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啸听罢,道:“好事啊!”
落蛮挑眉。“没坑?我不信!”
“肯定有,但富贵险中求啊。”宇文啸缓缓地笑了起来。伸手抚摸着她的俏脸,“且风险这个东西嘛。是可以转嫁的。”
落蛮眨着眼睛,“说来听听!”
宇文啸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分析道:“这门生意最大的坑,就是产品是你供给的。一旦产品出了问题,那就是你的问题。而用你产品的人,是宫中的娘娘和贵家命妇,身份非富则贵。脸又是她们极为看重的,所以,一旦产品出了问题,那她们能跟你玩命。”
“那就要把控产品的质量。这点我会做好。”
宇文啸压压她的手背。道:“你把控不了,你的产品没有问题。他们可以动手脚,不是你产品的问题,最终也会变成是。”
落蛮睁大眼睛。“那这门生意做不了了?他们肯定是要设坑害我的啊,怎么会这么好心给我赚钱呢?”
“能做,”宇文啸笑眯眯地看着她,“我方才不是说了吗?风险转嫁,只要让裕王妃也共同承担这份风险,那不就妥当了吗?”
“我是打算签合同的。”
“合同是要签的,但是呢,合同不能完好地保护你,且她不会自己来跟你签,必定是委派一个人来代签,你转嫁风险的方法,不在合同上,而是在实际运作上,她是不是让你送货的时候,要跟大家说是她送的礼?”
“是的,她是这样说的。”
宇文啸微微笑道:“好,你多说一句,就说这些东西成分把控都是她,货源是她介绍,她用过且每一盒都验过,而你只是代为送货,赚点跑腿钱,再挂个虚名,开头的一个月内,她不会设坑害你,你就在这一个月内,让所有人都坚信,这些胭脂水粉,都是她派人把关验货,所以,你每一次出货,都需要把货先拉到王府一趟,再从王府拉出,送往各处。”
落蛮狐疑地看着他,“但你方才说了,他们不是要在这个产品上下手,就算我拉过去,但货源确实是我供应的,真问罪起来,她还是可以一推四五六啊。”
宇文啸道:“真问起罪来,她确实不会有责任,但你这样做,是从源头上杜绝,所有人都知道货源是她供应的,所有人也都知道她王府亲自验货,她还敢动手脚吗?她毁的是人家的脸,但凡存在猜忌和风险的事,她都不会再做,因为得不偿失,陷害了你,得罪了一大片人,她不是傻的。”
落蛮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这又有新的问题了,“那么这门生意做不长,他们无利可图总不会白给我赚钱,真便宜我做生意的。”
“这门生意长久不长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用他们打响了头炮,到时候你就宣传你的东西宫里的娘娘都在用,自然带动大家来光顾你。”宇文啸说。
落蛮不禁用崇拜的眼神看他,“不愧集团豪门出身的,做生意那叫一个六六六!”
宇文啸揉着她的额发,“套路,放之四海而皆准。”
落蛮靠在他的怀中,“我倒是真想知道,他们接近我的用意何在?真的只是为了陷害我吗?”
宇文啸摇头,“不,为了陷害你,不必要这么大的动作,若是我没猜错,他们想拉拢你,借用你神女的名声。”
落蛮顿觉得奇异,“拉拢我?这么有趣啊?”
宇文啸若有所思地道:“你我本来交恶在先,外人都知道,所以你我恩爱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假象,所以,他们认为,只要给你足够的利益,你是可以把肃王府出卖了。”
落蛮咋舌,有些后悔今日没拿那些银票,原来是为了收买她,早说啊,何必拐弯抹角呢?弄得她还以为设坑,愣是忍着没拿。
最近有点浪费啊。
“裕王府的态度……”宇文啸眸色有些玩味,“比较奇怪,褚家是不会借用你的名声,只会打压你,可裕王府这么做分明是要和褚家过不去,看来裕亲王并未有我想象的那么单蠢,应该是知道褚家的野心了,想办法反制呢,那就好玩,狗咬狗,估计近日要有大动作。”
“大动作?那我们要如何应对?”
宇文啸道:“不必应对,不是冲我们来的,我们看戏就好,沉静看戏,从中获利。”
落蛮就喜欢看他运筹帷幄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模样,裕亲王好狡猾,但谁家还没头老狐狸?星眸熠熠,勾住他的脖子便顺势一倒,把他拉了下来。
送上门的福气,宇文啸怎能错过?铁臂一环抱,便换了一个姿势把她锁在了怀中。
袁侯那边,听得伍氏回来禀报说苏洛蛮已经拿了老太君的银钱,气得在府中发了一场大火,但他也真的只敢窝里横,如今是不敢到肃王府去找麻烦。
他知道自己老母亲的意思,搬到肃王府里住就是防着他们登门去找宇文啸,她是非护着宇文啸不可了。
无奈之中,他只能私下邀约西号的掌事出来打探,约在了醉日酒馆。
袁家的面子,京中很多人都卖账,西号的掌事也不敢不来。
听得他问起老太君是否提取了黄金,西号掌事却没敢说,因为,这些老一辈元勋的事,不管什么行动,都是绝密的,便是袁侯问起,他都不能透露半句。
所以,他苦笑着道:“侯爷,您就莫要为难下官了,下官不能说啊。”
袁侯听他这么说,以为黄金已经提了,只是他不敢说罢了,当下脸色更沉了几分,“本侯的母亲年事已高,行事难免糊涂,本侯只怕她被人哄骗了去,还请掌事告知,她提取了多少,是何人陪同去的?若是还不曾提取,本侯在这里交代一句,万万不可叫她提走。”
掌事听他竟还要阻止,忙地摆摆手,“侯爷,下官真的不能说,且国太夫人就算要提取黄金,我等也不可阻拦,下官不敢啊,这顿茶,下官无福消受,下官告退。”
说完,也不等袁侯说话,马上起身离席告退。
袁侯见他仓皇躲避,越发认定那些黄金都提了去,不禁怒火中烧。
他冷着脸吩咐人去结账,便起身也想走,殊不知,却听得裕亲王的声音响起,夹着低怒,“褚宴,你莫要欺人太甚!”
袁侯一怔,提起的脚缓缓地放下,伸手对着下人压了压手,警惕地听着隔壁厢房的声音。58xs8.com