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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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从前种种,白婉馨死活不愿相信自己中毒与闫良有关。可以要是她的贴身侍婢,从小两人一起长大,不说情同姐妹,也比旁人要亲厚些,她都能背叛自己,更何况是心中曾有别人的丈夫。

    “吱扭”一声,院门想了下,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呼啦啦像是进了不少人。

    白婉馨惊慌坐起,想要探头去看,却在下床时瞧见自己血迹斑斑的衣裙而却步了。

    如今的她不光脏,还羞耻。

    突然的回到窗上,用被子蒙了头,也不管里面的味道,只想躲藏起来,无人看到自己就好。

    “拿走,拿走,统统都给我拿走!”瑜瑶头上缠了绷带,气呼呼站在院门处指挥着。

    仆妇家丁们进进出出,将灶间里为数不多的物事都搬走了。

    最后她又看了看厅堂里的桌椅,犹豫着是否都清干净,突然一名丫鬟疾跑过来,附到其耳边低声道:“夫人,老爷回来了!”

    瑜瑶一惊,慌忙冲院里忙碌的人招手:“快,都走,赶紧各回各出去。都给我记住了,若是在老爷面前走漏半点儿风声,立即家法伺候!”

    “是!”众仆从应声,迅速散去了。

    瑜瑶锁上院门,将钥匙揣好,捋了捋额角的鬓发,换上一副柔弱表情,袅袅婷婷的向前院儿走去。

    凌霄苑。

    穆敬荑回来刚进院儿,孙嬷嬷就迎了上来。

    “掌柜的,老奴有事要与您说。”

    “嗯,什么事?”穆敬荑停下脚步,深色认真的道。

    孙嬷嬷看了看左右,为难道:“老你想与您单独说。”

    “哦,那好,咱们去我那谈。”穆敬荑点头,转身向凌霄院主那屋子走去。

    进屋关门,穆敬荑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嬷嬷坐下说。”话落回转头,却见孙嬷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谢掌柜的,不过老奴想求您个事,就不坐了。”

    “嬷嬷快起来,咱们坐下说,相处这么久了,提什么求不求的,但凡我能做到又合规矩的,您尽管说就是。”她连忙走过去搀扶,孙嬷嬷却执意不起,相反还磕起头来。

    “老奴原本想跟随主子到老,无奈家事缠身,我那不孝的儿子怨我入了奴籍影响了孩儿进学,非逼着我自赎自身。

    老奴无奈,只求小姐遂了心愿,给个赎身的数目,也好叫老奴赎身归家!”孙嬷嬷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舍,表情也是哀伤至极。

    穆敬荑看的心软,又思量着如今火龙房桑拿房都有人管理,即便孙嬷嬷不在倒是也能运转,忙点了头。“我答应,你还是先起来吧!”

    孙嬷嬷这才由她搀扶着起身,抬袖子抹了把泪水,哽咽道:“谢掌柜的仁慈!”

    穆敬荑扶她坐下,笑着安抚:“您是凌霄苑的老人,也是这院子操心最多的人之一,按理说我该感谢您。

    我只是担心嬷嬷回去又要受苦,您看这样行不行,以后您还管着管着原来的差事,咱们签合同,按月发银钱,这样既不是奴籍,您的孙子也多了份儿上学的银钱,岂不更好?”

    孙嬷嬷摇摇头:“我知道,掌柜的是一片好心,可我那不孝子只想接我回去看孩子,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这......”穆敬荑想说,您那么大岁数凭什么为他们当老妈子,他们年纪轻轻既不挣银钱又不做家务,难道要整日里混吃等死吗?

    “唉,家家有本儿难念的经,老奴虽有个不孝儿,但是孙子尚小,便想着若是从小教起,也许能懂些理,也不至于被他爹娘教坏了去。”孙嬷嬷摩挲着守着手背,喃喃道。

    穆敬荑一看人家都如此说了,也确实有几分道理,也就不再劝说。

    “这样吧,既然您要离开了,咱们晚上就吃顿好的,也算是为您送送行。

    也别提什么自赎自身的事了,相处这么久,您就如我的亲人一般,哪能要什么银钱。回头我把卖身契给您,您撕了就是。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随时来找我。若是将来您的孙儿大了,还想回到这儿,我随时欢迎,年岁大了帮我看管着也好,平日里大伙闲暇时坐在一处,聊聊天,话话家常,也挺好。”

    孙嬷嬷听了,颇为感动,眼圈儿不禁红了,不自觉伸手握住穆敬荑:“主子,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将来您是有大造化的人,无尽的福报在前面等着呢!”

    穆敬荑听的暖心,不觉也湿了眼眶,用力点点头:“嬷嬷也要好好的,身体康健,不生病,万事顺风顺水,无忧无愁!”

    “嗯!”孙嬷嬷哽咽的点了下丫头,松开手站起身来,恭敬的蹲身一礼:“既然主子愿意放老奴走,老奴也就不耽搁了,孩子催的急,先告退了。至于卖身契,就麻烦您撕了吧,老奴信得!”

    穆敬荑一听走得这样急,忙站起身道:“嬷嬷怎不吃了饭再走,咋的如此匆忙,这卖身契我一会儿......”

    随着她说话的声音,孙嬷嬷已掩面出去了,脚步很快,她追到院门处时只见到一辆渐行渐远的小马车。

    “哎呀!”穆敬荑急的跺了下脚,转身回了院子。

    福泉镇外面的官道,半旧的小马车疾驰。

    车厢里坐着位吊儿郎当的劲装男子,冲着对面红着眼睛的孙嬷嬷轻笑:“没笑到分开这段时日,母亲心软了许多,分别时竟生了不舍之意,真真是难得!”

    孙嬷嬷白他一眼:“哼,咋的,我演得像一些不好啊?人家穆掌柜可是个好人,与你们这些匪气十足的家伙可是不同。”

    “诶,母亲言过了,如今儿子我可是六皇子院中的谋士,再不谈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慈悲的很。”男子嬉笑着翻出一只锦盒,将里面的烟斗拿出来,递到孙嬷嬷面前。

    “以后你只管吸烟,打牌,有哪些贵夫人们唠唠家常聊聊八卦,儿子在外给您挣银钱。”

    孙嬷嬷接过,端详着那烟斗,啧啧赞道:“难怪殿下改了注意,这女子着实聪慧,竟将无人要的逐秽叶子做成了此等金贵物事,一两银子只那么一点点。

    唉,谁若是得了她,与得个聚宝盆有什么分别?”

    男子随声附和:“是啊,还生的那么貌美,通诗文,懂绘画,的确难得了。”

    两人小小的感慨一番,孙嬷嬷突然想起一事,正色道:“这边儿什么时候动手?我听说刘珞不见了,殿下那边怎么说?”

    “时间太短,消息来不及送到沭州,都是清风逐浪在管,估计也就这四五天了。接下来送蜡烛的人就要到了,正好接您的差事,不用担心穆掌柜的安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