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姐姐真希还是有点介意的,主要是不好意思。
别以为人家走女汉子,比爷们更爷们的路线就不把她当女孩看了。
除了战斗力,生活方面基本都点满的明林美早就把话说明了——真希是个好女孩儿,当儿媳妇都没问题的那种。
等到妹妹的情绪有所平复,真希便松开双手,将目光投向这水天一色,波光同尘的美妙景色。
这番美景出自何处,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位于京都的禅院家本家,依山傍水,风水极好。
只是以前的真希满脑子都被锻炼、努力、证明自己、保护妹妹所占据,根本无暇顾忌,直到今日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的老家竟是如此的美丽。
唯一的遗憾,这么美丽的风景竟然被一大群人渣虫豸占据,真是可惜啊。
当然,真希也知道眼前的景色并非真实。
先前的儿时场景再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也不只是记忆,不然真依不会和自己一起出现。
看到妹妹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那是真的,如果连这都分辨不出,还当什么姐妹?
真是一对无可救药的姐控和妹控。
把头脑里有限的知识都过了一边,真希想起了五条悟为数不多的几次正儿八经的长时间授课。
“这是……‘生得领域’?”
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尤其是没有咒力的人想要正确认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明理也说过,排除所有的错误答案,留下的就是正确。
真依点头:“你知道啊,九十九大姐和你说过?”
真希摇头:“没有,我们处在同一片‘生得领域’和九十九大姐有关?”
真依二次点头:“是的,我今天做的一切除了赌气,也是为了实践九十九大姐的研究——去年大姐应该来找过你,希望采集你的数据,帮助她完成某个实验。”
真希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在东京住了一段时间,从我这里拿了点血、头发之类的东西就离开了,说是要带阿理认识一些有趣的人,我还以为她放弃了,原来已经有成果了吗?”
真依三度点头:“没错。我们在老家的时候不知道被说过多少次,双子是不祥的象征,原因你知道吗?”
真希很老实地回答:“不知道。”
“就知道你不知道,你的时间都用在锻炼肌肉上了。”
“你知道?”
不知不觉间,姐妹的说话又多了点犯冲的意味。
不是真的嘲讽,而是这些年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好在姐姐和妹妹都不曾在意。
真依笑言道:“当然知道,答案就在家里的藏书里。双子,准确的说是同卵双子,在咒术师上被视为一个整体,共同持有一个术式,一份咒力,甚至同一片‘生得领域’,这其中的意义你明白吗?”
“但双子毕竟是两个人,所以不管是咒术还是咒力都无法完整,所以使用起来极其困难,等于没有天赋。在禅院家,没有天赋就没有实力就没有价值,就是不详。”
真希略一思忖,给出答案。
虽然她不像妹妹在研究上花了不少功夫,但她毕竟是东京高专的学生,身边大佬云集,姿势水平和知识水平都水涨船高。
“就是这样。”真依第四次点头,“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隐性的限制,双子是一个整体,要变强就必须一起变强。如果你想要变强,我不想,那么你的成长速度就会大大降低,就像你刚离家出走的时候。”
这么一说,真希确实想起来了,一年多以前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怎么锻炼都没用,明明处在人类成长的黄金期。
专门去请教了五条悟,后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度让真希非常困扰。与明理的初遇那次遇险,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不过后面明理入学,带来了全新的战斗理念,给了真希全新的启发,也让她的视野更加开阔,便不再拘泥于一时的得失。
至于后来又能感受到自身的成长,真希自然不会再放在心上,只当是遇到了一处瓶颈,比如用力过猛,身体需要一个恢复期。
没想到原因出在这里。
想来自己能够打破“瓶颈”,也是因为真依开始努力了,虽然是以击败自己为目标。
把这一切理顺了,真希也就不再挂怀。
反而是真依有点难受:“喂,你说点什么啊。”
“没什么好说的啊,你愿意努力、变强总不是坏事。”真希乐呵呵地说道。
真依捂脸:“服了,你真是个笨蛋姐姐。”
“妹妹聪明就行。”真希还是那副傻乐呵的模样,心结和误会都解开了,她已经非常满足。
“因为我‘太聪明’,对于变强的执着没有你那么强烈,以后早晚要拖你的后腿。所以我会斩断这一切,还你自由。你就去自由自在地变得更强,挑战一座又一座的高峰吧。”
“真依?”真希终于动容,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仿佛会失去什么。
真依却是笑了:“笨蛋的直觉好像都很敏锐。放心吧,我斩断的只是咒术上的联系,血缘上我们仍然是姐妹,还是说你以后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怎么会?”真希忙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我知道啦,别说的那么大声。”
真依脸一红。
绿茶是伪装,傲娇才是她的本质。
而傲娇最怕的,其实就是直球。
真希继续直球:“具体该如何去做呢?”
“就是这样。”
真依伸出手,对准姐姐的小腹,虚空这么一拉,扯出一节像是脐带,又像是苇草一样的东西。
“这是你身上最后的咒力。虽然很少,比普通人还要少,但还是存在。只要存在,就会受到咒术因果的束缚。
没了它,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就像是伏黑惠的父亲,曾经的禅院甚尔那样——记住,不是禅院家放过了甚尔兄长,而是甚尔兄长不在意,放过了禅院家。
庆贺吧,新的‘天与暴君’诞生了!
而我也将补完咒术,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咒术师。
这就是九十九大姐为我们制定的‘双子补完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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