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绿首先发现了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却闭口不说话的袁媛。
朝她轻轻叹了口气,让她进入自己的房间。
“我们要走了,你也走吧。”松绿道。
“我们要去哪儿?和公子一起吗?”袁媛问道。
“不是我们,是我们一起走,是你自己走,我们就此别过,分道扬镳吧。”
“出什么事了?你在说什么?”袁媛问。
“公子的事情已经落定,我们当然要自寻出路,各奔东西。”
“什么意思?”
“你没看到我们都被抓去审讯吗?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无人可以证明公子无罪,也就是说那个人就是公子杀得,杀人犯法,可是要人头落地的,公子完了,我们也该走了。”松绿紧了紧小包袱,叹道:“公子常说人有悲欢离合,有聚总有散,但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散法。”
袁媛看着悲切的松绿,瞅着他收拾东西的利落的动作,对他的话保持着最大的怀疑,她不相信松绿这些人,前世陪着罗孚走过许多路程,干过无数的坏事,熬到了最后,也没有哪个提前离开,个个忠心不二,今生就可以一下子转变了?
这其中定然有诈!
“公子的事情有结果了?”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可能?
按照正常的流程,怎么也要先审理个三天三夜,刑部审理好,交由大理寺裁决,双方互有争议,便会呈交三法司共同审理,到了那时候,才能说事情有了结果。
松绿悲伤的抬抬眼皮,“各项证据都对公子不利,都指向了是公子杀人,人证物证俱在,只怕是难以推翻。”
“你们都是证人,是如何说的?”
“如实诉说。”
“难道你们也相信公子杀了人?”他真的杀了人?
“我们当然不信。”松绿道,“但是也由不得我们不信,毕竟我们那么多人都看到公子的身边躺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公子的手里还握着花瓶的碎片……”
“眼见一定为实吗?你们连自己的主人都不相信吗?”袁媛质问着,也暗含嘲讽,还有这看戏的意味。在她看来,这就是罗孚这帮人的作秀。
可作秀的目的是什么呢?
她一边问着,一边在心里思考着自己的疑问。
松绿无奈的说道:“我们当然不相信公子杀人,可那场景你是没有看见啊,你看见了也会觉得公子杀了人。”
“即便是公子杀了人,你们为何不去施救,不想想办法呢?就任由公子去死吗?何况人不一定是公子杀得。”
“找谁呢?二皇子吗?我们去了,可是守门的人连通报都不愿意帮我们通报一声,太子殿下更是遥不可及的人物了,庆阳宫在宫城之内,哪里是我们能踏足的地方?所以——”松绿长叹一口气,拖足了长腔,“你也回家去吧,去找你的父母弟妹吧,那次我回去了,他们已经搬走了,你可以回去等他们回来,你们不必担心,我们没有在找你们的麻烦。”
“上次是公子叫你回去的?”
“是,公子让我但凡要点东西回来,毕竟那些价值不少。”
“可兰渝为何要跟着一起去?”
“两人同行,公子才放心。”
“我看你们那次回去是想杀人灭口吧。”袁媛看着松绿躲避的双眼,已经知道了答案,一定是罗孚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儿,让松绿和兰渝回去查看,将她的家人全部一网打尽,幸好她早早的告诉家人,让家人连夜搬家,否则她罪孽深重啊,害了袁姑娘的一家。
“公子是在怀疑我吗?怀疑我是个有目的接近他的人,要对他下毒手?可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若是有这样的想法,这些天里,我也有不少机会,可我下手了吗?公子没被我害死,反而被你们害得进了大牢……”
松绿忙道:“”什么叫被我们害得进了大牢啊?我们谁也没有害公子!”
“你们是证人,你们说了什么,才让你们回来收拾东西,认定公子生还无望,还要散伙呢?不是说了很多对公子不利的证词吗?”
“我们只是依照事实说话。”
“可忠心的奴仆从来不会依照事实说话,只能为主人考虑,为主人说话,你们都是只顾自己的仆人,一点都没有为主人考虑,只想着尽快说完,好让自己出来,全然不顾里面的主人还在受苦!”袁媛故意激怒松绿,她知道些松绿的性子,被逼急了,有时候是会说真话的。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松绿握紧的拳头放在腿侧,“你要是有能力就自己去救公子好了!”
墨染从外面进来,见松绿还在和袁媛磨磨唧唧,说个没完,便道:“绿哥,你快点啊,公子的那些东西也分一分,不然等会就没有了!散伙了,要给自己留点钱!”
松绿应了一声,先是对袁媛道:“你应该不用了,之前给了你那么多,你别过来了!”
袁媛看着渐渐远去的松绿和墨染,耳边全是那几个人因为争夺罗孚的宝贝吵闹的声音,她觉得身子飘忽,仿若不在人间。
这几个人怎么也变了?
前世可是一个赛一个的忠心勇敢,现在竟然吵着闹着要散伙,还在瓜分罗孚的宝贝,倘若不是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定会认为自己在梦中。
难道罗孚真的不行了?
他这么快就要死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可真是老天开眼。
袁媛压抑住喜悦的劲儿,迈着故作沉重的步伐,走向吵吵闹闹的松绿等人,以正好能压过他们的声音道:“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救救公子吧,你们要眼睁睁看着公子去死吗?”
做戏做全套,就让他们认为自己是真心担心罗孚的吧。
也免得目前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她的幻象。
也许,罗孚不会死,他还会回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