此为难我司马家。

    待老祖破封归来,我要让你知道,这魏国并非只属于你元氏,也属于我司马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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