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月明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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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白玉盘向着人间洒落银辉,满天星光闪烁,微风吹过树梢,中年男人的衣袍随着树叶飘摇,他依旧是一副和善的笑容看着一脸阴沉的常梓祁。对于常梓祁刚刚说的话,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而是淡淡说道:“既然知道了,那就离去吧,陈某也不愿做那伤人之事”。

    常梓祁冷笑一声,用力一抽手中长刀,借力往后退去,几步飘摇间,便站在了离中年人十步开外的一根大树芽枝上,冷笑着说道:“你是第六境,常某也不差,是第五境,虽然我打不过你,但若是我一心想逃,你也未必拦得住,况且还有我黑水山至宝夜缺,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今天这九阴升月书,常某要定了!”。

    常梓祁挥了挥手中的那把三尺长刀,双指合拢,口中念念有词,眨眼间,周身弥漫黑雾,有了黑雾的加持,在夜晚,犹如鬼魅,逐渐遁入黑暗。

    中年人皱了皱眉,手中折扇打开,上面画的是一副万剑归宗图,此时展开,那一柄柄利剑像是活了过来,无数剑气在他周身围绕。

    化作黑雾的常梓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中年人身后,看着那有些瘦弱的后背,一时间竟有点发怵,速度也不由得一停顿。可很快常梓祁就将那股感觉驱出脑外,恶狠狠的低语:“去死吧!”。

    长刀顺着中年男人的后背穿透而出,可奇怪的没有血流出,按理说这种贯穿的伤势,加上夜缺的鬼裂能力,中年男人的一半身体应该会直接炸成血雾才对。

    “陈某……给过你机会”

    中年人的身体忽然消失不见,常梓祁的长刀就这样静静的浮在空中,仿佛刚刚那一刀根本就没有刺中。常梓祁眼神猛的一缩,没来的及多想,抓起夜缺反身便是一刀,可这一刀犹如砍在了千年铁树上一般,强大的反震之力硬生生将夜缺弹了出去插在远处的树干上。

    见此情景,常梓祁立刻想到一个可能,第七境!唯有第七境才能利用天地之力制造幻影,而自身却可以瞬间躲开。一想到这,常梓祁顿时头皮发麻,不敢再多待一刻,来的时候师父千叮咛万嘱咐,此地藏龙卧虎,遇到人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可常梓祁自付有夜缺在手,六境之下皆可一战,但若是遇到第七境,则是毫无胜算!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地方会有第七境的存在!所以才敢如此张扬。

    第七境,天元合清!

    此时的中年人一改方才的和善,目露凶光,看着飞速逃跑甚至连夜缺都没去拿的常梓祁,一根手指朝前一探。这一刻,整个天地都静止了,逃跑中的常梓祁被定在了原地,身体还呈现出逃跑时的动作,以及脸上的不安。

    中年人微微一探,一甩衣袖,一切都消失了,常梓祁不见了踪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唯有一边远处的夜缺还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神秘的光。似乎在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做完这一切后,中年人抬头看向天空,夜晚的星辰在这一眼之下,明亮了许多,他呢喃道:“强行提升至第七境,会导致飞天五逆第三逆提前到来,可我还有时间吗?时间不多了,再过几年,可能就会死在飞天五逆之下了………”。

    少年拿着一串葡萄行走在青石街道上,正午的阳光明媚,透过树梢之间的缝隙打在脸上,很是惬意,这是秦落兰嫌酸所以只吃了一颗就全部拿给了司无言,还一边说着嫌弃的话,一边抱怨娘不会选甜的,老是按着酸的买。

    可司无言觉得并不酸,反而很甜,真不知道是不是秦落兰那丫头的舌头有问题,不过既然有吃的,司无言自然不会拒绝。无论什么事,先吃饱了再说,圣人吃不饱饭,也会抱怨。

    少年手中除却一串葡萄,还有一封信,这是临走时秦叔塞到他手中的,说让帮忙跑趟腿到镇东的李家收欠下了二两银子的甘草钱。

    李家在青铭镇不算大户,家境也只能算是尚可,不过比起司无言这种家徒四壁的来说,好上不少。李家长子李烀从小就是个病秧子,总是咳嗽,镇上的孩童都不愿意和他玩,甚至还一口一个病痨鬼,虽然童言无忌,但终归是让人心里难受。

    久而久之,李烀不再出门,成天待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哟,无言,这是去哪里啊?要不来吃个饼再走?”

    烧饼铺的白老伯一脸笑呵呵的问。

    司无言扭头灿烂一笑,道:“谢谢白伯,不过秦叔交代了我要去李烀家收钱,这事可耽搁不得,不然回去又要让我切药了,所以就先不吃了,等明儿一早,再来吃上两个!”。

    白老伯全名叫什么,司无言已经记不得了,因为从来没有人提起过,都是叫白叔,白老伯之类,据说白老伯不是小镇本土的人,好像是很多年以前被人发现昏倒在镇子外面,被镇上的人救了以后,便一直待在这里了。也从没听白老伯提起过自己的曾经过往,以及为什么会昏倒在小镇外面,从此以后他就以卖烧饼为生。

    那一双苍老的手,做出来的饼可谓香气扑鼻,小镇上几乎所有人都吃过,而且都是赞不绝口。司无言小时候也经常在烧饼铺前眼巴巴的望着,可奈何囊中羞涩拿不出钱,每当这个时候白老伯都会笑呵呵的拿出一个饼递给司无言。

    刚开始的时候,少年还不好意思,可无奈不争气的肚子率先叫了起来。

    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到了几年前,算起来司无言白吃白老伯的饼,加起来足足能堆满一间房了。于是很多时候,少年看到这个和善的老人时,都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每次路过,白老伯还是会递给司无言一个饼,像是成为了一种习惯。

    “好好好”

    白老伯还是那样的笑着,转身接着做他的大饼,每一次对面团的按压,都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司无言每次看到也都有奇异的感觉,总觉得这平平无奇的压面,比那些个图画的满脸花枝招展,在台上咿咿呀呀唱戏的还要有意思。

    若是平时,司无言定然会停下来观望,但秦叔交代的事也不能耽搁,于是只能有些遗憾的离开。

    一路朝着李烀家赶去,司无言仔细一想,好像也有几个月没看到那小子了。

    走走停停来到李家宅子,刚到的时候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这是李烀的爹,李家的当家,曾经也算是半个秀才,大家都叫他李秀才,是除了陈先生以外,第二个有些学问的人,所以李家在青铭镇也能算得上半个书香门第。李父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远远的看到少年走来,就小跑过来,将手中的袋子递到少年手中,道:“这是甘草钱,回去拿给老秦,就说下次不要甘草了,改成当归”。

    司无言把信封递给中年人,没有多说什么,他可和这些有文化的人谈不来,那些个文邹邹的说话方式,很累。于是把拿在手中的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些碎银,掂量掂量,差不多二两,应了一声,转身就朝着秦家药铺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