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福摇头:“从前村子里的住户不少,许是有几家与上河塘村交好也未可知。”
这小老头说话还挺含蓄的。
下河塘村和上河塘村的恩怨如何,顾七并不感兴趣,但下河塘的河泥明日就得叫人清空了,自己既然接了下河塘的烂摊子,就必须保证这一片的百姓安然无恙的度过这次水患,如此才方便借此问刘守正讨要更多便利。
“是急从权,为保村子的安危,下河塘池内的河泥必须挖空了。若上河塘许氏的人真因此来寻事,就让他们来寻在下便是,在下与太康县的县尉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县尉大人是非分明爱民如子,自然也会知晓此事的轻重缓急,定然不会怪罪到下河塘村的村民身上。”
“东家说的是。”那位县尉大人是不是真的爱民如子,许东福可不敢说,但顾七的话却让许东福眼睛一亮。
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位爷可是与郡守大人有交情的,自然也能同太康县的县尉大人说上话,有这位爷在,想来即便是许氏的本家也不敢再来寻自己的麻烦。
说动了许东福出面,又是事关下河塘村生死存亡的大事,村里的农户都还算配合,等到第三日雨势暂缓的时候,不论是已经登记在册的雇农,还是甚于那些因为各种缘故并没有被安排责任田的其他村民,但凡能使得上力气的老老少少便都穿着蓑衣带上家里仅有的农具聚集在了河塘边上,就连刚刚搬进上河塘村内,连安顿都没顾得上的原王家村的村民也都在族长王富贵的安排下都赶过来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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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七尝了一口,肉质酥嫩,肥而不腻带着丝丝回甜,“很不错,鸭子哪来的?”
“村河西,有一家姓秦的人家,养了不少水鸭,今早见了,我便要了一只来。”风清笑了笑问:“你若吃的喜欢,过几日我再去买。”
顾七点头:“确实可以再买一些。若是能用来做酱鸭,想来也不错。价钱多少,能谈吗?”
“水鸭市价10文钱一斤,秦老汉的鸭子养得不错,每一只都有五到六斤的重。你要的多,我去与他谈价。”
“也不知秦娘子那边能不能做酱鸭。”
“无妨的,酱鸭我会做。”风清说着,转头问何娘子:“何娘子可会?”
何娘子有些紧张道:“会一些,只是怕没有先生做的好。”
“会就成,明日我做酱鸭你就跟着打下手。”见何娘子点头答应,浅笑着看向顾七:“你看现在人手有了,就是地方怕是不够宽敞。”
“地方确实不够用。”顾七微蹙眉:“账目上钱还够用吗?”
“够用的。商市后头还有小半亩空地,也用不上多少银子。且再过两日柳管事也该来取这一批的干山耳了。”
想到这一批山耳出手,至少也能换一二百百两银子,到时账银自如充盈便也不再担心道:“那就明日再去村长家走一趟,除了商市后头的小半亩地,最好再另挑一块备用。对了,宋家的五十两欠银,可别忘了去收回来。”
“放心,我自会去取。”风清唇角微扬,眉目间的笑意仿佛春风遇水,缓缓荡开。
顾七微侧开身,避过风清的目光。最近怎么总觉得这书生笑起来有些怪怪的呢?
......
次日晡时,乡间小道上,远远走来一人,身穿着一袭月白长袍,几缕散垂而下的额发,随风微扬,整个人仿佛融于山野间,看起来颇有些风姿清俊,闲云缱绻的意思,当然若是忽略这人手里两只扑腾着翅膀的水鸭的话,效果更佳些。
风清浑不在意的提着水鸭,跨过木桥,脚步清闲散漫的走道宋树根家院门前,轻轻扣了扣。
“谁呀?”宋婆子喊了一声,吊着一张苦瓜脸,没好气的将院门打开。
风清常在村子里闲逛,宋婆子自然认得,这一看,当下就吓得想将院门关上。只不想手速却慢了些。风清轻笑,月白长袖半依在院门上:“来收账的。诚惠,五十两白银整。”
“我家没银子!”宋婆子黑黄的脸上褶子皱在一处,一双浑浊的倒三角的眼里除了后悔更多的是怨毒。
风清笑笑:“我家阿七说了,不能赖账!”
“你们是在讹诈,是勒索!我们要去官府告你们去!”宋树根持着拐杖从屋子里赶了出来,愤恨的朝着风清喊道:“顾家欺人太甚,害我儿子如此,还要上门来要钱,你莫不是欺我宋家无人可依!今日我这老头子便站在这里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喔霍,还挺硬气呀。”风清勾唇,月白色书生袍下,那双手更是白的如若过水的籽玉般,散发着莹莹光泽。与这一般白的,却是那衣领处隐隐透出的修长玉颈。
“我不过是账房先生,主家托话,便是要来上门收账的,你们若愿配合,自是客客气气好聚好散,可若是不配合,我一文弱书生自是也不能与你们怎么样的。到时候怕是让主家亲自再来一趟。
可你们也知道,我那主家,不是个好说的。到时候若有个不高兴的,这账可不是如今这区区五十两的算法了。”
宋树根铁青了脸:“你们居然还想涨价!”
风清摇头,揶揄道:“不是我想,明明是你们想。”
“我打死你!”宋婆子气不过起一旁的扫帚就想往风清身上招呼,风清脚下一挪,也不见他怎么动,轻松避开,笑盈盈道:“好好说话,莫要动手,伤了我,我家阿七可又要涨价了。”
“是谁在说我闲话呢。”顾七啃着梨,慢悠悠的从商市晃荡到老宋家的门口。见风清手里提着两只水鸭不由笑了:“书生,你这样子,十足十的像个回娘家的新媳妇。”
风清薄唇轻抿,浅笑:“等下就回去给你做酱鸭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