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王爷的动机太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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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湄用几颗糖,把温钊给打发回去了。

    温钊和薛湄一样大,十八岁,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半大孩子;再加上他天性至纯,不谙世事,毫无城府,更像个孩子。

    糊弄他,一点也不难。

    三言两句的,薛湄就把温钊给安抚了。

    薛湄退亲的事,过了官府名目,已经三天了。

    此事并没有天下皆知——薛湄本身就不是什么名媛,京里知晓她的事迹,却不太清楚她这个人。

    往往提到她的医术,旁人会用“卢家老祖宗”来替代。至于老祖宗本人,很多人没把她和永宁侯府的大小姐联系到一处。

    还有就是,薛湄退亲这件事,能谈论的噱头不多。

    她跟温家达成了协议。

    薛湄退回的聘礼,比温家给的要多一些,温家没吃亏;她送给温家的生意,能赚钱,况且又是长远之计的买卖。

    温家对外说:“侯府当时隐瞒了大小姐的生辰八字,现如今大小姐才说出来。一合八字,居然是相克的。”

    有了薛池写的退婚书,温家不需要跟永宁侯交代什么。

    永宁侯很生气,派人去质问,毕竟当初并没有说错八字。

    温家拿出了他长子亲手写的退婚书,永宁侯也不占理。

    就这样,温家退了亲。

    是温家不要薛湄,应该温家被人唾弃;但知情人都说,薛湄封了县主,很有可能是她看不上温家。

    薛湄表面上吃亏,实际占便宜。

    舆论没办法站队,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往往是引人愤怒的事,才会引发大的讨论。

    薛湄这件事,她和温家都得好处,都有吃亏,看客们找不到共鸣,就散了。

    萧靖承端起茶盏,茶水氤氲中他的眸子,那些精锐的光都收敛几分:“事情办得很快。”

    “我早就想办了。”薛湄笑了笑,“我大哥那封退婚书,写了很久,我一直没拿出来。如今快到了年关,机会又合适,就退了。”

    萧靖承颔首:“这样很好。温钊不配你,你可以寻个更好的。”

    “像你这样的?”薛湄笑问。

    她与他,没有了一开始见面的拘谨,薛湄就开始调戏他了。

    萧靖承认真点头:“像我这样的!”

    薛湄:“……”

    关键是,你想要娶我的动机太单纯了,就是想报恩,对我都没什么不纯洁的想法。

    这叫婚姻吗?

    薛湄觉得,自己真嫁给了萧靖承,去瑞王府就不是做王妃,而是做太妃。

    她这儿子,要把她供起来。

    她想做郡主,而不是太妃。

    “再说吧。”薛湄笑了笑,“我暂时还不想考虑婚姻。”

    萧靖承:“……”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外面的雪更大了,那条小路已经被雪掩埋。

    萧靖承告诉薛湄:“我要在京里住一年。若将来得偿所愿,也许就不去白崖镇了。我为朝廷征战九年,也该享享福。”

    薛湄点点头:“是的,正常退伍,是合理要求。”

    “退伍?”

    薛湄待要跟他解释,外面传来脚步声。

    远远瞧去,一人冒雪而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厮。

    是永宁侯。

    萧靖承顿时沉了脸。

    他这个人有种很奇怪的气场——跟薛湄说话时,他虽然谈不上温和,可言语轻柔,像个翩翩佳公子。

    但一旦有了外人,特别是他不喜欢的人,他顿时就像上了一层外壳,浑身上下有种“生人勿进”的冷意,能让人冻个激灵。

    薛湄又想起了她的老大。

    那人耍贱的时候,能把人气死;但他装逼的时候,又没人能敌过他的杀气。

    是个多面手。

    就像萧靖承这样。

    薛湄自己打了个激灵,对萧靖承那点“色令智昏”小心思,顿时没有了,甚至很想离他八百远。

    你像谁不好,非要像那贱人?

    薛湄也好无语。

    她和萧靖承各有心思的时候,永宁侯带上笑容,进了五少爷的院子。

    “王爷。”他给萧靖承见礼。

    萧靖承是亲王,受永宁侯这一礼也使得。他半晌才道:“侯爷不必多礼。”

    永宁侯直起身:“王爷登临寒舍,晌午略备薄酒,还请王爷赏脸。”

    “不必了。”萧靖承道。

    “小女即将要嫁裕王,迟早是一家人,王爷无需客气。”永宁侯笑着,又想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萧靖承冷冷睨着他:“你女儿嫁给谁,跟本王何干?”

    永宁侯没想到他气色如此不善。

    在自家侯府,他居然给自己脸色瞧,很是尴尬。

    薛湄笑着打了个圆场:“父侯,王爷今日事忙,不留下用膳。”

    她站起身,“王爷,我送您出去吧。”

    萧靖承嗯了声,站起身。

    他丝毫不给永宁侯面子。

    永宁侯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他。他认得薛湄,自己是薛湄的父亲,跟他打了个招呼,他怎么这幅态度?

    是不是薛湄说了他的坏话?

    想到这里,永宁侯觉得很有可能,薛湄最近很不敬重他这个父亲了。

    要她何用!

    永宁侯又想起,她联合自己大哥,退了温家的婚事,还退了五万两的聘礼,心中一阵好气。

    薛湄行事,他半分也看不上。

    他本是很生气,才没有找薛湄说道的。

    “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再给她寻一门亲事。她留在府里,败坏我们府上名声,对玉潭不好。”永宁侯想着。

    薛湄再厉害,也不过是女儿家,她的婚姻还要靠父母做主。

    薛湄不知她父亲的想法,送萧靖承到了大门口。

    “……真的不用我向陛下给你请赏?”萧靖承又问她。

    她“治好”了萧靖承,萧靖承是打算给她请一个郡主封号的,这也是他装睡的目的。当然,更深层次的目的,就是他频繁找她的时候,母后和皇帝不会起疑。

    薛湄却拒绝了封赏。

    “还是那句话,我想要个正正经经的郡主。这件事,陛下看在眼里,哪怕封了我做郡主,他也不痛快。

    况且,你的病,陛下和太后一直遮掩,陛下也寻不到封赏我的借口,别叫他为难了。”薛湄道。

    他们俩正在说话,突然有一辆马车,停靠在永宁侯府门口。

    马车上下来一男子。

    男子很年轻,一张稚嫩的脸,和薛润差不多大,十五六岁的样子。

    薛湄不认识,好奇多看了几眼,不知他是谁的亲戚,怎么到永宁侯府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