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赞了一句,“你倒是还想着你的母亲,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都说晋国人面冷心冷,最没有这世上的人的感情。
从罗孚的父亲将母亲赶出宫一事,就可以看出来其为人的心狠手辣,那时候罗孚的母亲才刚刚生产,浑身虚弱,被逐出宫,差些死了。
可能这也是罗孚十分思念母亲的缘由。他也是跟母亲相依为命了多年啊。
罗孚继续道:“多谢陛下称赞,臣也不值得称赞。人生在世,谁不思念母亲?看到女儿国的这些女子时,臣也总是想起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在盛年之时就去世了,他没能见到母亲年老时的样子,在他的心里,母亲一直年轻,一直是那么的娇美。
他更不愿意看到和母亲一样美好的女子消亡了。
“那你更应该留在女儿国才是。”女皇陛下又说回了那个话题,“朕也是真心想留你在此,你还是很有才华,也很能看清一些事情,留在这里不比到处奔波强吗?”
“我并不是女儿国的人,不在女儿国出生,也不在女儿国长大,本身就是一个异类,作为一个过客,住两天,不乱说话,不去多管一些事情,还能被当作嘉宾优待。我若是留在这里,成了这里真正的民,就要遭受人的白眼和嫉恨了。”
女皇陛下轻轻嗤笑,“你把我们这里的想的太过于坏了,谁会真正在意你呢?你留下来,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你不想出名,那我便将你的名字抹去,你不想被人知道身份,我便可以让你一辈子活得平凡。”
“但臣又不想如此过一生呢,来到这世上一趟,总想着要过得轰轰烈烈,永生难忘呢,我虽然愚钝,但也不想蒙昧的度过这一生呢。”
女皇陛下又带着嘲笑说道:“说的就跟你以前要过的是轰轰烈烈的日子一般——明明就是要算计别人家的产业,却说成是自己的事业,还要说成是个伟大的事业,我觉得你的脸皮已经堪比林氏国的城墙门的厚度了。都说林氏国的城墙是天底下最厚的,当年那些妖魔们也未能攻破,纷纷败与那城门之下,如今看来,公子的脸皮又甚之啊。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罗孚笑着说:“不论陛下如何说我,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的心里永远记着陛下对我的好,对我的善,以及多年前留在女儿国的那份情谊,陛下再不喜欢我,也要听听我的话,我说的也都是对你女儿国至关重要的话。”
“有话快说——你自诩是对我女儿国非常重要的话,我却不这么认为,你们这些外人能知道我女儿国多少的新闻,尤其是你,你在你的那本流传海外甚广的书里写了多少抹黑我女儿国的故事啊。我倒是想要听听从你的嘴里能得到些什么话。”
“如果陛下想要好好治理女儿国,让这个绵延多年的古老国度存活下去,不被外人所灭,不被自己人所同化的话,便要做到我说的那几点。管住一部分人,笼络住一小部分人,约束和恐吓住一大部分人,就足够了。没必要做其他的事情,可以给点好处,但适当的给点就可以了,不必掏心掏肺,尤其是对那些男人们,不用把他们当成人看,只是像你们女儿国以前的帝王的做法就可以,当成个会说话的牲口罢了。当成个能够帮女人分担辛苦的牲口就行。牲口嘛,有点口粮就不会反抗,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要断了牲口的口粮,也不要让牲口看到别的地方的跟他们一样的人的生活,也不要教会他们去看向远方,更不要让他们懂得反抗,加上陛下的励精图治,与文武百官的努力,这样女儿国才会绵延长久。”
女皇陛下显然对这番话感到有一点点的诧异,问道:“当成牲口?你在书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在书里可是批评我们女儿国不把男人当成人看,直接写成满大街上,甚至是整个国度没有一个男人,还将我们神圣的母亲河子母河污名成那个样子,那是你找的代笔,还是你真实的想法呢?现在你说的话是你真实的想法,还是你只是想要活下去,说来哄骗我的话啊?”
“臣字字真心话,绝对不会哄骗陛下,臣想要离开这里的方法有很多,能够活下去的方法也有很多。那次在庆国,即便不是女皇陛下出手相救,臣也可以活下来,一切都是在臣的掌握之中。臣进入大牢,只不过是为了看看他们庆国的刑部腐败到了什么程度。”
“那你可真是勇敢啊,孤身探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女皇陛下现在算是明白了罗孚为何要在庆国杀人了。、之前的罗孚可是以严谨和克制闻名,这个人是很虚伪,很难见到这个人的真心,但是这个人呢也确实是对自己的约束很强,不让自己犯错,不会有个人品德上不好的传闻,更不要说杀人这种明显违背道德,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有目的。
如今他也将这个目的说了出来,是为了看看庆国刑部的虚实。
刑部在六部之中非常重要,掌管着天下刑狱,在庆国,庆国人更是看重刑部,刑部的长官历来都是皇帝非常看重的官员,一开始立国的时候,皇帝不放心将天下刑狱交给外人的,都是有自己家人,也就是皇室成员掌管天下刑狱,制定刑罚,后来才慢慢交给进士出身的官员,出任邢部长官刑部侍郎的官员大都做了宰相,或是兼任宰相,可以想见庆国皇帝对于刑部的重视,以及刑部的重要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