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章起床洗漱后,问道:“黄伯,离儿昨日歇的可好?”
“老爷,这……”
黄伯脸色变得为难起来,吞吞吐吐。
“怎么,出了什么事?”陆章皱眉问道。
“二少爷,二少爷他……他昨日飞去了京都!”
黄伯跪在地上,道:“都是老奴的不是,二少爷执意要问,老奴不敢不说。”
“飞去了京都,离儿已入金丹?”
陆章兀自有些不信,十年修行,便能自先天入金丹,便是黄庭道宗最优秀的天才弟子也做不到!
“看来他是得了缘法了,儿大不由爹呀……”
陆章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不怪你,离儿既入金丹,也有几分自保之力了,大乾皇族不会因为一个皇子杀他的,让他吃吃亏也好。”
“老爷……老爷!”
院外忽然一个急吼吼的声音传来,随后一名护卫入内,兴奋的道:“老爷,好消息,大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竟然如此没规矩?!”
陆章本就因为陆离去救人心情有些不太好,当下道:“待会自己去祠堂找宗老领罚!”
“老爷,您听完我说再责罚我也不迟!”
那护卫嘿嘿笑道:“是三少爷,二少爷将三少爷带回来了!”
“什么?!”
陆章勃然色变,高声道:“你再说一遍!”
“三少爷回来了,如今正在前厅呢!”那护卫重复道。
陆章闻言,一言不发,身影一晃,已然冲向了院外,直奔前厅而去,这短短路程,其人竟然用上了身法,可见他内心情绪之激动!
……
“弟弟,这些日子,让你受罪了,待会见了爹爹,你好生沐浴一番,在家安心养伤。”大厅之内,陆离说道。
他带着陆平飞了半夜,这才赶到家中。
“不过一些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打紧。”
陆平浑不在意的道:“不过二哥,那大乾皇族,如何会听你的,连雍王都处死了?”
这是陆平一路上的疑惑,那可是皇族,便是大乾十九州阴神家族都不敢忤逆的皇族,连黄庭道宗也要客客气气的!
“我说,是因为我修成元神,你信吗?”陆离似笑非笑的道。
“二哥你莫要说笑了,怎么可能。”陆平摇头道。
元神修士,那个不是修炼数百年上千年的岁月,便是整个大乾,也难寻一二,可能也只有黄庭道宗上有吧。
陆离离家方才十年,不可能成元神。
“我没说笑,是真的。”陆离认真的道。
“二哥,你如何不说你是成仙了呢?”
陆平笑道:“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我猜,你定然是认识了哪个厉害的修士,这才逼得大乾皇族低头。”
陆离也笑了,他说实话没人信能怎么办,莫非还要表演一番胸口碎大石,将整个陆家毁了?
所谓井底之蛙,概莫如是,不过不知道也有不知道幸福,知道的越多,担心的便越多。
“是,你二哥我侥幸救过黄庭道宗一厉害人物的命,人家是给黄庭道宗面子。”陆离随口说道。
他救过真玉,倒也不算扯谎。
“这才对嘛,二哥你说说,是哪一位厉害人物,回头我拜入宗内,也好有个靠山!”陆平兴冲冲的道。
便在此时,一道儒生打扮的身影冲了进来,不是陆章又是谁?!
“平儿!平儿!”
陆章看着陆平,神色激动无比,一把将陆平抱住,道:“好平儿,好平儿,爹可是担心你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
陆平也是搂着陆章,眼角带泪,激动无比。
父子二人,原本以为此生天涯永隔,却不料还有相见之日,也难怪如此模样。
一阵情感宣泄,冷静下来后,那陆章忍不住问道:“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如何能回来了?”
“您还是问二哥吧,是他逼得大乾皇族低头。”陆平说道。
“什么?!”路章兀自不信,看向陆离。
陆离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实话实说道:“父亲,我是元神修士,大乾皇族不是我的对手,这才将陆平放了出来。”
“莫要胡言乱语,快说真相!”陆章催促道,还元神,十年成元神,咋不成仙呢?!
陆离一阵无奈,说真相您老人家也不信啊!
他只好道:“是黄庭道宗,我救过黄庭道宗一厉害人物的性命,他这才连夜带我去了玉京,将平儿救了出来。”
“黄庭道宗!是了!”
陆章点头道:“也只有黄庭道宗,方能让大乾皇族放人。”
没办法,陆离所说自己成了元神,已然打破了他们的认知,便如告诉他们,苹果不是掉在地上,而是往天上掉的,他们自然以为是胡说。
而拿黄庭道宗做借口,才符合他们内心的逻辑认知。
“离儿,回头你得好好谢谢人家黄庭道宗的上仙。”陆章严肃嘱咐道。
“是,父亲,孩儿谨记。”陆离应道。
“黄伯,吩咐下去,让厨房今日中午准备几个好点的菜,我要和离儿、平儿都好生喝上一杯,这是大喜事!”陆章高兴的吩咐道。
“是,老爷。”黄伯随即下去准备。
一日欢庆,那陆家老祖正在闭关养伤,陆离也没有打扰。
及至晚间,陆离却是出现在了那飞鹤楼上。
昨日里,他参悟那仙人留下的笔迹,却撞见楚嫣然,加上又急着回家,自然作罢。
如今救出了弟弟,别无他事的情况下,自然要再来好生观摩一番。
这笔迹很是不凡,让陆离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几分剑意。
一边饮酒,一边观摩笔迹,陆离很是悠然,不过这等闲适的时刻持续不了多久,他此次归乡,只是想看看家人,待见过了大姐,他便要踏上远赴东胜神洲的路了。
大乾是很好,不过他的道途,在这里是不可能有所进益的,一直呆在这,想要修成八九玄功,天知道要什么年月去了?
“这位,便是出海求仙归来的陆公子吧?”
一道声音忽然将陆离惊醒了过来。
陆离定睛一看,只见得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锦衣玉带的俊秀公子,手里还拿着一把青玉折扇,正冲他笑。
“敢问阁下是?”陆离奇怪问道。
“定州许三,见过陆公子。”那年轻人拱了拱手,却是极不客气的一屁股便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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