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鬼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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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丹宵告诉薛湄:“送亲的人,是安诚郡王。”

    薛湄:“……”

    小王爷这是吃饱了撑的?

    他难道以为白崖镇好玩吗?

    况且,公主 人已经死了,他如果来了,将来回去皇帝秋后算账,恐怕他也脱不了关系。

    薛湄人在匈奴,若她在白崖镇,肯定要想办法阻止,并且让他回去。

    “听说你跟他很熟,是不是?单于似乎挺忌惮这人。”安丹宵又道。

    薛湄:“非常熟。”

    “熟到什么程度?”安丹宵似乎很好奇,“他是你的仰慕者?”

    “不是你能理解的。”薛湄笑道。

    安丹宵:“……”

    因为薛湄嘴贱,安丹宵就没把薛湄的大哥薛池同行的消息告诉她。

    薛湄可能知道一点白崖镇的事,毕竟闭塞她的耳目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消息的确不灵通了。

    她是“俘虏”。

    小郡王要来了,薛湄除了担心他不太适应,心里也很高兴,因为她已经在匈奴看到了无数的商机,想要和小郡王分享。

    她渐渐理解了小郡王爱赚钱的心思——真的很让人快乐。

    不缺钱、但是“能赚到更多的钱”这件事,带给人的踏实和满足感,却是任何事都无法比拟的。

    薛湄又问安丹宵:“既然是送嫁,那娘家人是否要到匈奴来?”

    安丹宵:“要来的,否则怎么送嫁?”

    说到这里,她有点紧张。

    被人看穿了怎么办?

    要是不能把新婚之夜糊弄过去,单于肯定会迁怒她。

    一想到单于,安丹宵现在对他多多少少有点失望。也可能是她做梦,很想跟薛湄回到梁国,恢复她安小姐的身份,故而她对鬼戎也没那么上心了。

    真是个天真的姑娘。

    “他们会不会要求看公主的脸?”安丹宵问薛湄。

    薛湄让她别担心:“新娘子要盖上红盖头,到时候你就说嗓子哑了,随便敷衍他们几句。

    还有,你记住一件事,不管是安诚郡王,还是使臣澹台弘瑛,他们都不喜欢公主。他们比你更想糊弄过去,将来责任推给单于。

    故而,你自己稳定即可,别担心有人会拆穿你。”

    安丹宵:“……”

    和宝庆公主相处时,宝庆公主口中的自己,天潢贵女,在京城横着走,所有人都宠爱着她。

    那些王公贵胄们,恨不能花万金讨她欢心。

    她出嫁了之后,仍有无数追捧者。

    但她亲舅舅和堂兄,似乎都恨不能她死了才好。

    她以前说的那些,都是吹牛吗?

    因为小郡王要来,薛湄心情还不错,对此事隐隐有了点期待。

    鬼戎瞧见了, 竟有些吃醋。

    他还在京城时候,就知道薛湄跟安诚郡王、瑞王两人走得亲近。特别是安诚郡王,薛湄跟他有不少生意往来。

    对于萧靖承,薛湄好像淡淡的,谈起他的时候口吻也随便,鬼戎看不出她跟他之间感情到底多深。

    小郡王这里却不同。

    薛湄跟牧民买了十只母羊,全是刚刚怀上的。

    鬼戎问她买这个做什么,薛湄道:“还没有出生、但是快要生的小羊羔,取出来的皮子,在京城是最名贵的。

    这种皮子能卖到极高的价格。等小郡王来了,我打算送些给他,算作礼物了。要不然,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得出手。”

    鬼戎:“……”

    她来了这么久,好像从来没说过要给萧靖承准备什么礼物。

    而对小郡王,她这样上心。

    羊皮的确是好东西,可匈奴人对炮制羊皮的手段并不好,导致他们的羊皮在梁国不算特别受欢迎。

    薛湄对此也不吭声。

    将来,她再说此事。

    “……你到底是打算嫁给安诚郡王,还是瑞王?”鬼戎问她。

    薛湄诧异:“单于不是说要我给打下江山吗?既如此,我自然要是跟单于您啊。怎么,单于随便说说的?”

    鬼戎被噎住了。

    薛湄笑道:“我算是听出来了,单于从心里就没想过咱们俩能有什么前途。我真是很伤心。”

    “难道你想过?”鬼戎似乎也揭开了伪装,“你待我,就有真心么?”

    “现在还没有,因为我在单于这里,看不到更光明的前途。”薛湄道,“若是看得到,自然就有了。”

    鬼戎:“……”

    原本是他蛊惑薛湄的,现在却有点被她诱惑了。

    鬼戎很不喜欢这种改变,他转身走了。

    他一走,薛湄仍在想给安诚郡王还准备一点什么礼物才好。

    小王爷辛苦来一趟,自然要有大买卖,让他看到希望,他才不至于轻易就跑了。

    薛湄想了半晌,似乎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什么,只得去金顶大帐找鬼戎。

    时间一日日过去,梁国的送亲队伍也到了白崖镇地界。

    “宝庆公主”出来见了一次人。

    公主说风沙大,她的脸刚刚好,不能风吹,故而她蒙了面纱。

    私下里,各种说辞。

    甚至有人猜测,宝庆公主已经死了,这个是假冒的。否则,她为何一直不以真面目见人。

    这种猜测很有市场。

    饶是大家猜得热火朝天,宝庆公主依旧躲在人后,不肯见谁。

    薛湄只得放出点风声。

    她让人去寻找一种草根,触地长三米,全部拿过来给她。

    草原上很多这种长根草,想要三米长的也有,只是需要往更远的地方去。

    玄乎的东西,说得越是有头有脸,大家质疑就越少。

    拿了回来,自然有妇人好奇:“郡主,这草用来作甚?”

    薛湄:“如果脸上生了脓疮,将它捣碎成泥,然后混合上最上等的南海珍珠粉,再涂抹在脸上,就能痊愈。”

    “谁脸上生疮了?”

    “……是我后背生了个疖子,对付疖子也能用。”薛湄似遮掩。

    她要是出去说,宝庆公主脸上生脓疮,没人会相信;但她这么转个弯,让大家自己去窥探,他们会深信不疑。

    果然,流言很快就变了。

    宝庆公主不能适应匈奴的气候,加上之前受过很长时间的风吹雨淋,她的脸毁了。

    神医正在救治她。

    “怪不得她总是躲着,原来她的脸一直没好。”

    “长一脸脓疮,怪恶心的,真是苦了单于。”

    薛湄在匈奴,四季变化没那么明显,六月的酷热,在这里也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热,夜里就消散了。

    六月十七日,梁国夏阳城给公主送陪嫁的人马,终于到了白崖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