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发密集的炮弹在其炮兵阵地炸开,将火炮、炮兵等全都炸上天,甚至还有几发炮弹命中鬼子的弹药引起殉爆,只炸得炮兵阵地腾起了一小朵蘑菇云,整个运城都在其冲击波下瑟瑟发抖。
这并不是说晋绥军炮兵打得准,而是鬼子因为要用炮火封锁城门而不得不长时间暴露自己的位置……这可以说是炮战的大忌。
炮兵最讲究的就是“快准狠”。
简单的说,就是在发现敌人炮兵阵地后,炮兵观察员在一、两分钟内就准确的计算出其坐标诸元然后引导炮兵根据实施炮火覆盖。
否则,敌人炮兵很有可能转移于是也就失去歼灭敌人的机会。
因此,鬼子炮兵打了几发炮弹后本应转移阵地,这是炮兵最常干的事……打一炮换一个地方。
但鬼子此时的状况却不容许他们转移……一转移就意味着无法对城门实施炮火封锁,八路军坦克部队就会冲进城内。
于是鬼子炮兵只能在原地死撑。
这就给了晋绥军炮兵观察员充足的时间,他们从多个角度计算了十几遍,有两个炮兵阵地甚至还试射了三发炮弹用于修正弹道……这在炮战中是十分罕见的,敌人炮兵基本不会给对手试射的时间和机会。
但偏偏这时就有。
有充足的时间计算又有试射,那要是还打不中就是一堆废物了。
于是鬼子三个炮兵阵地在那一刻全都损失惨重,火炮被炸得东倒西歪,炮兵被炸得四散逃跑,炮弹则掉得满地都是,到处是一片鲜血和狼籍。
鬼子炮兵大队长也负伤了,他满脸鲜血的躲在掩体里用嘶哑的声音朝池上贤吉大声报告:“大佐阁下,我们遭到敌人炮击,我们遭到敌人炮击!请求转移!”
这个请求应该说是合情合理,再不转移只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但池上贤吉那边却又无法让炮兵转移。
因为他在望远镜里看到八路军的战车已在烟雾中“隆隆”的开了上来,而城内列车上的枪声依旧响个不停……如果这时让炮兵转移,就意味着城门将失守。
因此,池上贤吉一咬牙,冲着电话下令道:“打起精神来,你这个混蛋!继续炮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转移,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刻!”
“是!”炮兵大队长机械式的回应了声,两眼绝望的看了看周围,深吸一口气才跳出掩体对部下大喊:“都起来,继续炮击!最后的时刻到啦,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
话音未落只听“呜”的一声,一发炮弹过来当场就将炮兵大队长炸上了天空然后重重的摔到一门75MM野炮的炮座上。
浑身是血的炮兵大队长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却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只看到几张部下惊慌的脸,他们在面前张着嘴巴似乎在叫唤着什么,但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接着又一发炮弹过来,野炮炮身一翻,就将炮兵大队长压在下方。
之后,鬼子炮兵的确是打了几发炮弹,但也仅仅只是几发而已,然后就没了声音。
这几发炮弹当然没有命中正朝“小北门”前进的坦克。
于是T26就带领着一队队战士驶进了城门。
进入城门后的T26就开足了马力用最快的速度前进。
这是因为小北门比较狭窄,只要有一辆坦克被击毁就很可能将通道堵塞,这时候就应该快速通过,就算被击毁也应该在城门外又便给其它坦克留出更多的空间。
此时位于列车上侦察连已是险象环生。
这并不是侦察连火力不足,也不是侦察连子弹不够,更不是战士们不够英勇。
而是鬼子不断的往前冲尸体也跟一层层的往前堆,甚至都在四十几米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小山就给了后来的鬼子很好的掩护……鬼子就躲藏在其后打掷弹筒。
鬼子这掷弹筒打得也是挺神的,列车车厢宽度不过两米多,鬼子愣是能把那手榴弹一枚枚的打进车厢。
在一声声爆炸中,侦察连也遭受了不少损失。
甚至还有一枚手榴弹打到和尚身边。
幸好和尚眼明手快,一把拖过沙袋就把手榴弹给压上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敌我双方的火力此消彼长之下,马上就有几个鬼子抱着炸药包嚎叫着冲了上来……对付列车这样的工事,尤其上面还有几辆战车,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炸药包将其炸毁,其它的什么方法都不好用。
所以,这还真到了关键时刻,只要晋绥军炮兵那晚些时间开炮,或者鬼子炮火还能坚持一会儿,侦察兵在城门处的战斗很可能就要进入肉搏或是拉手榴弹互炸的惨烈战斗中了。
就在这时……
T26从城门处“咯啦咯啦”的开了出来,然后“轰”的一声,就将那几个鬼子炸上了天。
接着不需要命令,调整一下方向就朝鬼子反推过去。
和尚兴奋的高喊一声:“同志们,咱们的部队上来了,跟着坦克冲啊!”
“冲啊!”战士们高喊一声从列车里跳了出来朝鬼子发起了反攻。
这时的确到了反攻的时候,因为后续还不断有坦克和部队从小北门进入,侦察连应该为他们打开更开阔的空间以免再被敌人压回去。
鬼子当场就被这坦克加冲锋机关枪的反攻给打懵了,稍加抵抗后转头就四散逃往城内,任凭池上贤吉在城头上大声怒吼也无济于事。
其实这也不能算是鬼子贪生怕死,而是看着坦克一辆接着一辆的从城门处涌出来,他们就知道再想堵住城门是痴心妄想了,所以就打算撤入居民区与八路军打巷战。
池上贤吉则是有些一厢情愿的以为还能把敌人挡在城外,又或者说是不甘心,同时还带有不知道怎么跟上级交待的心理。
但看到士兵成群的退入居民区,他也只能无奈的下令:“撤退!”
然后带着城头的部下沿着城墙撤到后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